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其實到後來齊玉寧都是很茫然.:雖然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當時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
他們剛從電影院出來到取了車往家開,就突然有個人出來往他們車上開了一槍。立刻,一隻輪胎就爆炸了,若不是白劍鋒開車的技術好,他們肯定會出車禍的。
白劍鋒緊急地將車子剎在路邊,然後告訴齊玉寧不要出去,趴在座位底下,自己則是隨手拿了一樣東西下去了。而在他要下車前,齊玉寧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將從老爸那裡拿來的軍、刀遞給他。
軍、刀並不長,是一種短柄軍、刀。可是卻極其鋒利,又因為刀柄那裡和別的普通刀不一樣。聽說那個時候這種刀也只是總共打造了十幾把,被分配給那些敢死隊的人用。可以用於近身搏鬥廝殺,往往能一刀致命,甚至連血都不會濺出,又被成為「死亡之刀」或者「魔鬼之刀」。
白劍鋒竟不知道齊玉寧是什麼時候將這把刀帶出來的,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帶出來。當手裡接過那把刀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疑惑。不過當時的情況太緊急,她也沒有來得及多想,便將軍、刀接到手中。
白劍鋒不知道衝他們開槍的人是誰,甚至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想衝他們開槍。但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切都要以齊玉寧的安危為重。
雖然現在是晚上,可是比起他曾經執行任務的野外要好的多,至少每個地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也就是因為這樣,也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了。所以白劍鋒下去後一直貓著腰,很是謹慎小心地四處尋找,尋找開槍人的身影。
或許,這個開槍的人不想真的一槍殺死他,又或許,顧及著到底是在城市裡,這樣開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就剛才那一槍,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報警了。
所以他沒有再開槍,等白劍鋒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後,也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
「嗚嗚嗚…,」突然車門那裡傳來齊玉寧嗚咽地聲音,白劍鋒一驚,立刻朝那裡奔去。
手裡握著那把軍、刀,如同一隻矯健地豹子,雙目中散發著一股精光,隨時都能將敵人撲倒撕碎。
可是等他到了那裡後,卻又握緊了軍、刀不能出手。眼眸裡不在是精光閃現,而是換上了一抹擔憂,但是微瞇著眼,並不易被人察覺。
「放開她,」白劍鋒厲聲說,心裡開始評估對方的實力。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進入車裡把齊玉寧劫持,這個人不簡單。而且齊玉寧也不是個柔弱不堪的女子,她的實力還是有點的。所以,就更加凸顯出這個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劫持犯。
而他的一聲厲吼,沒能讓那劫持犯將齊玉寧放開,反而惹起他的一聲譏笑,嘲笑地看著白劍鋒說:「你覺得我好不容易才抓到她,會這麼輕易地放掉嗎?」
剛才為了不引起白劍鋒的注意,又能順利地抓到這個女人,他竟然被這個女人連著踢了兩腳,有一腳還差點被踢在命根子上。現在還在生生地疼呢,他真是沒想到,和白劍鋒結婚的妻子,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人。
「你是誰,和我有什麼過節嗎?」白劍鋒眼眸瞇了瞇,冷厲地問。
應該不是衝著齊玉寧來的,否則也不會只是劫持齊玉寧。可是自己又的罪過什麼人,他還真是不記得。
那人聽了他的問話後笑的越發充滿嘲諷了,然後冷笑著道:「你或許不認識我,不過應該認識我們大哥吧!蠍王。」
白劍鋒一顫,眼眸又深瞇了瞇,厲聲道:「你是蠍王的人?為什麼要來這裡,這是我和蠍王之間的恩怨,和她無關,先把她給放了。」
「哼,放了她?我看你挺緊張她的,放了她你怎麼會跟我去見我們老大。你兄弟趙軍的命都沒讓你過去,我看也只有這個女人了。若是想救她,就乖乖地去邊境那裡找我們老大要人,去晚了我可不敢保證,我們老大是把她賣到緬甸那裡做妓,還是送到閻王那裡做鬼。」
