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卻強詞奪理就是她現在的樣子了。
「清早起來神色慌張,腳步匆匆,還泡冷水!」司空澤野責備。還有她看他的眼神和表情也反常得很不過現在正常了。
白雲裳煩躁道:「小題大做。」
看她已經恢復平時的模樣,司空澤野遲疑地握著手機:「真沒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嗦婆媽了?」
司空澤野冷冷地放下手機。
關注著她,見她神色正常地拿起衣服開始穿上,又走進浴室刷牙洗漱。
他這才相信她真沒有事,靠在浴室門口不冷不熱地說:「你最好是沒有不舒服,否則讓我知道你敢撒謊,你知道後果的!」
白雲裳一嘴的泡泡,不屑撇他一眼:「不要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誰管你。」
明明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相處模式,甚至是和以前一樣的台詞。
可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無形地變化……
白雲裳感覺得到那種改變,卻又不知道是什麼在變,無法阻止,只能順應。
「你還看什麼看,你不是洗漱好了?」白雲裳討厭他一直盯著自己,「滾出去!」
司空澤野的確是洗漱好了,但他偏偏就是走進來,拿起電動剃鬚刀。
他的下巴乾乾淨淨的,一點鬍渣的痕跡都沒有!
「早餐想吃什麼?」他站在鏡子前,剃著「鬍鬚」問。
「隨便。」
「隨便是什麼?」
「什麼都可以。」
「吃外面買的,還是家裡做的?」
「都說隨便了,你考慮吧。」
因為傭人都被處置掉了,現在這裡沒有人給他們做早餐。
司空澤野放下鬍鬚刀,朝她指了指:「毛巾。」
「自己有手不會動?」
司空澤野寒起臉:「毛巾!」
白雲裳緊緊皺了下眉,把毛巾拿來給他。
他擦去下巴上的泡泡,整張臉收拾後,更加容光煥發的,一種乾淨幹練的味道。
他滿意地勾唇:「在家裡做,就得你自己動手,這裡已經沒有傭人了。」
白雲裳愣了一下。
「我可以馬上叫人安排幾個傭人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做。」她不喜歡有傭人在身邊,隨時隨地的盯著她。
走到門口,她似乎才想起什麼,問:「你想吃什麼?」
司空澤野明顯停頓了一下,她可從來不會這麼好心地在乎他的口味。
嘴角就又上鉤了一點:「你做的,都可以。」
又是那種滿足的,帶著一點幸福的笑意……出現了……
每次看到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眼神……
白雲裳就覺得莫名其妙,心情也極度複雜。
想起她逃跑後,他大發脾氣得簡直要把這個房子都拆了!她以為她被抓到後,肯定是可怕的折磨對待。可是現在,他卻對她態度好了很多,就算是傻子都感覺得到。
其實…如果……
他們的相處不是劍奴拔張的畫面,能夠和平的話……
就當做談一場戀愛,忍耐著,磨合著,適應著,等到他膩了再分開。也是不錯的選擇?
等等,她在想什麼!怎麼會覺得跟這個魔鬼戀愛!
這也許是他的糖衣炮彈略,一旦她有所攻陷,後果不堪設想……
任何男人都可以是她戀愛的對象,只有他不可能!
兩人吃過早餐後,司空澤野叫了一批人過來收拾房子。
很多傢俱都被司空澤野在醉酒的情況下砸得稀巴爛,只能是添購新的。
若是以前,這些小事從來都是交給屬下去辦,他只需說要什麼風格,絕對就會給他一個漂亮的結果。
而這次,他問了白雲裳的意見:「你喜歡怎麼佈置這裡?」
這又不是她的房子,她喜歡怎麼佈置?
「隨便。」
「我不喜歡聽到這個答案。」
「我真的隨便。」
司空澤野暗了眸,將她摁倒在餐桌上。
「不想我在這裡要了你,就來點建設性的意見。」他恐嚇說。
「你不怕傳染了?」白雲裳譏諷。
「我可以戴套子。」
「……」沉默了片刻,白雲裳說,「我的意見非官方,帶著及其強烈的個人喜好,也沒關係?」
「說。」司空澤野就是想讓她以自己的喜好佈置。
然後白雲裳就遊走在這個房子的各個地方開始說意見。
大到沙發的式樣,材質,窗簾的花紋,蕾絲要幾層,小到抽紙盒的形狀……
白雲裳是個完美主義者,她接受很多種風格,但必須要整體都固定為一種風格,切忌混搭的中西結合……
所以在她的意見下,沙發櫃子要配套,所有的帷幕和落地窗簾都要統一……這一圈走下來,馬仔書寫不急,只好採用錄音筆記下她的話。
「對了,我一直忘記說,這個洗漱台很不方便,每次拿東西我都碰到頭,把這個地方拆了,挪到這個位置。」
說完最後一句話,白雲裳雙手抱了胸靠在門口,微笑看著身後的人:「我的意見說完了。」
馬仔顯得很無語:「少爺只需要添置被砸壞的那些傢俱。」
白雲裳當然知道。
她就是故意氣司空澤野。
他非得逼她說意見,那她就統統說出來,把簡單的事複雜化。
如果不是這個地方精緻漂亮,房子的建設也真的完美無缺,她會直接說讓這房子重建!就不信司空澤野還真的一一接納,大動工起來。
本以為她的刁難會讓司空澤野不悅。
誰知道他瞇了瞇眼,對馬仔說:「都記好了?」
「已經全部錄下來了。」
「照她的要求去做。」
「……」
「記住,我只給你們一天時間。」
「……」馬仔,「是,少爺。」
司空澤野的反應,是白雲裳始料未及的。所以當下,愣住的是她。
看她瞪著他,他微微勾唇問:「怎麼,還有意見?你可以繼續。」
「沒有了,說了這麼多,我的口很渴。」白雲裳經過他,下樓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