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前一刻可以想要殺了她,後一刻又對她是那樣的體貼溫柔……
他讓她時刻都陷入一種迷惘的糾結之中。【.kan>zww.,看。,中!文"網
為什麼當他舉著槍,要殺她的那一瞬,她會有心碎掉的感覺?
就連她親口跟莫流原說分手,都沒有如此心碎……
連到現在,那種心碎的痛楚還在緩緩蔓延著。
她痛得摁住胸口。
胳膊被一把拉住,司空澤野抬高聲音:「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受傷了別亂走,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便是了。」
白雲裳抽著手。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出來,為什麼要朝前走,她現在要去哪,又能去哪。
她只是下意識想要逃離司空澤野,逃離下午的夢魘。一看到他,那些記憶碎片就會止不住地在她的腦海中重演。
司空澤野緊緊地攥著她的胳膊,怎麼也不讓她逃脫……
她本來是很輕的掙扎,忽然變得大力起來。
她激動的,用力地抽著手,拳頭也朝他的胸口打了過去……
她的拳頭不重,可是他胸上有傷,哪怕輕輕碰下都痛,更何況她這樣一下下地打著。
司空澤野卻並不阻止,任由她打著。
打了一會,白雲裳累得喘氣,拳頭也疼了,啪,反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聲打過去。
正端著食物上來的保鏢見到這一幕,和馬仔一起愣住。
司空澤野高高大大的身子附著,臉色冰冷,神情捉摸不定……
馬仔以為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刮起,就要上去勸住
司空澤野低聲說:「打過癮了?解氣了沒有?沒解氣再打。」
說著,還把臉湊過去了……
白雲裳不客氣,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摔去。
她打得很重,力道也很重,但是對司空澤野來說,根本不痛。倒是她的手被震得有些發麻的疼……
司空澤野捉住她的小手說:「打疼了?」
「……」
「解氣了?」
「我要殺了你。」白雲裳咬牙切齒地吼道。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她要殺了他,這個狼心一般陰狠的男人。
她的恨那麼濃,司空澤野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
他的眸子一暗,對馬仔吩咐道:「把那對鴛鴦槍拿來。」
所謂鴛鴦槍就是「黃金加特林」和「白金加特林」,因為是一對,又叫鴛鴦槍。馬仔不知道司空澤野又要玩什麼,主人的心思太過深沉,他跟隨了這麼多年,也僅僅是猜得到一半。
「少爺,別再鬧出人命了。」
「你現在是越來越嗦了!」
兩把槍拿來,司空澤野當著白雲裳的面,將「黃金加特林」裡的子彈拿出來,放進「白家加特林」裡。
原本裡面就有一顆子彈,當時說好,那顆子彈是可以要他命的。
他現在又給了一顆,當然,這顆子彈也是給白雲裳要他命的。
把槍遞給白雲裳
白雲裳不懂他什麼意思,冷冷地盯著他,以為他要故伎重演,又要一次她的命。
看到她眼裡升起來的防衛和恐懼,司空澤野安慰道:「我不會再殺你了。」
「……」
「反之,你可以殺我。」
「拿著它,你就有兩次機會要我的命,」司空澤野強行地把槍塞在她的手裡,「記住了,你有殺我的權利,也只有你才能殺得了我。」
「……」
「馬仔,聽懂了?」
馬仔點點頭:「是。」
如果哪一天,司空澤野死在這把槍下,不是白雲裳的錯。因為是他給她的權利。
忽然一把槍就頂在司空澤野的胸口。
白雲裳用槍口指著他,目光裡一片無窮無盡漫開的恨意:「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這個該死的男人,知道她不敢殺人,就這樣的戲弄她,是不是?
「沒有,你當然敢殺我,」司空澤野勾了勾唇,那笑容卻是那麼的心碎,「你已經殺死了我好多次了,雲裳……」
「我現在就殺了你!」
「如果你下得了手,就動手吧。」
她為什麼下不了手?他都對她下狠手了!她雖然現在沒死,但其實已經被他殺死兩次了!
白雲裳緊緊地抿著唇,面孔蒼白著,手指用力地握著槍。
肩膀,卻克制不住地輕輕顫抖……
她下不了手,她不敢殺人,為什麼她要這麼膽小?
殺了這個魔鬼,再自殺,有什麼好怕的,一了百了啊。為什麼她從小就不是個勇敢、堅強的個性,為什麼她會貪生怕死呢?
「雲裳,你捨不得殺我。」司空澤野眼中的蒼涼少一些,溫柔多了一些。
「……」
「告訴我,你對我是有些感情的……」他努力想要忘掉那骯髒的畫面,「你跟他只是生理需求的慰藉!」
「……」
「雲裳,我給你機會對我解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你!」
白雲裳覺得很好笑。
她根本就沒有跟司空皓然發生關係!她需要他的信任的時候,他沒有,現在到了這種地步了,他就算信不信她,還有意義麼?
她的身體還在,心卻死了……
換做任何人打出那一槍如果是司空皓然,她可能沒半點感覺的。
為什麼輪到司空澤野,她就會覺得比死了還難受,連活著都覺得需要勇氣了……
在繼續呆在這個魔鬼身邊,還不如去死,她反正也不想活了。
「對,我跟他只是生理需求的慰藉。」
司空澤野眸子一亮,轉瞬間,又黯淡了
白雲裳下句話說:「我跟你,也同樣只有生理需求的慰藉。」
「……」
下巴被用力捏住,司空澤野俯身下來,就用力吻住她。
已經好久沒有吻她,好久沒有把她抱在懷裡了……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就算是想念她的氣味,都是一種奢望
他不願意呆在醫院裡養病,執意要回到這裡來,就是因為這個家裡到處有她的氣味,尤其是他們的臥室,他們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