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皓然走到窗邊,笑了——
風鈴的尾部,果然掛的是那顆裝有藥丸的珠墜!
他伸手就要去拿風鈴,一根燃燒的窗框掉下來!
「少爺小心!」
絲菲及時撞開他,那根窗框打在她單薄的肩頭上。她的表情猛地蒼白了一下,一種痛被隱忍下去。
因為窗框在著火,風鈴被包圍在火之中,飄悠悠地旋轉著。
司空皓然再次伸手去拿,纖細的手超前將風鈴摘下——
風鈴被火烤得滾燙,立即將她的手燙得脫皮,她飛快地包在衣服上,挽起司空皓然往外走。
週身,到處有被燒壞的東西跌下來。幾個折身回來的保鏢護在司空皓然身邊,絲菲更是反映敏捷,不允許任何掉下來的東西砸到他,甚至是碎屑也不行。
一行人剛逃到別墅前的空地,身後的別墅就完全被火勢吞噬。
狂狂燃燒的火焰,在夜空裡飛起煙霧……
*******小說閱☆☆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第二天早晨,天空難得放晴,在醫院一間高級的vip病房內。
司空皓然手裡拿著一副牌,懶懶地抽出一張:「大王,你輸了。」
他扔出的大王是一張白雲裳微笑的照片!
那笑容,特別和煦,溫柔,是司空皓然偶然抓拍到的……
而桌面上,其它的牌,例如a啊2啊q啊,所有的牌面都是白雲裳的相片作配圖!
絲菲一隻手包著繃帶掉在胸前,一個保鏢替她拿著牌,她把牌拿過來數了數,8張!
保鏢立即狗爬式,代替她在旁邊的桌子下鑽了八個圈。
洗牌,拿牌……
一張張白雲裳的臉,絲菲看在眼裡每次都烙得慌……
就在這時,床邊的看護低低地叫了一聲:「病人醒了!」
司空皓然回過臉,看到病床上美麗的女人睜開眼,表情迷濛,四顧張望。目光跟他相撞後,她皺起眉,似乎是不敢置信的詫異!
司空皓然起身,走到病床邊體貼問:「有沒有感到舒服些?」
那甜膩的牛奶味在她的鼻前揮發……
而她也看到了,在牌桌上立著一杯純白的牛奶。
這是夢嗎,還是幻覺,可她不是應該死了嗎?難道人死了之後還會有思想和意識?!
「毫無疑問,你還活著。」司空皓然拿起一杯水,湊到她唇邊,「我都還沒有死,你怎麼可以先離開?」
「我怎麼在這?」
「這裡是醫院,你和我哥吸入了大量的煙霧,昏迷不醒,不送醫院你想去哪?」
「大量煙霧?」
「我哥以為你要死了,就在別墅外刷了油漆,又給你們兩個笨蛋雙雙注射了鎮定劑——躺在床上等死。我呢,正好那麼及時地趕到現場,把你們從火裡救出來。」司空皓然輕描淡寫地說著,「哦對了,我又很巧合地撿到一顆維持你生命的解藥,餵你吃下後,你就活了。是不是應該要感謝我?」
劇烈的汽油味讓他在衝進那個別墅的那一刻,就知道司空澤野做了什麼。
他真不敢相信,哥那樣偉岸的男人,有一天會為了個女人去死!
白雲裳腦子發著懵,腦子是一片無垠的空白:「什麼意思,什麼叫殉情?什麼叫從火裡救出來?」
「字面上的意思,你聽不懂?絲菲解釋給她聽。」
絲菲從手袋裡拿起一組照片,丟到床上。
照片裡,別墅黑漆漆的,經過一場大火只剩下個落敗的框架孤零零地立著。
白雲裳伸手要去摸那相片,身體卻彷彿沒有力氣。
她渾身發楚,就要下地,肩膀被摁回去。
「想去哪?」
「澤野在哪,我要去見他!」
「澤野?叫得這麼親熱。你現在看起來很緊張,你很愛他?」
「放手,他在哪,帶我去見他,我立即就要見他!」
她劇烈的掙扎令吊瓶晃動起來。
司空皓然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腕,不讓她動彈:「想去見他,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雲裳面色蒼然。
「你很愛他?」
「愛。」毫不猶豫。
「多愛?」司空皓然問,「愛到肯讓他陪你去死,還是愛到讓他幸福地活下去!?」
白雲裳激烈的情緒彷彿在瞬間被潑了一盆冰水。
她的睫毛微顫,肩膀大力起伏著:「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受傷了,這場大火雖然沒有給你帶來傷害,但是我哥的頭部受傷,現在還昏迷不醒著。」
白雲裳又要站起來。
司空皓然把她的身體又按回去,繼續說道:「不急,憑我們家族的力量,自會想方設法地幫他。他不會有任何問題。」
「……」
「但是呢,身體的傷害可以醫治,心理上的卻治癒不了。」
白雲裳內心焦急,真的很想把他打暈了扔進江裡,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對她羅裡吧嗦了!
「你直接把話說清楚,不要再對我繞彎彎,我現在沒功夫在這裡跟你聊天!」
強硬的口氣刺得司空皓然微微瞇起眼睛。
她是真的急了,全身都冒出刺來,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刺蝟,充滿了戰鬥意識。
「我的意思便是,你現在活著,但是2天後你沒有維持生命的藥……還得死!我哥就算立即醒來,又如何?他知道你即將死去,你認為他會怎麼做?」
「……」
「我可不想以後三天兩頭地看著他為你殉情,我也不會恰好每次都出現及時。」
「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
「別說你可以阻止他的話。那個傢伙,他一旦下定決心的事,誰也沒辦法動搖。除非……」
「除非什麼?」
「你活下來。」
輕輕的話拋在耳邊,白雲裳愣了,絲菲也愣了。
司空皓然笑著伸展了一下身體,依然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樣子:「既然那麼愛他,為什麼不想著活下來陪著他?死容易,活著何其難?」
白雲裳不敢相信這話是司空皓然嘴裡說出來的!
眉頭緊緊蹩著,審視的目光盯著他,彷彿在考量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他終於鬆開了鉗制她的手:「我哥的病房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