說著,將齊玉寧用力一拉扯,就要往他隱藏在路邊樹蔭下的車裡去。
因為他的槍一直對著齊玉寧的腦袋,即便是白劍鋒的刀再快,也不可能快過他的槍。更何況這人從拿槍的姿勢看,一看就絕對是個拿慣了的人。他更加不敢輕易妄動,以免發生任何意外而誤傷齊玉寧。
本來那人打算的很好,將齊玉寧給劫持了,然後帶著她走。因為他手裡有人質,即便是白劍鋒再厲害,也不敢輕舉妄動的。
可是他只調查了白劍鋒娶了個老婆,感情還很好,這才做了來劫持的事。卻忘記調查清楚白劍鋒的這個老婆什麼身份什麼背景。
還沒走到自己車那裡呢,就被一群拿著搶的人圍住。
齊玉寧雖然被封住了嘴巴,可是也是個激靈的人,一眼就看到圍上來的人。趁著劫持她的人發愣時,又是一腳往後面踢去,這一次沒有踢偏,正要一腳正中中間,只疼的那個剛才都還沒有緩過勁來的人砰地一聲倒在地上,然後不停地哀嚎起來。
就這個空,齊玉寧雖然被封住嘴巴捆著雙手,可是還是蹦蹦地跑開了。而白劍鋒也立即上前,將她一把抱在懷裡。
手臂有些微微地顫抖,緊緊地抱住她,又差點沒將本來就封住嘴巴的齊玉寧,給活生生地勒死。
而那些圍著的人一看齊玉寧已經自救了,也就無所顧忌,上前將那個劫持犯給抓住。然後用力地壓著他,將他銬上手銬,帶進了警車。
原來這幫突然圍上來的人是警察,而帶警察過來的人,自然就是謝明玉了。
他掛了電話後倒地不放心女兒,因為心裡總不能安心,於是就一方面聯繫安連鑫,去查有可能會對白劍鋒造成威脅的人的下落,一方面又聯繫公、安、局那裡。果然,他的猜測沒錯,女兒真的沒有聽他的話出去了,於是他就一直跟著他們到了電影院,然後又一直看到這個罪犯出現,及時的進行了營救支援。
齊玉寧也算是經歷了一把生死,此刻也是十分激動,終於被鬆開手後先是跟老公狠狠地抱了抱,然後又小鳥一般地奔向自己老爸的懷裡,以感謝他這次的及時營救。
「老爸,謝謝你。」齊玉寧由衷地說,心裡有些後悔,沒有早點聽老爸的話,弄了這麼一場膽戰心驚。
「傻丫頭,跟爸爸說什麼謝謝。」謝明玉寵愛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眼眸裡儘是寵溺。
齊玉寧傻乎乎地笑了笑,正想告訴老爸,為了感謝他。她決定了,孝順一把,將那個水壺還給他時,突然老爸又推了推她。
「白劍鋒走了。」謝明玉沉沉地說。
齊玉寧一驚,立刻回頭,果然看到白劍鋒已經離開這裡。背影有些落寂不說,最重要的是,他連個招呼都沒跟她打。
「爸,他怎麼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齊玉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說。
謝明玉歎了口氣,還真是他的傻丫頭。「那件事,估計他已經知道了。」
齊玉寧:「……,」頓時心涼起來,剛才,貌似那個劫持犯是有說什麼,好兄弟趙軍。
「老爸,怎麼辦?」齊玉寧幾乎都帶上哭腔了,拉著謝明玉的袖子不斷地搖晃。
謝明玉歎了口氣,眼眸深深,沉沉地說:「解決危險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們,但是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解決。無論,他作出任何決定,他都沒有錯的。或許我會覺得自私,可是他的身份…寧兒,你是他妻子。」人的齊其。
「對,我是他妻子。」齊玉寧似乎明白了,含淚地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朝白劍鋒追去。
他們兩個是一起打車回家的,齊玉寧追上白劍鋒後就固執地將手攥住他的手。雖然被白劍鋒連著甩掉好幾次,但是每一次甩掉,齊玉寧都會堅持不懈地再握回去。
一直連著幾次,可能到最後白劍鋒也不好再甩開,只好任由她握著。
但是臉色卻極其難看,眼眸冷厲,嘴唇緊抿,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嚇得人家前面開車的司機師傅,都不停地回頭看了他們好幾回。
「白劍鋒,」等一進家門,白劍鋒就往臥室走去,齊玉寧終於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白劍鋒停下腳步,這還是她為數不多的叫他名字的時候。要麼叫他老公,要麼叫他劍鋒哥,記憶中的幾次,也都是每次發生矛盾的時候。
「你就不聽我解釋嗎?」齊玉寧走過去站到他面前,抬起臉來看著他問。
白劍鋒也緊緊地看著她,這個他在幾個小時前還認為是他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可是現在看著,卻又覺得無比陌生。就是這個人,他覺得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居然欺騙了自己。
