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類動物大多溫順可愛,顏色艷麗,而且好靜,往往在一個地方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但圭亞那閃光蜥會比較兇猛些。
野生的圭亞那閃光蜥強而有力,有健壯的大頭部,可以咬碎東西的強壯上、下顎,臼齒般的牙齒則用以取食水棲螺類,再由蛇頭將不能消化的碎殼吐出。
這只是寵物化的,已經經過很好的馴養的蜥蜴。它平時不主動攻擊人,但不代表永遠不攻擊。當有危機感的時候,它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反擊……
白雲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惹怒了它。
她叫起來,想要司空澤野進來把它拿走。
可是叫了半天,外面毫無動靜。
蜥蜴卻伺機著,在往這邊快速爬來。浴缸雖然很大,但這東西加上尾巴好歹有1米長,白雲裳根本無法躲。
「別過來!我警告你,再過來我不客氣了!」
白雲裳情急中,抓起一支長瓶的精油,擋在身前,想要充當防護的武器。
誰知道,閃管家的尾部一甩而來,精準地將她手裡的東西甩落。
這力氣很重,加上蜥蜴的背部有很硬的鱗片,而白雲裳的皮膚白皙嫩滑……一道血印立即在手背上綻開。
白雲裳痛得皺了皺眉,她伸手就要去拿另一瓶沐浴露。
刷刷,又是兩下,白雲裳的那隻手又被蜥蜴的尾部打了幾下,手腕也被刮出兩道很長的傷口。
白雲裳這下子被惹怒了,也不管怕不怕,這東西惡不噁心,一把抓起它的尾部
誰知道它的動作敏捷,反頭就是一口,咬在大拇指下的肌肉上。
白雲裳憤怒一甩,將它扔出了浴缸。
閃管家摔在地上,一聲脆響,似乎是掙扎了一下,然後趴在那裡,半天都一動未動。
白雲裳見它很久都沒有反應,這才觀察自己的傷勢。
手腕上只是表皮被刮傷,兩道長長的紅印,不是很嚴重。
相較而言,手背上的傷口要深一些,都流血了。
另外被咬了那裡,因為蜥蜴的牙齒很細,看起來就兩個細細的牙印,有點像吸血鬼留下的。
白雲裳倒不是覺得有多疼,就怕那蜥蜴有毒,立即用力地擠壓了幾下,把血擠出來。
一邊擠,一邊打開了水龍頭沖洗。
水刺激著傷口,有些疼,她擠了好多次,直到心理上覺得那血應該是乾淨的了,這才放手。
中午兩個保鏢進來送飯,看到閃管家躺在地上,細細一查看,發現它斷尾了
許多蜥蜴在遭遇敵害或受到嚴重干擾時,常常把尾巴斷掉,斷尾不停跳動吸引敵害的注意,它自己卻逃之夭夭。這種現象叫做自截,可認為是一種逃避敵害的保護性適應。
第一時間,司空澤野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電話裡,主人的聲音低沉可怖,把兩個保鏢嚇出一聲冷汗。
白雲裳沒有吃飯。
整個下午,她將下巴磕在膝蓋上,有些茫然的盯著自己的雙足,腦子是一片放空的狀態。
到了傍晚的時候,司空澤野回來了,他一回來,外面就會有很大的動靜。
他回過臥室,但並沒有進來衛生間,而是拿了什麼東西,又匆匆下樓。聽起來,好像是請了獸醫過來,給蜥蜴看病……
白雲裳覺得很可笑啊,不就是一條「四腳蛇」,那麼噁心、醜陋,他卻當做寶貝。
又一想,她不過和閃管家是一樣的身份都是寵物。
又或許,她連閃管家的身份都不如?它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在司空澤野身上爬一爬,舔舔他,他就會顯得很高興。
然而她呢,不管怎麼做,討好他,他都不會滿意。
越想,她越憤怒,越覺得諷刺。
終於,浴室門被打開,司空澤野走進來。
他的火氣一定很大,儘管白雲裳不抬頭,都能感覺得到空間的凝滯。
司空澤野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女人低著頭,縮成一團,看起來柔弱無助的樣子。
可是今天下午,她卻把一隻蜥蜴的尾巴都打斷了!
地上到處扔著一些洗護用品,一看這裡就激戰過一番。
「很好,」他說,「連閃管家都奈何不了你,你的確可以無法無天了。」
「……」
「把她的手銬打開。」
然後有保鏢走過來,給她打開手銬。
白雲裳卻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那裡,被鎖了一晚上的左手腕,因為她多次劇烈的掙扎,有很重的勒痕,早就痛到麻木掉了。
司空澤野陰陰冷冷站在門口吩咐:「我給你十分鐘,把自己收拾乾淨,下來餐廳吃飯。如果十分鐘你不來,就準備再在這裡呆一晚上思過!」
說完,司空澤野和保鏢離開了,外面的臥室門被用力地摔上,發出很大動靜。
白雲裳在那裡坐著呆了一會,真的很想一輩子就這麼呆著。
可最終她還是起來,打開蓬頭,快速地沖洗乾淨全身。
水淋在傷口上,有些微的刺痛,她又怕那蜥蜴有毒,倒了沐浴乳在上面,輕輕地搓了幾下。
包著浴巾,她到衣櫃前挑衣服,最後選了一件長袖的衣服。
又在抽屜裡找到了創口貼,貼在手背和手腕處。
因為是劃傷,傷口面積不大,創口貼能遮住。
而她穿了長長的衣服,也可以遮蓋住傷口。
她才不想讓司空澤野看到那些地方,嘲笑她,顯示她的弱勢。
走到一樓,司空澤野臉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正在等她用餐。
「14分32秒。」他看了下手錶,「沒有人教過你,什麼叫守時?」
白雲裳什麼話也沒說,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吃飯。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她餓死了,困死了,擔心受怕死了。
可是才吃了兩口,司空澤野發威道:「你敢無視我?」
「……」
「我在跟你說話。」
「說吧,我聽著。」白雲裳繼續吃,淡定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