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莫少爺正在客廳等著,他讓我上來詢問,是否準備好了?」
司空澤野這才鬆開她的耳朵。
在薄翼的耳上,有深深的牙印,宣告著他的印記。
司空澤野揉了揉:「還真是迫不及待啊,一刻也等不及地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帶走。雲裳,你是不是也恨不得立即跟他走?」
白雲裳看著他:「我要跟他走,你讓嗎?」
「你說呢?」
「你不會放人的。」
「這可不一定,如果你覺得幸福,我一定會放你走。」
哈,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真是全天下最大的諷刺。
司空澤野的表情已經從暴戾變得溫柔,假惺惺地撫摸著她的面容說:「來吧,我的寶貝,要下去見客人了。待會你可要高興點,別怠慢了我的貴客。」
說著,他就拿起了她的手,半挽在他的胳膊肘間。
樓下,雖是白天,明亮的水晶大吊燈卻打開了。
燦爛的光芒閃耀著,莫流原坐在白色的精藝沙發上。他穿著一身藍色制服,胸口上的六芒星徽章閃閃發光。
赫管家和兩個保鏢分別候在他身側。
樓上一傳來動靜,他們就一齊看過來了
白雲裳挽著司空澤野下樓,身後也跟著馬仔和兩個保鏢。
威武卻俊美的野獸男人,妖艷卻清純的絕佳女人。
他們緩緩從樓下走來,動作一致,是那樣的相配,彷彿本身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莫流原琉璃一般的眼眸暗了暗,眼中卻彷彿裹著千年的大霧,任是誰,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司空澤野牽著白雲裳的手,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兩人並肩坐著,就像是最恩愛的夫妻。
她的手一直放在他的手心裡,他輕輕地玩著她的手指,跟莫流原說著場面話。
「雲裳,這位是莫家的莫少爺。」司空澤野側過臉對她介紹,「你聽說過莫家嗎?」
白雲裳皺了皺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的確給了自己一個大難題。
他明知道她跟莫少爺的關係,此時卻不認賬,裝作毫不知情!
如果她順著他的話說,那麼就是在間接地告訴莫流原,她不想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她說她和莫流原已經認識,不知道這個變態會趁機做什麼?
就在白雲裳沉默的瞬間,莫流原輕輕淡淡的聲音說:
「近來我和雲裳鋪天蓋地的新聞,我想司空少爺應該見過了。」
一針見血,直中要害。
司空澤野微微瞇眸:「什麼新聞?我最近閉塞得很,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報紙,也從沒有時間看電視。」
莫流原彷彿也是最好準備,低聲道:「赫管家。」
赫管家立即讓身後的兩個保鏢拿出報紙等東西,放在茶几上。雜誌,報紙,報刊,有十幾本,最上面是一個戒指盒,裝的是求婚戒指。
「有勞司空少爺花幾分鐘時間看看?」
「幾分鐘?」司空澤野微微一笑,手搭在白雲裳的腰上,對身後的馬仔說,「有一天蓋茨掉了100美元在地上,你覺得他應該花時間來撿?」
馬仔回:「少爺的時間很寶貴,就算是一秒鐘,也不可以浪費。」
莫流原低聲道:「我不這麼認為。赫管家,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赫管家答道:「比爾蓋茨先生不是很趕時間的話,他肯定會撿起來,因為他每秒鐘賺很多錢,但這些錢和他的時間是沒關係的,只要他全球的員工沒有跟著他彎腰,錢還是一分不少地往他口袋鑽。」
「相反如果他放棄了那100美元,損失就真的產生了假如比爾蓋茨先生用一秒鐘彎腰撿了100美元因此他損失了1000美元,那問題就嚴重了!比爾蓋茨先生多睡一分鐘的覺就會損失6萬多美元,多蹲一會廁所就損失幾十萬美元……」
「問題是不知道睡多久才是合理合算的,如果每天少睡1個小時一年就多賺15。768億美元,怎麼小便才更省時更健康,一天小便幾次幾天大便一次?哪一秒鐘是盈利的而哪一秒鐘是無用的。」
「我們都知道蓋茨夫婦熱心公益事業,如此一來,蓋茨晚上能睡得著覺嗎?8個小時不睡覺就是3456萬美元,能拯救多少即將餓死的兒童!」
馬仔跟赫管家不同,一個打手,一個管家。
一個崇尚暴力,用槍解決事情;而一個喜愛和平,用智商解決事情。
很明顯,這一仗,馬仔輸了,臉色非常的難堪。
司空澤野的眼眸也飛快閃過一絲不悅的情緒,伸手,懶洋洋地拿起茶几上的一本雜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戒指盒被掀開,掉到地上。
赫管家立即上前,將盒子撿起來,輕輕拂去上面並沒有沾到的灰塵。
司空澤野懶懶地翻了一頁雜誌,表示對那傳聞有所瞭解,又將雜誌扔回茶几上:「這麼說,你和我愛人以前是認識的?」
這句「我愛人」說得極為的諷刺。
赫管家說道:「白二小姐是我們少爺的未婚妻,我們今天來接她回去。」
司空澤野陰鷙的目光一掃,赫管家被他的氣場嚇到噤聲。
他只是習慣了處處都替少爺答話,但是,他忘記了,他不過是個下人,跟司空澤野這樣身份的人,是沒有資格對談的。
莫流原的目光盯著白雲裳腰上的那隻手:「可否跟她單獨談談?」
司空澤野寵溺的口吻對白雲裳說:「他想跟你單獨談,你認為呢,寶貝。」
他的口氣裡其實是有某種威脅的示意的。
白雲裳遲疑了一下,對他說:「有些事,我想跟他談清楚也好。」
她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在說:就相信我一次,最後一次,我只是跟他斷絕好關係,說清楚。如果我要跟他走,我早就走了。
司空澤野輕輕一笑,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你好好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