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她摩拳擦掌的,屋外氣氛幾分溫暖。i^
他看著柳妍妍的眼神,依舊是對旁人所沒有的溫柔似。
「你父親是不是吏部郎中柳選!」
「是!」
「柳大人的女人,幾年不見,如今都出落成天仙一樣的女子了,你上前,讓朕看看你。」
我擦!
暮雲桑已經隨時做好了和北辰默風同歸於盡的準備,卻在無意間,看到那柳妍妍右手中,露出了一截寒光,這一截寒光,在北辰默風那個角度必定是看不到的,但是在暮雲這個角度,卻清晰的很。
刺殺。
她的心一提。
可是下一刻卻冷笑,刺殺又如何,這貪圖美色的傢伙,死也活該。
眼瞧著柳妍妍一點點的靠近北辰默風,右手越來越緊,若是北辰默風不妨,絕對會被她刺上一刀,就要看那一刀的位置了。
說了不管他,可是暮雲桑的眉心,卻緊緊的凝結在了一起,一雙黑眸,一瞬不瞬看著那女子手裡的匕首。
那女子走到了北辰默風身邊,擋住了北辰默風的臉蛋,暮雲桑警惕的看著柳妍妍的手,柳妍妍背對著她,順便擋住了北辰默風大半個人,兩人沒有交流,暮雲桑不知道兩個人是在做什麼,不過柳妍妍的身子好像忽然緊了一下。
難道……北辰默風在……上下其手。
這個想法,讓暮雲桑心頭大惱,不過理智尚存,她知道眼見為實,她如今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兩人到底在進行什麼動作,她不得而知。
靜靜的看了一盞茶的時間,氣氛有些奇怪起來,柳妍妍還是站著,但是沒有要行刺的樣子,照理說這個距離,非常適合。
而北辰默風,也依舊是坐著,這樣的姿勢,都已經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了,兩人之間,到底在說一些什麼?
暮雲桑耐著性子,繼續觀望,門外,忽然急匆匆的靠近一行腳步,耳畔,依稀聽到一陣遙遠騷動聲。
出什麼事了?
難道,聽著動靜,雖然遙遠,但是音頻和波動卻十分強大,可見肯定有許多人或者物體在嚎叫或者動作,她甚至感覺到了,腳下的地板,似乎也微微的動了起來。
她正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見一行羽林衛,衝了進來,外面,瞬間傳來了一陣陣太監宮女的尖叫聲。
什麼情況?
「北辰默風,你的死期到了。」
暮雲桑這下,瞬間明白了,這是造反了。
北辰默風,一盞茶的時間,一動都沒有動,他會不會!
暮雲桑正擔心著,卻看到擋著北辰默風的那個女人,忽然緩緩的倒了下來,直挺挺,往後仰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所以……
在她行刺之前,北辰默風就已經知道了她是刺客。
眼下屋子裡,已經被羽林衛團團包圍住,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忽然能夠讓御林軍聽命於他,而且,居然還能安排人靠近北辰默風。
逼宮,造反,難道是……他!
北辰逸軒!
暮雲桑最最不希望反目成仇的那個人?
「哼,朕的死期到了,你們問問閻王,朕到底什麼時候死。」
外面,陡然升騰了一股殺氣,濃烈的暮雲桑這個曾經的殺手,都被衝擊的有些無法淡定。
從屏風往外看,卻見北辰默風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利刃,從龍椅上飛身而出,也只是不多會兒的功夫,團團包圍住真龍殿的二十多個御林軍,盡數成了他的劍下亡魂,整個真龍殿,被血腥和殺氣所瀰漫。
而唯獨還活著的三個人,大約是死都沒有想到北辰默風的功力盡然深厚於此的,這哪裡是他們二十個人打得過的,怕是二千個人,二萬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三個,倉皇的要往外跑的,卻哪裡還有這樣的機會,北辰默風手裡的劍一出,連一聲悶哼都沒有,那三個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首異處。
「北辰默風!」
暮雲桑看他拿著劍孤身一人往外去,忙是從內殿出來,沒心緊鎖,跟在他身邊:「怎麼回事?你去哪裡?」
「回屋,晚上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他看著她,眼神冷卻不寒,很是嚴峻。%&*";
卻恰恰是他的嚴峻,讓她意識到事態必定沒那麼簡單。
「不,我得跟著你。」
他一怔,旋即道:「你怕我死了?」
她面色一紅,都這個時候了,不玩了不玩了,一致對外才是最重要的。
「北辰默……」
才要說明白,卻見一個守城將領匆匆而來,急聲稟報:「皇上,恭親王率十萬大君,兵臨城下。」
北辰默風的臉,陰鬱成了一片。
轉頭,卻對暮雲桑語氣和緩,宛若無事之人一般道:「你回去等我,知道嗎?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
「我……」
她話音未落,他已經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了暮雲桑的眼中。
暮雲桑又豈能坐視不理,奮起追上,等她到達城門的時候,城門已經被攻開,一片血戰混亂,北辰默風身在何處,早已經無可辨認。
十萬大軍,黑壓壓的一片,幾乎要吞噬整一座皇城。
暮雲桑手握長鞭,心急火燎的殺開一條血路,四處尋找著北辰默風的聲音。
夜風呼嘯,刀光劍影,這樣冷兵器時代的火拚,場面壯觀,敵強我弱,勝負已分,但是將領們卻依舊在浴火奮戰,暮雲桑心底沉痛,那個皇位,真的這樣重要嗎?
