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路燈中,雨霧中的木橋上,她朦朦朧朧,就像一朵纖細美麗的雛菊。
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人,拿著一把沙灘上用的超大遮陽傘,和一張折疊式躺椅。
回到門前,白雲裳指指門口:「就架在這裡吧。」
1個小時的時間,她在附近置辦了新衣服,又順便填飽了肚子。
要不是擔心司空澤野那魔鬼會趁機走掉,她可能直接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明早再來堵人。
她不能讓司空澤野如此傷害莫流原。
莫流原是無辜的,她不能再讓任何人因為她而受到威脅……
可是她的能力這麼弱,而司空澤野這樣強大,在他面前,她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去保護她心愛的人?
所以,她一定要堅強,不能先被魔鬼打倒!
不管他要怎樣折磨她,虐待她,她都會堅強地回擊
椅子和太陽傘架好了,白雲裳付了錢,這才在躺椅上坐下。
看來,要在這個雨夜的門口在外面守一晚了……
白雲裳特地買了一個小毛毯,又買了食物和水。
坐在躺椅上,疲累了一天的身體終於覺得舒服了,從上午自機場趕回來,到現在,她全身都累得快散掉了。
白雲裳把毯子蓋在身上,吃著薯片,又拿起一本雜誌來翻著看。
遮陽傘超級大,大雨完全隔絕在外,只時而有點雨氣飛進來。
看到這個情況,落地窗前的司空澤野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有時候的行為真是讓他啼笑皆非,又愛又恨。
因為有遮陽傘的阻擋,他的視線只能停留在傘頂上,而看不到傘下的人。
但是,他卻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品著茶水,一直看著那個方向。
白雲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每次折磨她,她痛他更痛,她不痛,他也仍然痛?
夜越來越深了。
白雲裳睡在躺椅上,身上蓋著毛茸茸的毯子,白皙的臉上罩著暖黃的路燈光。
她的睫毛真的很長,又長又黑,還捲曲濃密,就像芭比娃娃。
微微抿著的唇是淡粉的櫻花色,粉嫩的,忍不住讓人想要憐愛。
司空澤野站在傘下,深洞的目光定定地盯著她,長時間一動也不動的……
他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她的模樣。
好像吸了毒,明知道她就在門外,但他克制著自己不能見她!
喝了點酒,以為情況會好些,結果,卻是不受控制地走到了這裡。
睡夢中白雲裳的眉頭也是輕輕地蹩著的,彷彿並不安穩。
別墅坐落這在淺海中,剛下過大雨,夜風尤其的大,遮陽傘被吹得獵獵作響,似乎隨時會支撐不住架子而倒下。
這樣的情況,她都能睡得這樣熟?
司空澤野微微皺眉,手探到她額頭,溫度正常的。
一陣夜風吹來,白雲裳本來就緊緊地縮在一團的身體更蜷縮了,下意識把腦袋鑽進毯子裡,於是臉就被遮住了。
她很冷。
如果要在這裡睡一晚,再健康的人明天起來都會大病。
她是傻子嗎?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覺!
司空澤野真的很想叫醒她,罵醒她,怎麼能如此的不懂照顧自己?
似乎是他深洞的目光太過灼人,甚至進入了白雲裳的睡夢之中。忽然她睜開眼,漆黑的目光跟司空澤野的對了個正著
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醒來,司空澤野有瞬間的停頓。
大風中的夜裡,暖黃的路燈光照著。
兩個彼此靜止對望的人,就像上了年份的舊畫卷。
白雲裳先緩過神,低聲說:「你終於『回來』了?」
「……」
「我等了你好久。」
她醒了!
他居然在這裡偷看她!
或許是被抓包的惱羞成怒,司空澤野猛地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毯子,隨手一揮,扔到了旁邊的海水中。
「誰允許你睡在這裡?這裡不是賓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轉身,他叫了兩個保鏢過來,「把這個女人趕走,傘和椅子扔進海裡。」
他大步就要進門,一隻手飛快地拽了他的手腕。
司空澤野渾身冒火說:「給我滾。」
「為什麼趕我走,你不是希望我回來麼?」白雲裳說,「如果你不希望我回來,為什麼要發那種報道?」
「……」
「現在我回來了,不是如你所願了,你為什麼還發這樣大的脾氣?」
司空澤野心中暗痛。
儘管知道她回來是因為莫流原,而不是捨不下他,當她這樣一針見血地說出來,他的心,更痛了!
「白小姐,很遺憾,我發那個報道不是威脅你,而是告訴你惹怒我的後果,」司空澤野冷冷地繃緊面孔,「現在只是開胃小菜,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
「你為什麼要對付他?有什麼你就衝著我來好了!」白雲裳大聲說道,「不要總是牽連無辜的人,放過他,別惹他!你想要我怎麼做,我都奉陪到底!」
「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做,怎麼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他!」
「……」
「你有膽子從我身邊跑走,就要承擔後果。」司空澤野一字一頓道,「我說過,我容許你有第一次,絕不容忍第二次!」
胳膊上的小手,被他用力地掰下來,甩開。
他再要往前走的時候,那雙小手卻環住了他的腰……
白雲裳抱著他,嬌小的臉貼在他背上:「我沒有逃跑!」
司空澤野的整個身體驟然僵住!
「那是所謂的二小姐把我綁架出去的。」白雲裳說,「不是我的心甘情願。」
「是麼?!」司空澤野冷冷地說道,「什麼才是你的心甘情願?」
「難道被莫名其妙的人突然綁架出去也是我的錯?」白雲裳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柔軟,這樣低聲下氣,「好了,不要生氣了,我又沒有真的逃掉,現在不是回來了,好好地站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