「什麼時候知道的?瞞了我多久?」白劍鋒說出話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沙啞的厲害。
齊玉寧眼眸中劃過一抹心疼,心也猛地揪緊,眼眸都不禁濕潤地說:「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幹嘛要折磨你自己。我沒有欺騙你,更沒有瞞著你很久。我也是在我們要去看電影之前知道的這件事,本來…我今天就不應該跟你一起出去的,可是這是我們第一次看電影啊!我當時就知道,這件事不會瞞得太久的,雖然我老爸讓我盡量瞞著你,但是我也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只是想和你,多一點溫馨的時光。」
齊玉寧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白劍鋒站在原地沒有動,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依舊緊抿著嘴唇,可是眼眸裡的冷光卻柔和了幾分。
齊玉寧哭的更厲害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哪裡這樣過。於是越發傷心地說:「你知道在看電影時我跟你說的話嗎?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巧,剛好那部電影也是那麼曲折。可是,我真的沒有女主角偉大無私,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任由你走向也許是不歸路。你能明白嗎?我們那麼幸福那麼好,不要再有所改變好不好。」
「寧寧…,」白劍鋒終於出聲了,可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後,卻又說了一句她死都不想聽的話。「我是一定要去的。」
齊玉寧的眼淚又嘩的一下落下來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滾滾而下,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卻又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哭泣,因為除了哭泣,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白劍鋒看到她這幅樣子,也是不忍。他知道她沒有騙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可是現在,他內心裡的傷痛也已經無法來安慰她了。只能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任由她在他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在電影院裡齊玉寧是哭的最感傷的一個,因為她能深刻地明白那名女主角內心的悲痛。她早就知道,在老爸打電話的時候她就知道,白劍鋒終究會離她而去。可是她卻堅持著,固執地想要留住最後一秒的快樂。
能拖就拖,拖幾天是幾天,這樣美好的幸福,她不捨得放手。
但是,事實往往都是殘酷的。老天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來拖住這份幸福,哭的泣不成聲卻依舊看著白劍鋒收拾東西,然後又打了電話給那個郝營長,說了一個小時候就要帶著行李離開。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再留一晚,最後一晚上。」齊玉寧突然衝過去抓緊他手裡的背包哭喊道,任性也好,蠻不講理也好,她只想和他的男人最後在一起又有什麼錯。
「寧寧,放手,不要再任性了。」白劍鋒沉沉地說。
「不要,我不放手,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齊玉寧撒潑起來,哭的滿臉淚痕,卻無比固執地吼道。
白劍鋒擰眉,嚴肅地說:「如果我不去,蠍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麼多年,我太瞭解他了。蟄伏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找我報仇。趙軍已經死了,他是我的戰友,是我的兄弟。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還有其他人在蠍王的手裡,我不去,他們也會死。就連你,他都不會放過,今天的事情,難道還不能給你警鐘嗎?」
