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冷地說:「沒愛過人的冷血動物,你什麼也不懂。」
「你怎麼知道我沒愛過?」
「畜生怎麼會愛人?!」
若是平時,司空皓然死皮賴臉,不管白雲裳說什麼,他都沒有感覺。
可是今天,白雲裳一邊吼一邊掉眼淚,看得他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一想到這眼淚是為了誰。
他眼眸暗了暗,靠近她的耳邊說:「待會要跟你的夢中情郎一起吃飯,想把這張假臉給哭壞了,好讓他認出你來,是不是。」
「……」
「不哭了?這才乖。」司空皓然給她擦擦眼淚,賓利房車的隔音措施很好,他放心交代,「別擔心,待會你只用安靜地坐我身邊就可以了。別出聲,也盡量別跟他眼神對視,其它的事,只需交給我處理。對了,我哥是一頭狼,嗅得到你的味道。」
說著,司空皓然拿出一瓶特製的香水,在她的身上各處噴了噴。
白雲裳麻木不仁地坐著,頭更是昏沉了。
她很矛盾,想看到司空澤野,又不想看到他。
抵不住思念的痛苦,又不具有承受打擊的勇氣……
「不想讓他發現我,為什麼要我去?」
「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注意到你了。」司空皓然翹了翹唇,「玩的就是攻心計,懂不懂?」
司空皓然沒想到這個接風宴司空澤野會突然出席。
以前他對這種活動沒有興趣的啊……更何況兩兄弟因為白雲裳的事,關係鬧得很僵,已經1年沒有聯絡過了。
去參加宴會之前,司空皓然還特地打聽過司空澤野的行程,確保他不會出現。
沒有料到,司空澤野會臨時取消行程……
司空皓然太瞭解司空澤野了,他此時一定在疑惑,白雲裳跟「白雲裳」的感覺太過相似。
但是,「白雲裳」已經死了,怎麼會到司空皓然身邊。如果真的是「白雲裳」,怎麼敢把她帶到他面前?
而早前,司空皓然一直放出消息,他在重點培養一個和「白雲裳」一模一樣的女人來。
「你只要相安無事地吃完這餐飯,以我哥的個性,必然會打消疑慮。」
*******小說閱☆☆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城堡裡,長長飯桌上,程亮的餐具,銀質的酒杯,菜餚美味可口。
十幾層大吊燈綻放著璀璨的光芒。
他們依然在用法國話交談,白雲裳一句也聽不懂,只是不時聽到幾句笑聲。
那笑聲迴盪在天花板上,反彈下來,像回聲一般在她的耳邊一遍遍地重放著……
真的,好刺耳。
從始至終,白雲裳就垂著頭,專心致志地吃著餐盤裡的食物。
為了避免司空澤野發覺出異樣,她專挑她平時不太愛吃的菜……
「小東西,我哥說你的氣質很符合鋼琴,想讓你為他彈奏一曲。」
白雲裳背脊僵了一下,站起身,她微微朝他們行了個禮,表現得如此溫順——和從高傲的白雲裳差異很大。
餐廳旁邊就有一家白色的三角琴。
白雲裳記得它,以前根本不放在這,或許為了試探,在飯前,專程讓傭人抬過來的吧……
睫毛下垂,手指在琴鍵上如行雲流水般地滑過……
白雲裳天生就對旋律敏感,極有天賦,只加緊時間練了一年,她的琴技就很有造詣,聽著像是有十幾年的功底。
美麗的旋律在餐廳裡流淌開來。
連傭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司空澤野的表情一直是冷淡的,眼神也是深邃而冷漠的,視線彷彿在看著白雲裳,又彷彿沒看她。
手心裡有一點汗,白雲裳微微緊張。
她既慶幸司空澤野沒有發現她,又失望司空澤野發現不了她……
一曲鋼琴曲結束。
卡米爾微笑地鼓掌道:「很不錯,奧斯汀,你覺得如何?」
司空澤野微微低啞的聲音答:「還不錯,會跳舞?」
司空皓然勾唇一笑:「我的寶貝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芭蕾舞?」
「當然,不過雖然練得已經爐火純青,跟白小姐還是沒法比。」
卡米爾疑惑:「白小姐?」
「我哥的前任女友。」
卡米爾盯著司空澤野:「是麼?他不是應該有許多的女朋友?」
「曾經是這樣,後來卻不是了。」司空皓然說著對白雲裳示意,「我哥覺得你的氣質很適合跳芭蕾舞,給他來一段。」
白雲裳從鋼琴前緩緩起身,又行了個禮,在空地上跳了起來。
一個對芭蕾舞生澀的人,裝不出熟練;但一個對芭蕾舞非常熟練的人,當然可以裝出生澀。
白雲裳跳得身體有些僵硬,就彷彿真的只學了1年而已。
司空澤野的眸子越來越暗:「她是英國人?」
因為司空皓然一直在跟白雲裳說英語。
「中英混血。」
「會說中國話?」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她不會說話,」司空皓然笑了笑,「怎麼,對她有興趣了?」
「……」
「實在有興趣,在你結婚以前,我可以將她留下來,送給你玩幾天。」司空皓然故意大方地試探道,「前提是,嫂子不會介意的話。」
卡米爾聳聳肩:「不用考慮我的意見。」
司空皓然不敢相信:「哥,你到底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大度的女人?」
「這不叫大度。」卡米爾回。
「那叫什麼?」
「我對他沒有愛情。」
司空皓然真的很難聽說,這世界上竟會有女人對哥哥沒有愛情。
就算是白雲裳這鐵石心腸的女人,最後都愛上他了……
「哥,她說的是真的?」
司空澤野放下餐叉,毫無一絲感情道:「愛情燃燒殆盡後,也是轉化為親情。我喜歡乾淨利落的關係,就像房子和車子的明碼交易,這會讓我的頭腦清醒。」
飯後,司空澤野將司空皓然叫進了書房,卡米爾在廚房裡烘焙點心。
白雲裳被獨自留在客廳,接受傭人的招待。
歐式的大吊鐘發出卡嚓的轉動聲。
他們在談什麼?也許是兄弟久未蒙面的熱絡交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