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看來是他太寵她,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司空澤野低聲叫來馬仔和保鏢,不顧白雲裳的掙扎,將她丟到衛生間的浴缸裡,用手銬將她的左手銬在金屬噴管上。
白雲裳掙扎著,以為接下來是受到一頓可怕的凌辱!
結果不是,司空澤野將那只蜥蜴也放到了浴室的地上……
白雲裳震驚地瞪大了眼:「你想做什麼?」
「你做錯了事,關小黑屋,面壁思過,直到你想清楚了為止。」司空澤野殘酷地說,「不過,我怎麼忍心你一個人孤獨,特派了閃管家來陪你。」
「你混蛋」明知道她最怕這東西了!
「好好想,給我仔細地想,想清楚了,隨時叫我。」
說完這句話,司空澤野就把浴室門關上了。
白雲裳坐在冰冷的浴池裡,滿臉驚懼地看著那條蜥蜴在地上爬來爬去。
她真的很怕它突然就爬到浴缸裡,觸碰她,舔她,將她撕碎……
白雲裳不知道,蜥蜴真的很少咬人,就算咬人也不疼的,咬傷就更不太可能了。
相較而言,若是養一隻大型犬,藏獒之流,還更有殺傷力。
因為如此,司空澤野才會買了它來做寵物。
他怎麼可能真把具有危險性的東西放在家裡傷害白雲裳?
這東西只是長得醜陋,讓人們誤以為它的可怕
事實上,以蜥蜴的審美觀來看,這只蜥蜴是相當漂亮的。
它的綠,不是深綠,而是接近青色,淡淡的,頭部也是偏金色,淡金,整個不動的時候,看上去像一個精緻的玩具。
它的品相,已經是蜥蜴界裡的翹楚。
白雲裳怕,是因為她不喜歡這種四條腿在地上爬的東西。不管長得如何在她的概念裡,這就應該是類似於鱷魚那麼凶殘可怕的東西。
現在,司空澤野把這蜥蜴扔進了浴室裡,跟白雲裳共處一室。用「懼怕」逼著白雲裳,讓她早點坦白從寬。
有時候,人們其實最怕的不是一樣事物,怕的是「懼怕」的感覺。
「混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白雲裳不停地叫著,嘶吼著,可是臥室裡的人紋絲不動,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他是鐵了心的折磨她的。
「你這個魔鬼……」
「混蛋啊……」
白雲裳喊了半個小時,嗓音嘶啞了,口也渴了,而那只蜥蜴因為她發出的動靜,爬到浴缸前,兩隻骨溜溜的眼睛一順不順地盯著她看。
白雲裳不敢再叫,死死地閉著嘴,因為憤怒而氣得渾身發抖!
恨他,真的恨死他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是不是只要她不說實話,就算被這只蜥蜴咬死,變成它的美味晚餐,司空澤野也可以無動於衷?
忽然門被打開。
白雲裳看到司空澤野,立即坐直了身子。
司空澤野靠在門邊,高高大大的身影,是那樣的可怖:「想好了沒有?」
「……」
「沒有想好?沒關係,我還有大把的時間給你想。」
「我真的沒有吃避孕藥!」
司空澤野眸子一暗,伸手關了燈,再次關上浴室的門。
一瞬間,整個衛生間都暗了,黑漆漆,什麼也看不見。
外面的燈也很快熄了,傳來司空澤野上床睡覺的動靜……
白雲裳怎麼能讓他好過?她在這裡遭受著可怕的折磨,而他竟然睡覺,於是又大聲地叫起來。
起初是凌厲的罵他,到後面,語氣越來越弱,最後是極盡哀求的聲音:
「你放我出去……我真的沒有吃避孕藥……真的沒有……」
她真的不能有他的孩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有了孩子,這一生差不多就成為定局了。
她從小就沒有受到家庭的愛,很渴望溫暖她覺得,孩子要麼不要生下來,生下來,就要給她最好的疼愛。
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生下來遭受折磨。
她不可以這樣……
大床上,猩紅的煙頭一直亮著,而在煙灰缸裡也是一打的雪茄頭。
司空澤野一根接一根地抽著,他在掙扎,在煎熬。
該死,折磨這個女人,卻彷彿是在變相地折磨自己而已。
他一點也不比她更好過。
他那冷酷的心呢,那做一切事都不惜一切後果和代價的陰狠呢?為什麼到了這個女人的面前,通通失效了。
終於,他坐起身子,似乎是再也無法這樣折磨彼此。
剛走到浴室門口,聽到她低低的聲音說著:
「放過我,好不好?全天下這麼多的女人,哪個女人都願意給你生孩子……」
「你喜歡孩子,這無可厚非。為什麼就是要逼我?」
「把我囚禁在身邊,我已經從了你,讓我離開莫流原,我也跟他再無瓜葛。」
「你到底要從我身上再掠奪到什麼地步,才會甘心……」
她的整個身體都被他掏空了。他卻還嫌不夠,還要更多,更多……
他只知道一味地對她索取,侵略,憤怒。
她怎麼會遇見這樣的魔鬼?!
漆黑的衛生間裡,伸手不見五指,那蜥蜴本來就喜愛潮濕,而浴缸裡有水的氣味。
不知道何時,它就爬上來了,就在她腳邊。
她下意識縮起雙腿,心裡防線在一點點地崩塌,被鋪天蓋地的懼怕襲擊著……
她本來就不是個多麼勇敢的人。她膽小,她怕死!可就從這兩樣弱點暴露在司空澤野面前後,她就不斷地嘗試到恐懼和死前的滋味!
門外,司空澤野的面孔在黑暗中,一點點慢慢變得堅硬。
她從來沒有用這樣低的說話姿態,這樣的哀求著他放過她。然而越是這樣,他越明白她不想要他的孩子的決心。
因此,這個孩子非生下來不可!
沒有孩子,她永遠不會愛上他,而他對她卻一天比一天更愛。
終有一天,他會愛到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愛到對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