「不能不能,」齊玉寧固執地喊道,突然鬆開他的包上前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哭著說:「我的安危不用你擔心,只要你不走,我會好好地,一定會好好的。至於那些人,會有人去救他們,並不非需要你去。」
「但是蠍王的目標是我,如果一天不和我做個了斷,我們之間,就一天不會完。」白劍鋒沉沉地說,說著,將她用力地推開,拿著包大步地離去。
齊玉寧倒在地上哭的傷心,她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過去追他。可是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的難以挪動,只能坐在那裡哭,不停地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哭有什麼意義。
好像,只是為了發洩心中的郁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長時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反正醒來後就看到老爸老媽在身邊,而她則是躺在家裡的床上。
「爸,媽。」齊玉寧哽咽地叫了一聲,眼淚再次從眼角處滾滾而落。
齊小樂看女兒哭的兩隻眼睛像核桃一樣,也忍不住傷心,跟著掉起眼淚來。女兒的事已經聽謝明玉說了,她唯一的感受是,女兒的婚事怎麼就這麼悲催。
謝明玉倒是沒哭,只是臉色沉重地看著她,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哇哇…,」謝明玉的一句話,又將齊玉寧給拉到了崩潰地邊緣。
齊玉寧一看女兒哭的越發凶了,連忙推了推老公,哽咽地說:「你就不能不在這個時候再打擊她,讓她更傷心啊。」
或許是看女兒哭的太傷心,也或許是被妻子的指責驚醒,謝明玉最終歎了口氣,上前緊緊地將女兒抱在懷裡。就像小時候她受傷時一樣地抱住,沉沉地安慰說:「別哭了,會好的。」
「一個姓郝的營長來找寧兒,」半個小時候,齊小樂又上來,對這對父女說。
謝明玉鬆開齊玉寧,在他的懷抱中,齊玉寧果然漸漸地平靜下來了。有些茫然地看著母親,似乎沒聽懂似的。
齊小樂心疼的又連忙說:「我馬上叫他走,我們不見,我們誰都不見。」
「不,我要去見他,郝營長是嗎?我要去見他。」齊玉寧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立刻從床上起來。
可是哭的太久,早就身體乏了,又哪裡會有力氣。剛一起床,就頭暈了一下,要不是老爸老媽在身邊,估計又會昏過去。
「你這樣過去行嗎?」謝明玉也不近蹙眉,擔憂地看著自家女兒。
齊玉寧搖搖頭,苦笑著說:「他來應該是白劍鋒有事托付他過來吧!我不能不去。」
說完,推開父母的手,定了定心神,決絕地走出門。
郝營長正坐在謝明玉家的客廳裡,一進門時就看到一個美貌的少婦,不過人家對他挺冷淡的。他也沒敢說什麼,第一次進這樣的人家,心裡難免唏噓。更何況,本來就是抱著愧疚之心而來的。
當齊看到齊玉寧從樓上下來,他是馬上站起來了。和上一次見面相比,齊玉寧的精神差了許多。尤其是兩隻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讓人看了不免為她心疼。
郝營長同樣歎了口氣,寬慰說:「你這樣,劍鋒知道了會難受的。」
「哼,他要是真的難受,就不會那麼決絕的走了。」齊玉寧心口不一地冷哼一聲說。
郝營長被她說的有些尷尬,臉色訕訕地坐下來,從自己包裡拿出一些東西說:「我知道,這件事你可能會埋怨劍鋒。不過…算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也不好評斷。這是劍鋒讓我交給你的,那天…走的匆忙沒能及時給你,還有一些也在我那裡收著,所以讓我一塊交給你。」
「什麼東西?」齊玉寧冷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郝營長放在桌子上的袋子,剛才還哭的稀里嘩啦,可是這一刻,竟發現心涼的說不出話來了。
郝營長將袋子打開,先是拿出一張紅色的存折說:「這個是他這些年的軍餉,還有一些立功的獎金,除了另外給他外公外婆存的另外一張存折外,所有的身價都在這裡了。他外公外婆的已經寄回去了,這個是給你的。他說,你跟了他一場,他什麼都沒能給你。他知道,你或許不在乎這些錢,但是卻是他的一番心意,還希望你能收下。」
