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愛情嗎(vip11)
「咳咳,咳咳咳。」
「白小姐,這是那位先生送來的藥。」
「拿出去。」
「三天了,你的身體越來越差,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你再不吃藥,他今晚就來看你。」
白雲裳隨手一掀,茶几上的檯燈跌落在地:「出去!」
聽著門關上,她低咳著閉上眼。
要不是因為司空澤野,她生病了,現在的白家還有誰會關心在意她?
哈,可是想要關心自己的那個人沒有出現,不想要的卻每天糾纏而來。
白雲裳拿出相框,看了兩眼,又深深地鎖到櫃子裡去。
一切都結束了!
以莫流原的個性,她這樣拒絕他,他不會再來見她。
傍晚突然下起雨,淅淅瀝瀝的,夾雜著雷聲混響……
白雲裳迷糊睡著,她覺得口乾舌燥,全身好像被丟進一個大火爐中,炙熱地焚燒。意識朦朧中,有一隻冰涼的手在撫摸她的臉。
好冰涼好舒服。
她下意識抓住那隻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想要消減熱氣。
「燒得挺重。」一個磁性低沉的男性嗓音響在她耳邊。
是誰,誰在說話?
白雲裳的睫毛一動,猛地睜開眼,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床邊。
只開著一盞壁燈,房內昏昏暗暗的,那人身形高大,面部卻是模糊的。白雲裳迷濛著想要坐起,那隻手伸過來:「怎麼?」
「水……咳咳咳。」喉嚨很干很渴。
很快就有甘甜的水湊到她唇前,她如饑似渴,整整一杯都喝掉了。
「還要不要?」那聲音很溫柔。
白雲裳搖搖頭,又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到一張歐洲王子般的俊美容顏。
他坐在床邊上,正在專注地看著她:「你燒得很厲害,既然感冒了,為什麼不吃藥?」
白雲裳的心中一動,叫他:「流原……」
那張臉的神色猛地變得不對了。
白雲裳抓住他的手,更用力地貼著面孔:「你來看我了…對不起……」
淚水從眼眶裡滑落,打濕了那冰冷的手心。
「對不起我髒了,配不上你……對不起……」
她的下巴被用力地捏緊,那手的力道似乎要把她捏碎了!
可是看到她皺緊的眉,因為痛而蒼白的小臉……
白雲裳在高燒中,卸下了所有的高傲和堅持,就像最單純的孩子。
她痛著叫:「痛…很痛。」
司空澤野驟然放手。
緊接著,他又狠狠地攥著她的肩:「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在夢裡都惦記著別的男人!」
「……」
「醒醒,你給我醒來!」
白雲裳被用力地搖著,好像數不清的委屈都被傾斜下來。
淚水,一顆一顆地滾了出來。
看到她的淚,司空澤野皺眉!
溫熱的淚水,很大一顆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彷彿被燙傷了,手猛地從她的身上抽離,他的臉色陰鬱又痛心!
「把眼淚收起來。」他命令道。
卻有更多的淚水掉下來,濡濕了她的睫毛。
司空澤野再次命令:「你敢為別的男人流淚?!把眼淚收起來!!!」
白雲裳皺了皺眉,困惑的目光看著他,那眼中是碎鑽一樣閃爍的淚光,熒熒星星。每一顆淚水,都像是掉下的星星……
司空澤野心口抽緊,居然有一種被揪住的窒息感。
「紙巾!」朝身後的人陰狠命令。
候著的馬仔立即去找來一盒紙巾。
司空澤野手忙腳亂地扯了幾張來,給白雲裳去擦,她的淚水那麼多,紙巾才沾到她的臉,就被打濕了。
他慌忙又扯出更多,因為太大力,紙盒裡的紙巾一大半都跑出來了,散得床上到處都是。
司空澤野起初是憤怒地擦。
擦著擦著,他的眼神變得柔軟和疼惜起來。
而手裡的動作,也越來越慢,越來越柔。
該死,那種一揪一揪的疼痛是怎麼回事?好像有一隻手不停不停地在擰著他的心臟。
是她的手。
該死的,這個女人把手伸到了他的心裡,正在折磨著他。
「莫流原,給我好好查查這個人!」
一把扯過白雲裳的胳膊,將她用力地箍在懷裡,讓她的淚水都流在自己的胸口。
「司空澤野。」
馬仔詫異——
「我的名字叫司空澤野。」
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女人,他沉聲說:「女人,你給我記住了,我叫司空澤野。從今往後,我不想聽到你提到與此無關的第二個名字!」
得不到回應,懷裡的白雲裳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司空澤野垂首。
臥室裡燈光溫暖,燈光在他臉上打出很漂亮的一層柔光。
他下疊的睫毛低垂,就像蝴蝶的羽翼,凝視她的目光有某種複雜的神色。
白雲裳似乎是哭得累了,閉著眼,睫毛捲翹著,還沾著些未干的淚水,彷彿清晨的淚珠。
司空澤野微微低首,吻住了她的眼睛,吻干了所有的淚。
心裡,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渴盼。
想她記住自己的名字,想她從口裡叫出他的名字,想她夢裡夢見的是他,想她哭泣想念的人也是他,想她……
這難道就是愛情嗎?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夜,再次陷入了沉寂……
等到清晨第一縷曙光射出。
馬仔看看時間,提醒著:「少爺,時間不早了。」
司空澤野卻還是抱著白雲裳,目光發怔地看著她的睡臉。
馬仔在心裡歎了口氣。
昨晚少爺結束公事後,終於抽出時間來探病,卻發現白雲裳陷入了深睡不醒的高燒之中。
及時叫來醫生給她打了針,又餵了藥,從半夜守到現在。
其中司空澤野的表情多多,時而皺眉,時而又憤怒,時而欣慰,時而失落,時而又……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馬仔所見過的他全部表情都沒有今晚多。
況且,司空澤野為了人身安全,從來不輕易洩露自己的身份,更別說一個女人了。
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是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