第163章早就恭候多時了，美麗的間諜小姐！
不可否認，自從楊衛平去歐洲後，天工鋁業集團的安保工作，確實沒有他在公司的時候那麼嚴格了。
向榮以為，老闆臨走之前將天工新材料研究所的一部分資料銷毀了，公司也沒有什麼高級機密可言。除了平時多盯著點倉庫裡的那比精密機床，對廠區其他方面，特別是外圍的巡防力度明顯有所防低。
特別是自從給磐石安保部份人員配上了持槍證和適量槍械之後，向榮覺得應該沒有什麼不開眼的黑幫混混敢來公司搗亂。
其實這也不能怪向榮和向陽兄弟倆。當初楊衛平成立保安隊，主要是防止香港的黑幫前來敲詐勒索。他不可能依靠這幫連准軍人標準也才勉強達標的保安隊員，去對付那些受過嚴格職業訓練的特工和間諜。
當時駐港英軍派來的那支小部隊，在唐納德教授帶著兩款鋁合金的生產技術回到英國本土後，也從天工鋁業集團內部撤離。
能守住一方平安，他們就算是趁職了。
也正因為這樣，楊衛平並沒有嚴厲的責備向榮玩忽職守。
向榮此際更願意老闆現在狠狠地罵他一通，也不願看到老闆唉聲歎氣時眼神裡隱含的那種失望。
如老闆所料，向榮與門衛的阿標通話後，證實了哈里貝瑞確實有跟阿標他們幾個打聽公司下班後有沒有什麼特殊客人來公司。
本著在美女面前現擺的心理，阿標得意洋洋地說了是港督麥裡浩親自來天工鋁業集團視察公司的搬遷工作。
哈里貝瑞還旁敲側擊的打聽老闆是不是回公司了，阿標他們對這個問題到是相當的警覺敏感，明確回答不知道。
一直在向榮身則留神旁聽的楊衛平，從阿標的回答中，像是聽出那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他沒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向榮將對講機關了，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轉身朝通道口方向走去。
秋芳緊緊相隨，向榮和任長樂互視一眼，趕緊跟上。
凌晨一點，月黑風高。
卡列妮婭換了身緊身的黑色運動服，臉上蒙了塊黑布，將眼睛之下的部位全部遮掩住。
她摸黑進入衛生間，踩在抽水馬桶上面，伸手衛生間窗外的防盜護欄輕輕取下。
雙手攀在窗沿小心地探出腦袋朝外面左右觀察打量了一圈。然後縱身躍起，靈蛇般鑽出了這扇只有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寬的小窗，沿著落水管道，沒發出任何聲響地，迅速從六樓下到一樓地面。
這棟宿舍樓的背面，是一片松樹林和草地。當時地考慮到要給員工宿舍營造一個綠蔭遮天的清涼舒適環境，現在卻成了有心人在夜晚活動的絕佳掩護。
落地後，卡列妮婭沒有任何停留，敏捷地貼著牆壁，利用建築物和樹木、花壇等綠化帶的遮掩，以及她早就掌握於胸的巡邏隊巡邏時間空檔，飛快地朝實驗大樓接近。
這條路線，她已經走過多次，輕車熟路地很快就避開了值夜巡邏保安的視線，來到了實驗大樓西側背光面。
夜濃如墨，鹹濕的海風吹得梧桐樹枝嘩嘩作響，映著稀落的星光倒映在地面，像是鬼影幢幢。
卡列妮婭貓著身子，縮在牆角的陰影裡。
很快，便傳來腳步聲響，跟著兩道強光手筒電拉出長長的雪白射線，胡亂地東幌西幻地照了一圈。兩名腰扎武裝皮帶，槍套裡插著點三八警用左輪手槍，手執警棍的保安，一路輕聲交談說笑著，從卡列妮婭前方三米左右走過，很快便消失在大樓的另一側。
卡列妮婭眼顯鄙夷之色地朝那兩名保安消失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後動作異常敏捷地竄出來，沿著落水管道迅速向上攀爬，像只靈敏的猴子，三十秒不到就攀上了五樓。
對於這棟實驗大樓，卡列妮婭閉著眼睛也能分清楚裡面的全部佈局。
這層樓，她很早以前就多次光臨過，並在這層樓的一間金相物理實驗室的扇窗留有下了供她可以自由出入的「後門」。
卡列妮婭緊貼著牆壁，利用窗台前不到十公分寬的階簷，宛若一條靈活的壁虎似的，無聲無息地來到一道黑漆漆的窗戶前，伸手將推拉窗輕輕移了移。
裡面沒有上拴，顯然還沒有人發現這裡早就有人自由出入過。
卡列妮婭將窗戶推開半邊，身手俐落敏捷地鑽了進去，再將窗戶重新合上。
從口袋裡摸出一隻袖珍型微光手電筒，在這間物理實驗裡四處照了一圈，確認安全之後，她這才停下來稍作休息，長長地吁了口氣。
每次進出這棟實驗樓，她都會禁不住為這棟大樓裡面的各種先進實驗儀器和設備感到惋惜。
四樓，是金屬基複合材料研究實驗室。
五樓，是專門用於金屬材料強度實驗研究。
六樓，是樹脂基複合材料研究實驗室。
七樓，是超分子材料和結構研究實驗室。
