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彪到最頂點
冷汗浸濕了他的發,從劉海裡根根分明地滴落下來。
手用力地錘在方向盤上。
他深諳的眸子望著前方,覺得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再留下來,想著她就在這個城市裡,他也許會隨時忍不住去找她,又或者忍不住再次把她囚回來。
「回法國?」手機那端,馬仔微微詫異的聲音,「何時起程?」
「立刻。」
「好的,請問少爺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我要看到司空家族的二少爺跟我一起回去。」
……
白雲裳沒有再換酒店,或者是覺得就算再換100家酒店,他還是能找到她;或許又是在隱隱地期盼什麼,等著他再次出現?
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
司空澤野再沒出現過。
從他離開那天,她便把他給的手機開了機。
她以為他至少會解釋那晚發生的事,可是別說電話,連短息也再沒來過一條。
起初,她只要從黑市回來,就會站在窗台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因為從這裡,可以看到所有出入酒店場所的人。如果有車開過來,他的阿斯頓馬丁一定是最醒目的了。
按道理說司空澤野那麼有錢,應該名車無數台輪著換。
可是至今為止,他一次也沒有換過。那台黑色的阿斯頓馬丁成為了他的標誌。
手機拿起來,在手中握著,她不知道是第幾次想要打出那個電話。
手機只給了一塊電板,司空澤野走後,電池就沒電了。
白雲裳好像生怕會錯過他的電話,跑到附近的商城裡,尋找相匹配的電池。可是每個店員都告訴她,「對不起,小姐,你這手機好像是廠商特別定做的,沒有相匹配的型號」。直到她的腿都要走斷了,忽然驚覺,她為什麼要找電池?她直接新買一個手機,把手機卡換過去就好了啊!
她怎麼腦子的智商突然變成了o?連最簡單的事都好像複雜了,想不明白了,不會轉彎了!
可是一天天過去,白雲裳的心,在等待中越來越冰涼,堅硬。
有天晚上她做夢夢見他,第二天就突然升起很重的思念,很想看到他,可是她一張他的相片也沒有,很想聽到他的聲音,於是就鬼使神差的,摁了回撥。
「喂,你好。」傳來一個禮貌的女音。
白雲裳微微一怔,就想要掛電話的。
「我們主人回法國了,有任何事,請另外致電。」
就彷彿是當頭棒喝
司空澤野原來已經回了法國?!
白雲裳皺著眉,聲音變了變:「你好,請問他何時離開的?」
「半個月前。」
「嗯,謝謝。」白雲裳要掛電話,卻忍不住,又多問一句,「請問他何時回來?」
「大概不會回了,他臨走前交代我在這裡照護花木,我只是個傭人,並不清楚。」
掛上電話,白雲裳把手機號拔了,扔進馬桶裡。
心裡劃過悵然,很快又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先前的期待,都是因為司空澤野給了她希望。一直被吊著,等著,那種滋味真是難熬。
現在知道了結果,她反而鬆了口氣。
這種希望被掐滅的感覺,白雲裳從司空澤野身上嘗到太多次。而這次,顯然是最徹底的。
她以前從來沒對他這樣期待過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
「藥劑師?你找這個做什麼?」
白雲裳又來到了那個小書店。
這些天她經常會來,翻閱一些與藥劑有關的書籍。一家家店詢問實在太費力,更何況半個多月下來,能問的店她都已經問過了。
這一來二去,跟胖老闆多了幾次相處,偶爾會搭上幾句話。
「實不相瞞,我不小心被人下毒了。」白雲裳把手中的一本硬皮書疊到桌上,又去翻下一本,「到目前為止,找過很多人,都毫無辦法。」
胖老闆點點頭:「據我所知,黑市的毒藥都不配備解藥?」
「所以才要找藥劑師。我的命只還有一個多月了。」
「我想,有一個人能幫到你。」
「是誰?」
「西原大人。」胖老闆的目光和神情又變得崇敬,「他不但是最偉大的藥劑師,還是最可怕的製毒師。他手裡出的毒藥,沒人能解。但天下的奇毒,他都能調劑出解藥。」
白雲裳想起那個極像莫流原的妖冶男人。
「我要怎麼找到他?」
「很可惜,他的行蹤成謎,誰也找不到他在哪裡。」
離開書店,白雲裳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莫流原了。
*******小說閱☆☆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變聲器調節到一個音檔,白雲裳深吸口氣,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莫家的電話分主號和分號,一般外人都只知道分號,是響在大廳或者傭人房的。只有白雲裳知道的是主號,響通在莫流原的臥室裡。
鈴聲一遍遍地響著,直到一圈響完,自己掛斷。
白雲裳想起在醫院裡的那幕,忽然心口提緊了,生怕他發生了意外以莫流原的性格,幾乎一天到晚都該呆在臥室裡,擺弄他的手工藝品的。
她再撥,再撥。
當第四次撥響,那邊終於有人接起電話,是赫管家:「喂,你好?」
白雲裳有一瞬間的怔忡,一顆提著的心落下:「你好,我是白雲裳小姐的朋友,我有事想請教莫少爺,請問是否方便?」
「有什麼事你請說,我會替你轉達。」
「我的事很重要,需要見面,」白雲裳遲疑說,「我希望能跟莫少爺見面。」
白雲裳也想直說,可這種事在電話裡根本說不清楚。她要把那枚紀念幣裡的人頭給莫流原看,觀察他的神情如何?
「你稍等。」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模糊的咳嗽聲,是莫流原的聲音。
白雲裳的心,又深深地抽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