重要到要同室操戈?
北辰逸軒今日,分明的不僅僅是來要那把龍椅,而是要至北辰默風於死地。
十萬大軍,突襲而來,北辰默風卻似乎全無防備,被偷襲的觸不及防。
如今心底登基,根基未穩,為防外患,兵力大多調度了邊關戍守,京城之中,只有了了三萬守軍,最近一個地方的守軍,要調度過來起碼也要兩個時辰,所以,如今看來,這局勢幾乎是一面倒北辰逸軒必勝無疑。
北辰逸軒哪裡來的那麼多兵力,暗中操練這麼多兵力,怎可能掩人耳目,悄然無聲?
暮雲桑心下好奇,手裡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她的武功,如今已經精進許多,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這樣的包圍攻勢,她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北辰默風。
他在哪裡,他有沒有事,他就算是掉半根毫毛,她就讓恭親王陪葬。
手裡鞭子,越發揮舞的有力,她戾氣,她的嗜血,讓人不敢靠近,但凡近身的人,無不被抽打的體無完膚,身首異處。
她的內力雖然不及北辰默風雄厚,但是她的爆發力卻極強,越是逆境,就越是頑強。
眼看著局勢已定,她們只是在負隅頑抗,但是就算是死,她也要和北辰默風死在一起。
浴血奮戰,越戰越勇,她心裡忽然激情萬丈起來,此生最願,不就是和心愛的男人並肩作戰,此刻,這願望算是實現了。
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反正也不是沒死過,能和北辰默風死在一起,也是值得。
想到這,她豪爽大笑起來,動作越發的快,雖然力氣在漸漸耗盡,但是無法減弱的是,是她的氣勢,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其實。
「啊!」手臂上挨了一刀,因為疲倦,讓人有機可乘,不過能夠傷到她的人,必定武功也不弱。
轉身欲對付那個人,對上的,卻是一雙驚訝的眸子。
她微微瞇起了眼睛,眼前的是一個女人,毋庸置疑,這個女人,她認識。
「哼!是你!」
徐蓮,她名義上的嫂子,恭親王的內線,如今的敵人。
徐蓮看到她,眸子裡瞬間裝了濃厚的敵意。
暮雲桑想,這敵意,肯定是來自恭親王。
她把她當作情敵,她卻壓根沒把恭親王放到過心裡。
徐蓮出招,招招狠毒。
暮雲桑一面要應對周圍的士兵,一面要對付徐蓮,徐蓮武功高強,她如今早已經精疲力竭,但是要對付徐蓮,還是綽綽有餘。
幾十回合下來,徐蓮已經負傷纍纍,而她,身上也掛了一些彩,卻無礙。
徐蓮眼瞧著暮雲桑步步緊逼,招招取命,直被打的,步步後退。
「暮雲桑,你還是不是暮家人。」
她這話什麼意思?
「暮雲桑,你該殺的是北辰默風,你爹都已經歸順了我們王爺,暮雲桑,我看在你是嘉慶妹妹的份上,如果你現在收手,我可以饒了你。」
「哼!嫂子,那就謝謝你了,但是,抱歉,我不想饒了你。」
她說著,手裡長鞭陡出,那徐蓮不設防,被長鞭勾住了脖子,眼瞧著就要一命嗚呼,一柄利劍忽然朝著暮雲桑呼嘯而來。
暮雲桑側身一躲,少卿,一抹修長的身影,朝著徐蓮飛來,暮雲桑看了清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哥哥暮嘉慶。
暮嘉慶顯然也看清楚了她,滿目愕然。
相對而言,暮雲桑的表情可就淡薄多了,有什麼,親兄弟都同室操戈,他們親兄妹,各為其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暮雲桑。
而且,暮家人,也沒拿她當過女兒看,
她不過是個工具,是個不祥之人,暮嘉慶,親哥哥,放狗屁,她從小打大,家裡就她一個孩子,她爸爸暮涼,她媽媽叫雪原,她可沒有什麼哥哥叫做暮嘉慶,父親叫暮耿堯,嫂子叫做徐蓮,沙場無父子,沙場無親情,她和她們骨血裡那點關聯,今天,也就當從來沒存在過。
暮嘉慶這個病秧子,沒想到也是有點功夫,暮雲桑開始毫不留情,他們開始夫妻夾擊,一左一右,加上那些蠅頭小兵,暮雲桑分身乏術,生生挨了一下,手臂上,頓然鮮血如注。
暮嘉慶步步緊逼,徐蓮也不放鬆一步,暮雲桑吃力的應對,鞭子飛舞的越來越快,徐蓮和暮嘉慶,沒有佔到好處,反倒被抽打渾身是血。
暮雲桑對著暮嘉慶,高聲冷笑:「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兩件事。」
說完,眼角餘光瞥了徐蓮一眼,徐蓮面色大驚,急著要刺殺了暮雲桑。
暮雲桑輕巧躲過,看著暮嘉慶:「我嫂子,給你戴過綠帽子,她是恭親王相好的,也是恭親王安插在暮府的奸細。」
眼看著暮嘉慶變了臉色。
暮雲桑繼續道:「還有,你娘就是恭親王殺的,至於原因,就是因為你娘平時對徐蓮不好,恭親王要給徐蓮出頭。」
兩句話,徐蓮面色大變,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婆婆是怎麼死的,但是她確實和恭親王抱怨過暮夫人不好相處,讓她許多事情,諸多難辦,恭親王也確實說過,那就拔除掉這個人。
所以,她以為暮雲桑說的都是真的。
她的表情,出賣了她。
那表情,不是被冤枉了的氣急敗壞,分明是被揭穿的窘迫。
「蓮兒,真的是你做的?」