八樓，是機械結構強度和振動研究實驗室。
九樓，是工業控制技術研究實驗室。
十樓，是絕緣材料研究實驗室。
十一樓，是材料成型與模具研究實驗室。
十二樓，是新成立的納米技術和材料研究實驗室，也是楊約翰的辦公和休息私人空間。
因為她知道，以蘇聯的強大，像這類設備先進的頂級實驗室也並不多。但楊約翰只不過是一個大資本家，他卻能擁有一座如此高端的私人實驗室，也難怪這個傢伙會在科研領域發明出一個接一個的尖端技術。
作為天工鋁業集團的總經理助理，卡列妮婭知道，天工鋁業集團大多數的利潤全都投入進了這棟實驗大樓裡面。聽她的頂頭上司詹妮講，楊約翰還從歐洲拔了一筆巨額，專門用於購買各類型的先進儀器和設備，一部份分配給了瑞士的天工實驗室，另一部分都運來香港，在這棟大樓裡擺著。
但是，目前這棟實驗室大樓，除了楊約翰，就沒見他招聘過其他的助手研究員。
除了前段時間英國的著名冶金和機械專家唐納德，帶著四名助手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基本上就沒有其他學者來過。
難道天工實驗室說的那款最新型第三代鋁鋰合金的工業化量產工藝技術，需要在這裡突破解決？
這個念頭剛從卡列妮婭腦子裡冒出來，她就禁不住地感到一陣心跳加速。
如果楊約翰此時真的在這棟大樓裡呆著，卡列妮婭推測，這位科學天才說不定要在香港爆出更猛的料，甚至超過瑞士的天工實驗室。
說不定，楊約翰是打算把瑞士的天工實驗室當成歐洲的研究基地，而這裡，是他在亞洲的研究中心。
若真是這樣，她就更加得小心翼翼，不能因小失大而暴露了身份。
卡列妮婭連做了三次深呼吸，收斂心神，悄然將這間實驗室的門打開，閃身而出，走廊裡鋪設的厚厚地毯，讓她不用擔心會有腳步聲響發出，她輕車熟路地利用監控攝像頭的轉動死角，迅捷無比地人從梯樓通道朝十二樓潛行奔去。
實驗大樓依然跟往常一樣，一樓大堂和保安中心的燈亮著，每一層樓的走廊上也亮著廊燈。
二人一組的巡夜保安，例行公事地打著手電，從一樓到十二樓，每隔一個小時就巡視一圈。
主實驗室裡面，厚厚地雙層吸光窗簾，將四扇窗戶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室內燈光相對比較幽暗。
楊衛平靠坐著辦公桌後的高背真皮轉椅上，雙眼微合著像是在閉目養神。
秋芳換了身黑色的練功服，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低眉垂眼，一呼一吸間保持著完全相同的節奏，全身放鬆，雙腳分開與肩並齊，屏聲靜氣，將身體的各個位置都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辦公桌上立著一部開著的對講機。
這時候，對講機裡面傳來三聲輕微的敲擊震動聲。
楊衛平和秋芳不約而同抬頭睜眼，雙雙朝緊閉著的那扇大門望去。
沒過多久，「卡」的一聲輕響，房門的門鎖輕輕轉動，顯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一道昏暗的光線，從房門挪開的那道門縫投射在門口的地毯上。
入眼這道燈光，卡列妮婭頓時心頭暗喜。
這間楊衛平的辦公室兼實驗室，平常根本就沒有人在裡面，這時候裡面有燈光，說明裡面有人。
卡列妮婭躡手躡腳地沿著門縫往裡觀察。
突然間，走廊裡燈光全開！
房間裡裡的光線也在同一剎那變得通明透亮。強烈的光線使得卡列妮婭下意識地將眼睛閉上。
「既然客人來了，大家都出來歡迎歡迎。」楊衛平爽朗地笑道。
隨著楊衛平的笑聲傳出，走廊裡的六扇房門同時開啟。
向榮、向陽、任長樂等十二名手持l2a1突擊步槍的磐石保安，同時現身，將呆立在楊衛平辦公室門口的卡列妮婭的退路全部封死。
中圈套了！
卡列妮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神情，但隨即變得鎮定、冷靜。
她是什麼時候暴露的？對方明顯是設下了埋伏，坐等她往裡鑽。
「進來吧，哈里貝瑞小姐。」楊衛平神色泰然地坐在辦公桌後朝門口喊道：「我是繼續稱呼你哈里貝瑞，還是你自己主動說說我應該如何稱呼你，美麗的間諜小姐。」
卡列妮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將臉上的蒙面巾摘下來。這樣的情形，身為kgb精心訓練出來的燕子，早就有過專門的針對性訓練。
此時如果跟對方硬拚，絕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