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睜開眼的眼睛亮亮的,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神彩:「香干和裡脊要多一點,不要放味精……」
「知道了!」
白雲裳走了幾家餐館,才終於找到一家有香菇之類配料的,不過畢竟是飯店,材料不齊全。
白雲裳這是唯一一次算用心在做東西的。
他給自己拿了解藥,她其實是應該感謝他的。不過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已經定了,而且司空皓然的性格很得寸進尺,只要她稍微表現得軟,他就開始「自作多情」。
她不喜歡他「自作多情」,所以每次看到他有一點那種火苗躥起,她就會潑盆冷水過去,讓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當做是謝謝他的多管閒事。
她不喜歡欠他,他們的關係一直都是乾淨利落的「交易」,這次也不例外。
香噴噴的三鮮打滷麵做好,白雲裳打包好,和保鏢一同走出去。
原本停在這裡等待的幾輛車只剩下一輛,一個保鏢站在車門前,看到他們出來,立即迎上前:「白小姐,打滷麵做好了?」
白雲裳把食物袋遞過去。
保鏢把藥給她:「這是您的藥。」
白雲裳沒想到,司空皓然真這麼容易就給自己了。以他往常的變態程度,起碼還要用這藥要挾她做更多的事。
這是有史以來,最貴的一碗打滷麵,它換了一條命。
白雲裳覺得這個交易是這麼的……
就在這時,從旁邊停著的一輛的士裡冒出個聲音:「白小姐,上車吧。」
降下的車窗裡,她看到赫管家的臉。
而兩個保鏢已經上車,衝進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白雲裳都還沒問清司空皓然去的哪個醫院?
「白小姐,司空先生托我先送你回白家。」
「他去了哪個醫院?」
「不清楚。」
白雲裳一時有些慌,他居然把她丟到了半道上,這是怎麼回事?
她突然很怕司空皓然出了什麼意外,畢竟如果他怎麼樣了,都是因她而起。
她的腦子懵了片刻後,意識到自己身上還穿著司空皓然的大衣。
她伸手在衣服裡掏了掏,以為會有他的手機之類……
結果掏出一副牌——全是白雲裳相片的撲克牌,司空皓然在哪都喜歡帶著,沒事就拿出來擺著玩。
白雲裳又掏了掏,掏到一個戒指盒。
這是兩人結婚時,他送她的婚戒。
白雲裳知道他不是莫流原後,就把戒指丟給了他,男士的婚戒他一個人依然戴著。
再在身上掏,其它的什麼也沒有了。
白雲裳把東西放回去,心裡再三安慰,沒有見過一個重症者會在臨死之前跟她鬥嘴,耍貧,甚至要求吃打滷麵的。
*******小說閱☆☆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夜晚,出租車駛到白家,還沒下車,白雲裳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房車停在門口。
她剛下車,那車門就打開一邊,馬仔從車上走下來。
白雲裳微微詫異。
「白小姐,剛剛小少爺通知我你會回白家,所以我就過來這裡接你了。」
「接我?」
「是的,少爺今天下午已經清醒,他醒來要見你……」
司空澤野已經醒了?!
白雲裳的心緊了一下,連忙問:「他的情況怎麼樣,傷勢重不重?對身體沒大礙吧?」
「這些白小姐都不必擔心,你現在方便立刻動身回法國嗎?少爺要立即見你。」
白雲裳大概明白,司空澤野醒後,以為她已經「離開」了。但為了防止他做出過激的舉動,旁人一定會對他說,她還活著。
可是司空澤野會把這當做安慰他的欺騙——
「他不相信我現在還活著的,是嗎?」
「是的,所以希望你馬上過去,少爺見不到你,一刻都無法安心。」
白雲裳才在出租車裡吃的藥,藥效不知道有沒有發揮,她能不能活下去還得等明天過去了才知道。西原這麼容易就給了藥,她怕耍詐,給的是假藥,那她剛跑去法國,又在司空澤野的面前再死一次?
那何其殘忍。
白雲裳沉默片刻說:「我現在還不方便動身,我有些事要處理。」
「白小姐……」馬仔就要來攔她。
「明天晚上7點,你來這裡接我。我想,1天的時間你們能想辦法安撫他吧……」
夜晚,白雲裳睡得不踏實,一個接一個地做著光怪陸離的夢。
一下夢見那藥沒用,她死了;一下夢見司空澤野葬身在別墅的大火之中;一下又夢見司空皓然的手臂一直滴血,朝她痛苦地走來……
其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三樣都是她擔心的,所以在夢中就徹底暴露了她害怕的心態。
迷迷濛濛,她感覺身邊有腳步聲。
正好從一個噩夢中驚醒,她睜了睜眼,看到床邊站著個人影——
窗外還是漆黑的夜,房間內沒有開燈。
彷彿夢裡的情景回到現實,司空皓然臉色蒼白地站在她面前說:
「啊!!!」
「雲裳,是我。是我。」
低低沉沉的嗓音響起,是她想念的低沉嗓音。
但白雲裳被嚇到了,整個身體縮在床頭,面色僵白著,心臟快得要跳出來。
「啪」,床頭燈被打開。
溫暖的光芒照著司空澤野英俊剛毅的側臉。
他戴著個帽子,大衣裡還穿著病號服,從帽子裡隱約露出受傷包著的繃帶。
白雲裳震驚看著他,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圍了。
但是她的身體還在禁不住地發抖,她從來沒嚇成過這個樣子!
司空澤野把她抱起來,坐在床邊,又低低地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彷彿慢慢回神。
是司空澤野!
白雲裳定住神,手試探地環上他的頸子,感受到他的氣息,帶著一點點藥水的味道傳來……
現在時間半夜3點多,他明顯是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從法國趕來的。
「做噩夢了?」
「嗯……」
「什麼噩夢嚇成這樣?」
「沒什麼……」白雲裳完全沒想到他會跑過來,想要查看他頭上的傷,「你怎麼回國了,怎麼不在醫院裡好好休息!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