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想看看這竹籃子羊皮球火盆子是做什麼用的,不過暮雲桑這樣說了,也就沒有人敢逗留,紛紛散去。
見人都走了,暮雲桑折返了房間,出來手裡居然拿著兩個巨大的包裹。
海姻一怔:「主子你這是。」
「閉嘴,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給活埋到蘿蔔地裡,接著。」
一把將包袱丟給了海姻,又拿了火捻子給海姻,她撐住羊皮球體,讓海姻點火。
火一起來,之前讓太監吹鼓了的羊皮球囊中填充空氣就被加熱,使之變輕浮升。
暮雲桑看過星象,這天晚上離開是再好不過,今天晚上酉時三刻之前只有微風,但是酉時三刻之後會起一陣北風,順豐而行,她計算過,燭火裝置不被吹滅,自然燒完的話,氣球落地的地點,大概是北方二十里地的樣子。
她也研究過京城的地理圖,二十里地的樣子,都已經可以出城了。
當然,前提是一切要順利,風要乖,別把她的火盆給吹滅了。
現在也管不了這許多,熱氣球已經起來了,海姻嚇的尖叫,她忙摀住了海姻的嘴巴,看著下面,那一院子的花心蘿蔔,都開始在小成豆腐方塊,目測,升空三十米左右。
遠遠,似乎看到德陽殿方向,浩浩湯湯一行人在靠近,她冷笑一聲,終於放開了海姻,雖然看不到北辰默風的臉了,但是想想肯定黑的像是墨缸裡撈出來一樣。
再也不見了,狗屁太子殿下,讓你規矩見鬼去吧,就祝福你和你的蘇錦繡,白頭偕老吧。
「啊,主子,主子,這是在哪裡主子!」
她正得意著,耳畔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一看海姻已經嚇的花容失色,雙腿顫抖的跌到在了籃子裡,整個籃子晃蕩了一下,著實嚇了暮雲桑一跳。
「不想死就別動,起來看看皇城的夜景吧,主子帶你離開,遊山玩水去。」
海姻滿臉淚水,跪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
「主子你饒了奴婢吧,主子我們不玩了好不好,主子,被抓回去會死,主子!」
「海姻,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去。」
海姻聞言忙不迭道:「主子,你總算肯聽奴婢勸了,我們回去吧!」
「行,起來,你自己往下跳吧,我不攔著你。」
「主子!」
「以後也別叫我主子了,叫我老大,聽到沒。」
離開了這座皇宮,就沒有什麼娘娘,也沒有什麼宮女,沒有本宮,沒有主子,沒有奴婢,瀟灑自由,她寧可海姻和韓青她們一樣,叫她老大,聽著還舒服親切一些。
海姻大約是知道,自己的勸說根本微不足道,她也不敢再煩了,因為暮雲桑的臉上分明的寫著,再聒噪,立刻把她丟下去。
她還不想死,雖然被抓回來肯定是個死,但是,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螻蟻還尚且偷生呢。
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說實話她有些恐高,如今又幾乎是懸在半空之中,她哪裡還敢往外頭看。
她不敢,暮雲桑卻心情舒暢。
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座皇城,規規整整的紅牆黃瓦,像極了一個個金絲鳥籠,將多少女子的韶華困死其中。
早就想走了,只是心被人騙走了,多留了一陣。
這會兒把心重新要了回來,她對這個地方,就再也半點眷戀。
當了小半年的娘娘,這角色扮演的費用,她也那夠本了。
低頭看一眼吊籃裡的兩個巨大包袱,大約夠她和海姻下輩子吃穿不愁,孩子的奶粉錢也這裡了。
那一行往椒房殿來的人越來越小,甚至整一座的椒房殿也越來越小,她種的一大片花心蘿蔔,還沒來得及剁碎了餵豬呢,算了,反正那花心蘿蔔,以後和她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以後,北辰默風這個人,在她的生命裡,徹底的抹去,誰敢再提,她就抽筋薄皮削骨一條龍給她伺候上。
他匆匆而來,進到椒房殿院子裡只聞到一股濃重的煤油氣味。
他環顧一圈四周圍,目光掃了一下宣承友,宣承友忙是走到椒房殿門口,敲門通報。
「娘娘,殿下駕到。」
「娘娘!」
「娘娘!」
連著喊了好幾句都無人應,倒是玉嬤嬤等給驚了出來。
看到北辰默風,紛紛下跪請安。
「太子妃呢?」
北辰默風冷聲問道。
玉嬤嬤環顧一下院子,陡然變了臉上。
「方纔還和海姻在這裡的,把奴婢們都喝退了下去,說是沒有她的允許不許讓奴婢們出來。」
「她和海姻在這做什麼?」
「之前娘娘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幾年和海姻在院子裡大約是在玩那個東西,那東西也不見了,那巨大的玩意兒,娘娘和海姻怎麼搬得動。」
北辰默風聞言,面色陡然一緊,抬起頭,無雲的夜空中,星光璀璨,而其中一顆,卻格外耀眼,暖黃的跳躍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瞇起眼睛,就算看不清楚,他心裡頭也明白,這個女人,果然跑了。
但是想和他再也不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以為她真的能夠逃得了嗎?
「宣承友,備馬!」
偏北方向,他豈能這樣輕易放過她。
「暮雲桑,有這個種離開,就給本王做好這個準備回來。」
看著那顆漸漸遠去的橘黃星星,他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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