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十個有九個有槍。」司空澤野靠在她耳邊,「很多都是前科纍纍的亡命徒。變態,殺手,色。青狂……什麼人都有。」
白雲裳的目光環繞了大廳一圈,就從外貌上來看,的確是什麼人都有。
這裡的服務生都是小黑(就是非洲人,全身黑),附近游竄的保鏢也都是西方人,高大威猛,手臂上還有紋身。
白雲裳卻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拿起香檳喝了口。
司空澤野暗眸:「你不信?」
「我信啊……全世界最大的變態、亡命徒和色。情狂就坐在我身邊。」白雲裳笑著斜睨他,「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司空澤野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有一種屬於王者的狂妄意味。
坐在身側喝酒的兩個大漢看過來,眼眸陰冷,一看就非善類,不過在觸及到司空澤野時,竟然有一絲細微的畏懼。
白雲裳問:「他們都認識你?」
「不認識。」
「那他們怎麼像在怕你?」
司空澤野毫無疑問說:「因為他們跟我是同類人,感覺得到我的殺氣。」
白雲裳沒有感覺出來。
「你當然感覺不到……你就是只被帶進狼群裡的小兔子。」司空澤野輕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對週遭人宣告他的佔有權,「單純,美麗,火辣。尤物。獵物。」
「……」
是啊,這裡的男人看白雲裳的目光,都露出野獸的味道。
就像在黑暗中,一雙雙冒著紅光的狼,全都伺機要撲上去,但是因為司空澤野的存在,不敢貿然上前,只得在不遠處周旋……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喝著酒。
司空澤野跟她說一些這個酒吧裡以前發生的事情,大多都是暴亂,或者什麼槍殺案。
整個夜總會的光芒很暗,吧檯燈更是忽明忽暗地閃著,光影交錯的世界。
忽然一個美女靠過來,端起司空澤野手邊的威士忌就直接喝了起來。
司空澤野皺了皺眉,看到那個女人是半醉的狀態,對他嘿嘿傻笑著:「你真英俊。」
她迷戀地就伸了手,游弋了一下司空澤野的輪廓。
司空澤野拿掉她的手,對白雲裳低笑:「聽到了?她說我很英俊。」
白雲裳:「她的見識很短。」
司空澤野暗眸:「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白雲裳沒理他,卻是那個美女大膽地環住他的脖子:「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了。抱我…我全身很熱……抱我……」
邊說邊扭了扭腰身,一看就是喝了含有催情劑的酒。
司空澤野的一隻手放在白雲裳的腰上:「我沒空。」
「你不抱我……我就去找別的男人了……」
「去吧。」
那美女睜大了眼,一雙美目盼兮。
說實話眼前這個真的算得上個美女,大眼睛,桃心臉,烏黑長髮,還穿著一身潔白的單肩長裙。在這淫亂的場所,她看起來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不過一跟白雲裳相比,就是國際品牌和專賣店的區別,而其她的女人,自然全都是山寨版的地攤貨。
那美女一走開,就有別的瞄上她的男人尾隨而上。
白雲裳看著那麼多狼,果然覺得那個女人也是只小白兔:「她很大膽。」
怎麼敢一個人就在這種店亂闖。
司空澤野點了根雪茄:「這是坐台小姐。」
「坐台小姐?」白雲裳微微詫異。什麼時候妓女的氣質也如此出眾了?
「別小看,她們都會武功,又會用槍。」司空澤野說,「殺起人來,絕不比男人手軟。」
「這麼說,豈不是我是這裡最柔弱的?」
「恰恰相反。」司空澤野微笑,「有我在,你是這裡最強大的,誰也威脅不到你。」
白雲裳譏笑:「你真的很自大。」
「自大是自信的表現。」當然,他也有自大的資本。
這時,一個老外走過來,對司空澤野用英文說:「先生,請問要買槍嗎?」
說著,就直接把一個很重的箱子擂到了吧檯上。
沉重的厚木箱打開,裡面有各種精藝的槍,手槍,步槍,機槍……
白雲裳也略微詫異,從來沒見這樣公然將槍擺在桌上賣的。而附近的人都司空見慣了一般,連一眼都沒往這邊瞅。
那老外拿著槍對司空澤野兜售,沒被搭理,轉而就向白雲裳兜售。
白雲裳接過一把手槍,左右看了看。
見她一副略有興趣的模樣,司空澤野問:「想要槍?」
白雲裳微笑:「我想要你就給嗎?」
司空澤野的目光掃了掃那個木箱裡的槍:「想要也可以,不過這些槍都太次了,你適合更好的……」
那個老外聽得懂中國話,慌忙用英文說:「先生,我這有上好的貨色,今天剛到,正好很適合這位小姐。你稍等?」
司空澤野反正也坐在這裡喝東西,就點了下頭讓他去拿。
不久後那個老外回來了,這次拿的是個小的銀色金屬箱,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男人,明顯是他的同伴。
那老外想讓司空澤野去別處看貨,司空澤野不肯動,就讓兩個黑衣男人一左一右地護著,這才打開了箱子。
「先生,我一看你就不是個平凡人,這貨才願意給你看的。」
那個老外從箱子裡摸出一把白金槍。
整把槍,是很漂亮的銀色,款式和造型,都跟司空澤野那把如出一轍,只是一把金色,一把銀色,一把大的,一把小的。
司空澤野的眸子一暗,就要伸手去拿。
那老外避開了一下:「先生這可是稀有品。」
的確是稀有品,跟他那把是配對,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對。
黃金那把槍身上雕刻著一條金龍,而白金這把雕刻著一隻銀色的鳳凰,涅重生。
司空澤野找了很久了,沒想到,會到這裡遇見。
「多少錢?」
「錢?我不要錢。」老外說,「我們黑市的規矩,只收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