徐蓮或許是心裡對暮嘉慶有愧,一言不發。
暮嘉慶發了狂,暮雲桑心裡得意,稍施小計,就把暮嘉慶刺激成這樣。
她抓住時機,趁著暮嘉慶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鞭子以一個詭異的路徑朝著徐蓮小腹激去,徐蓮不設防,直到鞭子貫穿了小腹,她震驚的拱起了腰,呼吸,慢慢的有些亂了起來,眼神,痛苦的看著暮嘉慶。
暮嘉慶見狀,瘋了一樣朝著暮雲桑襲來,光是暮嘉慶一個,實在太好對付,他武功本就沒徐蓮厲害。
抽出鞭子,徐蓮倒下,小腹的血口子泳血不斷,抽搐一番,顯然是過去了。
暮雲桑長鞭子飛舞,釘子一樣釘入暮嘉慶的手腕,腳腕,廢掉了暮嘉慶的四肢,卻不取暮嘉慶性命,這算是她唯一能為那個死去的暮雲桑做的,至少身上留下一樣的血,她不想那個暮雲桑難過。
解決了暮嘉慶和徐蓮,她已經是精疲力竭。
再不過多半個時辰,她必定是撐不住了的,看局勢,北辰逸軒已經贏了大半了,而他們,顯然是撐不到援軍到來了。
以為是輸了,以為今日就要和北辰默風共赴黃泉了,她打的都已經有些迷迷糊糊,身邊,忽然一陣風過的,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她尚且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責備又心疼的響起:「不是讓你躲著嗎?」
她看他,流血過多,有些迷糊。
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在找你。」
他心疼的看著她身上的傷口:「你不是在找我,你是在折磨我。」
她笑:「不折磨你了,折磨夠了本了,把你以前欠下我的,都折磨回來了,以後,我就和你回魔王山,好好過日子。」
他大怔,旋即,低頭,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好,好好過日子。」
踩著人頭飛過去,他將她送都了安全的地方,暮雲桑還沒來得及多擁抱他一下,就因為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
再醒來,屋內銅爐裡,點著一盞芬芳的桃花香丸子,她睜開眼睛看著四周圍,是一片陌生。
這是一間和普通的農房,屋子裡放著一張桌子幾張椅子,桌子上還放著一隻小鳥,空氣裡,除了桃花香丸,還有一股淡淡香燭氣息。
她掙扎著起身,屋內忽然進來一個女子,四十光景,看到她醒來,忙道:「小姐醒了。」
「這是?」
她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和面前陌生的女人,心下有些慌張,不是慌張這陌生的環境,而是慌張自己該不是又死了一次,穿越了吧。
她緊張的看著那陌生女人,那女人溫柔笑道:「小姐,這是你以前的房間啊,你不記得了。」
真的,又穿越了???
以前地方房間,她看過暮雲桑以前的閨房,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心裡陣陣難過,陣陣的疼,所以,她又死了,又穿了,現在在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沒有北辰默風的世界。
正難受到不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也該醒來了啊!」
冷七的聲音。
她瞬間興奮起來。
「冷七!」
呼喊間,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冷七,只是換下了一襲宮廷娘娘裝,一身乾淨利索的村姑妝,卻襯的她更加的靈氣逼人。
冷七看到她,也是興奮。
只是她興奮的是自己沒穿,這個世界還有北辰默風。
而冷七興奮的,是她醒來了。
方纔那夫人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暮雲桑和冷七,她急切的問道:「北辰默風呢?」
冷七的面色,忽然有些不自然的閃躲。
暮雲桑心下一驚,忽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怎麼了?」
「你先好好休息養病,別的什麼也不要管。」
「冷七,你告訴我,北辰默風怎麼了?」
她不許冷七走,拽著冷七的手,急聲問道。
冷七沉沉歎息一口,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活著。」
然後,抽回了手,顧自己走了。
「你好好活著。」
什麼意思,難道……
不,不可能。
「冷七,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不顧一切的衝下了床,身上的傷口陣陣發疼,只是冷七卻像是有意迴避,走的極快,愣是她用盡了全力,也無法追上。
不會的,北辰默風不會死的,他絕對不會死的,他怎麼捨得丟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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