說著將存折放到她面前,然後又從袋子裡掏出一些其他東西,剩下的都是很平常的東西了。有畢、業、證,還有勳章,還有獎章,都是他這些年得來的。這一堆東西雖然不值錢,不過郝營長還是將它們的用處和來歷說了一遍,最後又說:「他讓我轉告你,如果…沒有了他的消息,或者是聽到了關於他…殉職的消息,就忘了他吧!人這一輩子能從陌生人變成愛人不容易,可是任何感情也都會有枯竭的那一天,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你還年輕,如果他真的遭遇到了不幸,他希望你能馬上忘記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他這算是在交代後事嗎?」齊玉寧又是冷笑一聲,冷眼看著桌子上的那些東西,只覺得分外刺眼。
郝營長知道她心裡難受,對於她的語氣嘲弄也不在意。只是又歎息地說:「你也不要怪他,做我們這一行的…有的時候…就是身不由己。趙軍死了,本來,上次的任務就是應該他去的。這種事本來我也不該告訴你,屬於軍事機密,可是我不能讓你誤會了劍鋒。上次,是趙軍非要替他去,說他精神不好,別再出事了。其實上次趙軍就知道要去阻擊的人就是蠍王,那個蠍王,是緬甸的一個大毒梟,可是和一般的毒梟不同,他甚至都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
而劍鋒他們和蠍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仇恨了,劍鋒剛當上特種兵那會,第一次出任的最艱巨的人物就是和那個蠍王較量。當時,除了趙軍外,劍鋒還有一個好哥們,叫劉茂東。他們三個當時在軍區裡被稱為「三劍客」,關係可是比親兄弟還親。但是就是那一次執行任務,劉茂東死了,死在蠍王的手裡。他是為救劍鋒死的,在劍鋒的眼皮子底下死在蠍王的手裡。而那一次蠍王也沒討得好,雖然沒有擊斃他,但是卻讓他失去了他最疼愛的弟弟。而他的眼睛也被劍鋒所傷,成了獨眼龍。
他們之間的仇恨外人是不能理解的,至少,劉茂東的死讓劍鋒心裡沉悶了許久。因為在劉茂東被抓時,劉茂東是讓他走的,而他也走了,才有了後來蠍王抓住劉茂東,在他眼前親手擊斃劉茂的的事。從那以後,劍鋒再訓練新兵,就會告誡他們一句話,千萬,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棄任何人。
那個蠍王估計對劍鋒也是恨之入骨吧!不然不會這麼多年了,還想著找劍鋒報仇。上次接到任務,說他在邊境大肆搗亂,還直接拋出要和白劍鋒一決生死的狠話,就可以看出他蟄伏了這幾年,就是為了報仇。
也因為這個,趙軍才去的。但是沒想到…他也沒了。還那麼年輕,才二十六歲,連老婆都沒找到。臨走前,他還跟我說,等這次完成任務回來,他就回家再去相親。說他媽給他又物色了一個,人家喜歡特種兵,這一次一定準成。沒想到…蠍王是拿著趙軍的屍體向劍鋒挑釁的,劍鋒又怎麼能不去。聽說,蠍王的人都已經到了這邊,如果他躲著,早晚有一天,蠍王也會來這裡的。」
郝營長也幾乎是哽咽地說完,對於這三個人,其實對他而言也是如同親人一般。現在一個個地死去了,還有一個也即將要面臨那種結局,他的內心裡,同樣也是悲痛的。
這本不應該說出去的秘密,卻只是他不想讓他最後一個兵因為這樣而被妻子誤會,便毅然決然地決定,將這個秘密說出去。然後自己回到部隊,甘願接受任何處分。
齊玉寧聽得鼻子抽了抽,怪不得,當初在面對吳蘭芷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肯放棄。也有這個原因吧!可是,她竟然現在才知道,中間生生地浪費了那麼多好時光。
郝營長走了,走的時候又跟她說,白劍鋒最終能不能回來他不敢保證,不過一旦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他都會告訴她的。
齊玉寧點頭,送郝營長出門,等回來後,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愣了一會,然後匆匆地收拾起來,將那些東西裝進袋子裡。
「寧兒,」謝明玉夫婦從樓上走下來,他們也聽到郝營長跟齊玉寧的談話了,對於白劍鋒,真是說不上來又敬又恨。
但是謝明玉還是說:「之前我就有提醒過他,我們謝家不需要英雄,更不需要烈士。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做了這個決定。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就聽他的話,忘了他吧!」
「爸,我知道你們疼我。可是,感情的事情,你們不是比我更明白嗎?」齊玉寧苦笑,悠悠地說:「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這輩子就認定了他,又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我會等他的,會一直等著他回來。現在我就要回家了,我要在那裡等他,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回來的。」
