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因為記憶被替換了,只覺得這金幣裡的男人極其的英俊而已。
「認識他嗎?」
「我應該認識他嗎?」
「應該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誰?」
「雲裳,在這之前,我需要對你坦白一件事情……」他低了低聲,「是關於你那段記憶缺失的原因。」
*******小說閱☆☆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第二天清晨,私人飛機降落s市的蝴蝶公墓前。
這裡的墓地仿國外的設計,一馬平川的草地上次序地林立著白色的十字架墓碑。
長長的白色階梯上,兩個人影正在挪動。
白雲裳神色恍惚,大墨鏡都遮蓋不住她疲憊的倦容。
身形隨時都要跌倒的,身旁的男人每次會及時扶住她的肩頭,手裡的傘也大多往她身上偏。
風很大,大風著雨絲斜飛。
在眾多的墓碑中,有一個墓碑前獻花簇擁,十字架上也戴著新鮮花編織的花環。
鮮花晶瑩,滾落著顆顆的水珠。
墓碑上,莫流原的頭像是灰白色,目光永遠是那樣空洞森然。
司空皓然把花束放下,轉而要來接白雲裳的花束,她卻是緊緊地抱著,手指和胳膊都完全的僵硬……
白雲裳的身體單薄而顫抖,身體緊繃著。
她已經哭了一晚,胸口像被大石頭堵住一樣,沉甸甸的,緩不過勁。
看著墓碑裡全然陌生的男人——這才是莫流原。
而司空皓然告訴她,早在1年多前,他就已經長眠地下,去世了——
雙腿忽然一軟,白雲裳跪下去。
雙膝跪在濕潤的草地上,立即就被沾濕了……
她聳動著肩膀,目光空洞茫然著,伸出的手想要去碰莫流原的臉,可那感覺卻是熟悉的陌生?
她想要哭,眼淚卻流不出來,只是一種很壓抑很壓抑的感覺在全身流動。
哪怕哭出來,她都會覺得好受些,可是她哭不出來!
莫流原,我連難過悲傷的感覺都找不到,因為我不認識你啊!
莫流原,正因為我無法為你的離開而傷心難過,所以我更難過壓抑,心口堵得發慌!
「對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低低的嗓音從她的喉頭裡發出,她微啞著:
「莫流原!莫流原,你真的是莫流原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是不是很怨恨我?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吧……我佔用了你的生命,對你的離去一無所知……我甚至還……把你忘掉了……」
「我怎麼會把你忘掉了……」
眼淚水終於掉出來,很大一顆的。
雨開始變大。
冰冷的雨水滴下來,淋在白雲裳單薄的身上,和她的淚水一起流淌。
突然從炸痛的腦海中……模糊飄出這2句話。
就彷彿有一隻手在牽引,白雲裳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就朝那墓碑挪過去。
他讓她過去,想要看看她嗎?
手撫上墓碑的相片,淚滾滾落著。
她彷彿能聽到他清清淡淡的聲音叫她「雲裳」;
彷彿看到他站在樓梯上,英俊而淡漠的氣息,手搭著扶手,一步步朝她走下來;
又彷彿看到兩人兒時坐在噴泉池上,他微笑著鬆開手,一隻蝴蝶從他的手心裡翩然飛出……
白雲裳的身體整個被淋濕了,雨水滴滴答答地順著她全身沖刷著。
司空皓然伸手去拉她,拽她,可是她怎麼都不動。
白雲裳完全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自己的命此時不重要了,她對莫流原做了這樣的事,還想利用他找線索活下去?
司空皓然和司空澤野居然兩次撬棺。
他們怎麼可以對莫流原怎樣,怎麼可以……
白雲裳腦子一片空白,到後來,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哭。
各種傷心憋在一起的情緒,讓她痛哭出聲,就像小時候第一次摔倒,不用顧忌任何情緒地放聲大哭……
直到——
「白小姐。」微微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出現。
白雲裳的身體僵住。
她雖然對莫流原的記憶被換掉了,對赫管家的記憶還存在著。
「白小姐,」那聲音又試探地叫道,「我等了1年之久,終於等到你了。」
白雲裳回過頭,赫管家撐著一把全黑色的打傘恭敬站在她面前。
他真的蒼老了太多,頭髮幾乎都花白了,看著她,他的眼圈就有發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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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蝴蝶公墓不遠處的一處小住房中。
房間格局很小,簡陋,但是收拾得相當乾淨,傢俱也有情調的,到處佈置著綠色的植物。
在這樣的寒冷冬天,這些植物依然生機勃勃,被照料得相當好。
老人從灶上提起水壺,沖泡,茶的香氣在空中揮發。
「自從少爺去世後,我就來了這裡,現在是這處公墓的守墓人。」
「你知道少爺一向孤僻,我擔心他怕寂寞,每天都會去看他,跟他說些話,為他換上新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