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唯一的一張!」白雲裳真心說,「大不了我收起來,不再放在錢包裡。」
相片裡是白雲裳9歲,莫流原12歲的時候。
小時候白雲裳就尖下巴大眼睛,穿著白色的小洋裙,正宗的美人胚子,很有氣質的樣子。而莫流原則輪廓深邃,鼻樑高挺,穿著和英國貴族的制服,帶著一股倨傲。
相片裡兩個孩子坐在莫家莊園噴泉池的池沿上,中間隔著些微的距離,並沒有親熱的身體接觸,但傳出來的感覺很微妙。
司空澤野把相片遞給她:「撕下來。」
白雲裳一怔。
「當然,我不強迫你,也不會親自動手。」他定定的目光看著她,「撕不撕,你的自願。」
他的目光卻彷彿在諷刺她: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為什麼還留著別的男人的相片,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白雲裳接過相片,只是一張相片而已,卻覺得撕得這麼困難。
她跟莫流原成年後的相片很多,小時候的,就只有這唯一一張。
將相片一分為二地撕開,卻彷彿花了一生的力氣。
「撕掉了。」白雲裳微笑著看向司空澤野,不露任何心緒的。搖下車窗,把莫流原的那一半扔出去,剩下的那一半,遞給了司空澤野,「我的愛人,留給你做紀念吧?」
司空澤野微微一怔,嘴角就勾了起來,很顛倒眾生的笑容。
他收起相片,在照片裡找出一張合照,替換到白雲裳的錢包裡。
那麼巧合的
那張相片她跟司空澤野也是坐在噴泉池的池沿上,兩人靠得很緊,十指相扣。
以前以為她的右手邊的位置,永遠是那個人的……
「想吃什麼?」司空澤野問。
白雲裳想了想說:「法國菜。」
司空澤野盯著她:「怎麼,要為了我改變自己的口味?」
「還好吧,我只是不太喜歡吃甜膩的東西,甜食和甜品其實是兩個概念。前者是甜膩,後者是清甜。」白雲裳說,「我很喜歡吃法國菜,像馬賽魚羹、普羅旺斯魚湯、鵝肝排、紅酒山雞,都是我的最愛。」
法國人十分喜愛吃奶酪、水果和各種新鮮蔬菜。難怪司空澤野喜歡吃甜品,原來他喜歡吃的那種甜品跟她所想像的概念並不相同……
司空澤野重口味,也因為法式菜比較講究吃半熟或生食,如牛排、羊腿以半熟鮮嫩為特點,海味的蠔也可生吃,燒野鴨一般一六成熟即可食用等。
「因為吃生肉,所以外國人才長得特別高大威猛?」白雲裳忍不住問。
司空澤野淡聲:「也許,甜食和生肉才能提供足夠多的熱量。」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法國餐廳吃午飯。
司空澤野弄了一個生蠔沾了醬,問她要不要。
白雲裳搖頭:「謝謝,我對生食沒有興趣。」
司空澤野抬手,讓侍應生加了一個迷你的鐵板烤架過來。
生的牛肉片和生蠔等,都可以放在烤架上,等7分熟,再沾醬,很美味。司空澤野喜歡吃5分熟……
如此一來,那餐飯,可想而知兩人都吃得都很開心,不用為了彼此遷就。
飯後,白雲裳想讓侍應生給她一本菜單拿回去,卻遭到侍應生的拒絕。
「怎麼?」
白雲裳搖搖頭,問司空澤野:「有帶紙筆嗎?」
司空澤野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鋼筆。
沒有紙,白雲裳就拿了一面紙巾,在上面認真地寫一些什麼,還故意用一隻手遮著,不讓司空澤野看。
司空澤野靠在椅子上,看她一會瞄瞄菜單,一會又冥思,一會又落筆的。
勾唇,他低聲問:「在寫什麼?」
「在寫心情日記。」
「……」
「你不要看。」
大手伸來。
「我說了你不要看。」
見白雲裳就要把紙揉碎起來,司空澤野坐回去:「慢慢寫。」
他有的是其它的機會拿來看。真的很費解,這個女人到底想搞什麼?
白雲裳寫的其實是司空澤野喜歡吃的菜目。
剛剛她有意地觀察過司空澤野吃哪個菜比較多。她的記性不好,何況今天點的菜式很多,起碼30幾樣,她想記下來,回去的時候再根據菜名叫手下去找菜譜來,學著做。
最後一個菜目寫下來,白雲裳疊好紙,把鋼筆還給司空澤野。
就在這時,司空澤野的手機響了起來。
司空澤野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立即皺了眉,並沒有接。
他不接,卻也不直接掛斷,就任由手機在桌上響著。
按理來說,他是應該掛掉的。
白雲裳朝手機掃了兩眼,司空澤野勾唇道:「你很好奇?」
白雲裳微微一愣。
「你一定奇怪是誰給我的電話,我既不掛斷又不接?」
白雲裳點了下頭,承認:「我是覺得有點奇怪。」
「為什麼不問我?」司空澤野深深地盯著她的眸子,「我允許你向我提問一切你所好奇的。雲裳,我給你這個權利。」
相識了這麼久,白雲裳竟沒有問過他是誰。
起初他是有意不想讓她知道,那時他們還並不相熟,後來他愛上她了,也在她昏睡中告訴過她自己的名字,很顯然,她沒有記住。
他一直在等她問,結果她讓他失望了。
「嗯,」白雲裳很給他面子地問道,「來電的是誰?」
司空澤野一暗:「一個無聊的男人。」
白雲裳卻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自己主動讓她問的,當她問了,他卻這樣回答。
「沒有別的好奇的?」
「沒有了。」白雲裳答。
「你說誰是無聊的男人?」就在這時,一道華美的聲音出現。
兩人一起望去,看到司空皓然摟著一個女人站在他們面前。
美麗的男人,任何時候都是這麼美麗,妖冶,吸引著所有的視線。
司空澤野和白雲裳已經很矚目了,司空皓然出現,這個餐桌好像在瞬間變成了一個舞台,有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一般,萬丈光芒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