「你一個人在那裡怎麼住,你又不會做飯,又不會洗衣服,還是留在家裡吧,馬上要過年了。有媽媽陪著你,就不會那麼想他了。」齊小樂一聽她要回她那個家,立刻哽咽地急急地道。
她這個樣子,她又怎麼放心讓她走啊。
可是齊玉寧卻打定了主意,搖搖頭說:「我不,我要回家,如果他回來,一定會回家找我的。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已經長大了,做了人家媳婦,又怎麼能不學那些事情呢。對了,今年過年,我不在家裡過了。我想回白劍鋒的老家,去白家灣。他外公外婆一定盼著他回家吧!兩位老人家年紀大了,可憐,我不能讓他們孤孤單單地過年。爸媽,你們應該能體諒我吧!」
「我…,」齊小樂想說什麼,卻被謝明玉打斷。
謝明玉看著她沉沉地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們尊重你的決定。你想回他老家也可以,到時候爸爸親自開車去送你。」
「謝謝老爸,」齊玉寧感動的上前跟謝明玉擁抱了一下,然後鬆開後又跟齊小樂擁抱了一下。
擁抱完了後,便拿著那些屬於白劍鋒的東西走了。
因為是執行任務,所以連手機都不許帶的,更不會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那些都是屬於軍事機密,除了直接負責人外,就連司令去問都不一定能清楚。
所以此後的一個月時間,白劍鋒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而郝營長也只跟她聯繫了一次,說是平安,然後再無聯繫。年前的前三天,齊玉寧便動身去了白家灣。
白家灣依然還是老了樣子,只是由青青的一片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她自然是不會告訴外公外婆白劍鋒的真實情況,只是騙他們二老說在部隊裡訓練抽不開身。
兩位老人家也習慣了他這樣的生活,因為她的到來,也是十分高興的。往年過年冷冷清清,今年有了齊玉寧,雞鴨魚肉白老太太準備的特別豐盛。
大年初一的時候,葉倩也從北京趕來了,順便還帶上了呂揚帆。現在兩個人依然在一起,照著葉倩的話說,說她傻也好,說她癡也罷,即便是呂揚帆嘴裡一准認定,他還是想著他的初戀女友的。可是她自己覺得幸福就行,因為除了他嘴裡說的,呂揚帆對她的好,一點都沒少。
齊玉寧看他們這樣心裡也高興,忍不住抱著葉倩調侃說:「你呀,也算是修得正果了。我表哥雖然也是軍官,可是是文職。不用去執行什麼危險任務的,你也不用擔心了。」
「玉寧…,」葉倩說的有些眼澀,她知道,她一定又是想哥哥了。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曾經那麼好,才幾天不見她都能追到軍區裡去,更何況現在一個多月了。
「別擔心,我能忍得住的。」齊玉寧笑著說,可是那笑容,竟比哭的還難看。
葉倩什麼都沒說,知道她心裡的傷痛,只能歎息一聲,緊緊地抱住她,給予她一些安慰。
初五的時候白家灣迎來了今年的第一件喜事,有人結婚了,而且居然還是齊玉寧他們熟悉的人。
齊玉寧和葉倩也被請過去了,看著喜宴上的一對新人,齊玉寧忍不住笑著嚷嚷道:「蘭梅,我可還算是你們的大媒人,怎麼著也要給我包個紅包吧!」
吳蘭梅輕笑,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即便是原本姿色中等。可是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因為內心的喜悅,而讓臉上掛滿了滿滿地笑容,竟也顯得美麗出眾了許多。
她和齊玉寧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過愧疚也有過爭吵,聽齊玉寧這麼說,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轉過頭看向新郎,示意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新郎也是他們所熟悉的,就是當初那個幫他們照看吳蘭芷姐妹的公安局大隊長方舟。沒想到,就那短短的今天時間,竟讓他和吳蘭梅發生了感情。幾個月不到,兩人竟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方舟聽到齊玉寧的調侃,便笑著憨憨地回答說:「我們是想包個大紅包呢,可是又怕齊小姐看不上。不如這樣,我們夫妻兩個敬齊小姐一杯,以表示我們夫妻的感謝之情。」
說著,竟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吳蘭梅看到了,也嬌笑著紅著臉端著酒杯就想喝,也是將杯裡的東西一飲而盡。
齊玉寧撇撇嘴,笑著說:「你們夫妻啊,可真是會算計,居然用一杯酒就把我打發了。好了好了,隨便你們吧!我今天可要多吃點,把那個紅包吃回來不可。」
