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外人看來,她是因為吻而顫慄。
高大英俊的他,將她攬在懷中,在飄落長長絲帶的海棠木下接吻,是那樣唯美又聖潔。
「少爺!」赫管家低呼的聲音。
白雲裳轉過頭,見莫流原被馬仔用槍指住了頭。
莫流原的兩個保鏢用槍指住了馬仔的頭。
同時,十幾個保鏢的槍指住了兩個保鏢的頭!
「莫少爺,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這些手下很莽撞,傷到你就不太好了。」司空澤野擦了一下白雲裳的紅唇,這才微笑道,「都把槍放下,莫少爺是我的貴客,誰也不許動他。」
十幾個保鏢放下手槍。
兩個嚇出汗的保鏢也放下手槍。
馬仔這才冷冷地收手,退到司空澤野身後。
赫管家雖然見過不少世面,可是這樣槍林彈雨的還是未曾經歷過,也嚇得臉色蒼白的,對莫流原說:「少爺,我們不妨先回去。」
想帶著少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莫流原的目光卻依然看著白雲裳。
白雲裳從吻了那一個後,就不敢跟莫流原直視了。儘管如此,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望著自己,是那樣的破碎。
「為什麼?」
「……」
「他逼你的?」他低低地問,「他逼你的是不是?」
「……」
「回答我。」
「不是。」白雲裳的手指用力地握緊,又慢慢鬆開,無力道,「我是心甘情願的。」
「雲裳,你在撒謊!」莫流原的聲音異常的波動,他的情緒很少會有這樣的激烈,「你有什麼苦衷,你都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什麼也不對我說?」
白雲裳的手指又用力握緊了。
忽然她抬起頭,緊緊地看著他說:「莫少爺,我們的緣分就到3月31號截止。」
她生日的那一天,她的人生,已經徹底被她做出了選擇。
「有些事,過去了,就不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我不回去,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已經回不去了。」有很多不同的路口,選擇後,便再也回不去了。
莫流原的目光又碎了一些。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銀針,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裡。
他空茫的眼神忽然就模糊起來,像湧起一片潮濕厚重的大霧。
微微發紅起來的眼眶,白雲裳感覺,下一秒,就會有淚水落下來的。
「真的是很生離死別的感動場面。」司空澤野突兀的聲音響起,「不如來玩個遊戲?」
「……」
「遊戲贏了,你可以提一個要求,包括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如果你輸了,她就是我的。」
白雲裳詫異,司空澤野居然又再一次的把她當成了商品。
只不過,上次一把她當成商品和司空皓然賭,而這一次,把她當成商品和莫流原賭。
前者她是相當憤怒失落的,後者,卻心緒極度複雜
既開心自己有逃脫的機會,又害怕這是他的耍詐行為,再失落……她在他眼裡,真的不過是一件商品而已。
莫流原輕聲:「什麼遊戲?」
司空澤野轉身對馬仔說了什麼,馬仔走進別墅,拿了兩顆雞蛋出來。
「是這樣的,莫少爺,我們少爺想跟你玩雞蛋和女人的遊戲。」
「白小姐將雞蛋頂在頭上,會站在對面那棵海棠木下,而你,則在少爺剛剛坐過的那個位置,有三次發彈的機會」
「如果你射中了雞蛋,很高興,恭喜你贏得了遊戲,將白小姐帶走;如果你射中了白小姐或者射空,三次機會後,你輸了,那麼白小姐就是少爺的,你不能再對白小姐存有任何念想。」
「這不行!」赫管家立即說,「我們少爺根本不會用槍。」
「我聽說莫少爺的箭術驚人。」司空澤野已經又坐回了大搖床上,淡淡地喝著手裡香氣縈繞的花茶,「那麼說,你的眼力應該很不錯。」
莫流原的目光轉為一種可怕的憤然。
而白雲裳,也是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司空澤野
讓她頂著雞蛋做靶心,這果然,只有是這個惡魔才做得出來的事情啊。
司空澤野的眼神一跟她相碰,立即別開了,身上有一股忍耐的氣息。
突然,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莫流原突然衝上去,給出那一拳。
「少爺!」赫管家驚呼。
第二個拳頭在半空被截住,司空澤野陰冷地笑了起來:「想不到以紳士著稱和文明的莫少爺居然也會打人。」
「……」
「如果不想玩這個遊戲,我並不勉強。」司空澤野放下手,「馬仔,送客。」
院子的大門敞開著,莫流原站在那裡,卻是紋絲不動。
馬仔說:「莫少爺,我們少爺已經是對你很客氣的了,希望你也能給予我們少爺同樣的尊重。」
「他不配。」
莫流原轉身又想朝司空澤野打過去
保鏢卻迅速攔在他面前,不再給他這個機會。
眼見著馬仔的手下意識伸到胸口,就要掏出手槍
赫管家上前說道:「少爺,來日方長,我們還是……」
「你說的是真的嗎?」白雲裳的聲音卻忽然傳來,「只要莫少爺贏了,就真的可以帶走我?」
這話,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在三人之間炸開。
司空澤野猛然抬頭,如野獸一般的目光盯著白雲裳。
暖暖的陽光中,穿著一身白色宮廷裙的白雲裳,美麗高傲的就像個公主。
她笑了笑,毫無畏懼地直視著司空澤野的目光。
明明是他要把自己當做商品的,為什麼現在卻還一副彷彿被背叛了的憤怒表情?該憤怒的,應該是她的。
沒有自由,沒有尊重,沒有人權……
這樣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你說啊,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演戲給莫少爺看?」白雲裳逼問道,「你故意逼他走?」
司空澤野手指用力一握,那茶杯差點在他的手心裡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