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他,看她的目光是單純不含任何情浴的,反而好像有一絲親情夾雜在期間。
目光落在他的大掌上,上面有幾道紅紅紫紫的割痕……
想起這些天,他偶爾也會要親自下廚給她做吃的……
在此之前,司空澤野根本就連電飯鍋都不知道怎麼用。馬仔也說過,他從來不進廚房。這一切特例都是為她嗎?
白雲裳微微地發怔著。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兇猛起來如森林裡的狼,野獸而嗜血;柔情起來,卻不比任何一個情人更溫柔仔細……
可以說,就算是莫流原都做不到這麼細緻。
這些事,真的都不應該是司空澤野這樣的男人可做的。
全身都擦了一邊,司空澤野把白雲裳抱到蓬頭下衝水,又用大浴巾給她裹著,抱到了床上。
「頭髮我一會給你吹,先把睡衣換上。」
白雲裳雖然洗乾淨了,司空澤野卻是全身濕透,頭髮上還飛濺了一些泡泡。
把睡衣拿起來扔到床上,見白雲裳跪坐在床上,頭髮半濕不濕的,看著他,好像有些茫然。
「要我幫你穿?」他就要走過去。
白雲裳拿起睡衣:「洗你的澡去!」
司空澤野關掉冷氣,就走進浴室。
現在已經是五月多份了,外面的天氣很熱,所以房內都會開冷氣。
彷彿是怕白雲裳濕著頭髮,在有冷氣的房子裡呆久了,司空澤野匆匆只洗了個囫圇澡,只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
他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在滴水,而且是忘記拿睡衣和內褲了,居然就赤著身體衝出來。
白雲裳正在化妝台前找吹風筒,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然後就把他的身材欣賞了個全面。
「你有病啊!」下意識罵。
司空澤野從衣櫃裡翻出內褲穿上,知道她在找吹風筒:「在書櫃的第二個櫃子。」
白雲裳有些無言……
以前房子裡的東西,放在哪裡都是她告訴他。現在轉換了角色?
白雲裳起身就要去拿,結果司空澤野已經先過去拿過來。
毫無疑問,白雲裳被摁在梳妝台前,又享受了司空澤野給她吹頭髮的服務。
白雲裳為了節約時間,本來想一起敷個面膜的。
剛把海藻泥拿出來,司空澤野就說道:「放著,你坐著怎麼敷?」
忽然想起,這些天這個男人每晚還會給她敷面膜!
平時她覺得自己病情很重,有這個心理作用相當於每天在催眠自己,就彷彿病情真的很重,加上人躺得久了,難免就會更昏沉,更累,更不想動……
而今天白雲裳覺得自己的病不是什麼問題,心情開闊,又拚命的給自己心裡作用,就彷彿整個身體都輕鬆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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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
風吹過莫宅的後花園,銀杏林傳來嘩嘩的聲響,無數的葉子隨風飄落。
地上躺著那麼多的「心」
月亮灑照在小道上,將一個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寂靜的銀杏道裡,只有莫流原孤單的身影。
他站在路燈下,凝視著被風吹起的落葉,密長的睫毛輕輕翹著,眼神一片黑洞,整個人彷彿已經僵掉了。
胃部忽然傳來隱隱的抽痛,提醒著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規律飲食的後果。
「少爺。」
這時,提著手電的赫管家從小道口進來,欣喜道:「你果然在這裡,我剛剛終於想辦法聯繫到司空老爺的貼身管家陳伯了!」
莫流原微微一動,轉過身去。
赫管家說:「陳伯幫我探聽到,司空老爺根本不知道白二小姐的事情,事實上,司空少爺已有婚約的,是法國的斯密斯琳達小姐,他們將在今年的9月份結婚。」
9月,也就是,還有4個月……
再要等4個月,他才能從司空澤野身邊帶走她?
4個月,那麼遠……這之間可能發生多少的變數?
頎長的身影麻木地站著,莫流原看著迷惘的夜。
嘴唇因為胃部的攪痛而變得發紫,他的眼眸,清冷一片。
想起那天發生的事,心就隱隱抽痛。
他讓她失望,她說不要讓他再去找她了。
只要打出那一槍,他其實就可以帶走她。
她又怎麼會知道,曾經,有他最愛的人,就死在他這隻手上。
莫流原看著自己的手掌……
淡淡的月光下,那手白皙纖長,卻好像突然落滿了血滴。
一滴一滴紅色的鮮血綻開,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突然噴湧開來……
「少爺,」赫管家知道他是又回憶起那可怕的噩夢了,慌忙將他叫醒,「其實不必要等4個月那麼久…在結婚之前,司空少爺肯定要回法國,跟司空老爺和他的未婚妻子相見。我這邊會下點功夫,讓陳伯幫忙,催司空少爺盡快回去。」
*******小說閱☆☆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夜色安靜。
吹完頭髮,司空澤野把白雲裳抱到床上,調了海藻泥來,坐床邊給她抹。
或許是心情好了,白雲裳總覺得司空澤野看起來沒有那麼不順眼,他害自己得病這件事,也沒有那麼怨恨。
所以看他為自己忙來忙去的做這些很不習慣。
「可以了,我自己來敷,你忙了這麼久去休息吧。」
司空澤野彎唇一笑:「怎麼,你還怕累到我了?」
「……」
「別擔心,我不像你,是個男人,精力充沛。」說著,他的目光在她全身一掃,「我還可以更累一些,只要你的身體不累。」
睡在穿上穿著半透明睡衣的白雲裳……絕對很欲。
睡前她都不習慣穿睡衣束縛,而這樣躺著,睡衣完全貼著身體,把她的胸部包勒得相當的性格,是男人看到了,都會血脈噴張……
可想而知,這麼多天了,司空澤野忍得有多辛苦。
白雲裳拖了一張空調毯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