說完,竟真的乖乖地坐在那裡大吃起來。
吳蘭梅和方舟不知道白劍鋒的事,只覺得這次看到齊玉寧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有點長大的感覺,不過也沒有細問,畢竟也不是特別熟的關係。
吳蘭梅的這場喜酒喝的齊玉寧都醉了,最後還是呂揚帆背著她回去。一路上吐了好幾次,都吐在呂揚帆身上了。弄得葉倩回去後又燒熱水讓呂揚帆洗澡,大半夜的折騰了一宿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就回北京了,本來昨天就該走的,就是因為吳蘭梅的喜酒才耽誤下來。
齊玉寧經過宿醉,精神有點不大好。車子是呂揚帆開的,兩個女生坐在後面,相互依偎著又瞇了一會。
等再次醒來,呂揚帆給她們買了一點吃的。兩個人吃了一會東西,就開始聊天。說的是吳蘭梅婚禮的事,農村的酒席辦的就是喜慶,簡直和流水席差不多,讓齊玉寧也想起她和白劍鋒在這邊辦的那場喜宴。
不過,葉倩有些微微皺眉地說:「我覺得方舟對吳蘭梅未必是真心,也許,是因為蘭芷姐姐和李錦的關係吧!那個人,是個心機重的人。」
「嗯,我也看出來了。」齊玉寧點點頭,不過又冷笑說:「即便是打著這個主意,也應該能過一輩子吧!吳蘭梅只是年輕,等以後也不會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再說,李家一時半會地倒不了,他不就得一直扮演著好老公的角色。」
「也是,各人有各命吧!誰又想得到他們兩個會最終在一起。」葉倩想想輕笑道。說著,又忽然想起什麼,趕緊趴在齊玉寧耳朵邊上說了些什麼。
齊玉寧驚訝地瞪大眼睛啊了一聲說:「不會吧!怎麼這麼迅速。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看肚子不大嘛。」
「我也是聽村裡人說的,你沒發覺吳蘭梅喝的酒杯裡的是水不是酒啊!」葉倩得意洋洋地說,說著又下意識地看了看齊玉寧的肚子說:「算起來你和我哥比他們還早,怎麼就沒懷上一個。要不要去檢查檢查?」
「你這個壞丫頭,」齊玉寧一聽,立刻按住葉倩朝她撓起癢癢來。
葉倩一邊笑一邊不住地求饒:「哎呦哎呦,癢、死、了,不要撓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嫂子嫂子,好嫂子,饒了我這一次吧!」
「哼,誰是你嫂子,我要是你嫂子,你跟我表哥算怎麼回事呢。」齊玉寧使勁地撓她癢癢,一臉不依不饒地樣子。
前面的呂揚帆開著車聽到她們兩個在後面嬉鬧,又聽到葉倩的求饒聲,便忍不住對齊玉寧說:「寧兒,快放開小倩,這樣笑會傷到人的。」
「哎呦,你心疼了。她是你什麼人啊你就為她心疼,我才是你妹妹吧!」齊玉寧倒是很快鬆開葉倩了,然後又朝著表哥調侃。
呂揚帆抿了抿嘴唇輕笑,卻並不回答。
其實葉倩也挺希望能聽到他的回答的,不過看他沒有想回答的意思,眼眸裡掠過一抹失望。
齊玉寧才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他呢,注意到葉倩眼中的失望於是越發地向表哥發難了,繼續逼問說:「你要是不回答,我可要繼續撓她了。她笑死笑活,反正也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誰說沒關係,」前面的呂揚帆或許是被逼急了,忍不住開口說:「她以後也算是你表嫂了,怎麼能說沒關係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齊玉寧笑的一臉意味深長,看到葉倩臉紅紅的樣子,忍不住越發得意地笑起來。衝她擠了擠眼睛,然後又湊到她耳邊輕笑著說:「聽到沒有,我表哥可說了,不過這以後該怎麼稱呼呢,要不,你也不要叫我嫂子,我也不叫你嫂子,我們就這麼扯平吧!」
「你呀,就會機靈古怪。」葉倩臉紅紅地嬌嗔道。
齊玉寧輕笑,看到葉倩幸福地笑容也不覺得感到幸福起來。正出神地望向窗外,暗想著等白劍鋒回來了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會不會誇獎她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當看到屏幕上顯示郝營長三個字時,齊玉寧眉頭微微緊蹙,心開始砰砰跳起來。緊張又期待地按聽了接聽鍵,聲音都有些發抖地「喂」了一聲。
「玉寧,誰的電話,怎麼了?」葉倩在旁邊看到齊玉寧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白,最後,幾乎如同死灰一般,忍不住心驚地問。
「你哥…失蹤了。」
作者的話:今天的更新更完了,雪兒中午還有一個義工活動,所以下午就沒有更新了,謝謝大家的支持,明天再見,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