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能出去走走,即便不能遊山玩水,呼吸呼吸宮外的空氣也是不差的。|
暮雲桑知道北辰默風或許只是在利用她如今在農民心裡的地位,而她也只是想利用北辰默風,出宮去走一趟。
第二日,祭農大典。
穿著太子妃朝服出宮,她素顏未妝,帶了一套內務府準備的農婦裝,等到祭完農神後就換上農婦裝,和百姓一起下田播種,製造個親民,平易近人的皇室形象。
北辰默風也同她一樣,備了兩套衣衫,一行浩浩湯湯,文武百官,啟程前往巫山先農壇。
到了先農壇,祭祀是不能出現女人的,所以暮雲桑在先農壇西北先農行宮等候,而東南方向,聲聲傳來擊鼓鳴金的恢弘聲音,少卿,只聽得北辰默風語氣沉穩宏偉如同泰山,一字一句唱道:「泱泱北辰,上下千年,神農始祖,辛勤耕耘。我等子孫,祭告祖先,重農固本,薪火相傳。」
暮雲桑在行宮裡聽著,忍不住的笑了。
海姻送了水過來,好奇問道:「主子是在笑今日能出宮來玩嗎?」
她是不會告訴海姻,她是笑北辰默風念的,實在太搞了,這四字箴言,活脫脫就像是武俠電影裡邪教的宣傳口號:「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太像了,那正兒八經的語氣,呵。
她現在都懷疑,她是怎麼看上這個做事處處講究規矩,說起話來都一板一眼嚴肅的古人的。
想想,大約是魔王山上的經歷,太美好了一點,美好到迷惑了她的心。|
「呵呵!」
魔王山上,他不要命的救自己的一幕,以及兩人經歷生死的一幕,在眼前一一閃過,她不禁柔聲輕笑起來,那笑意是極暖的,就像是窗外開的那枝玉蘭花一樣,在陽光下,瑩白的花瓣,泛著一層迷人光暈。
直到外面鴿子撲閃翅膀飛舞而過的聲音驚醒了她,她才從回憶裡回到了現實,看著窗外許多的白鴿飛向天空,她知道,祭祀典禮大約是完了,馬車上北辰默風就說了,放完鴿子後,就要一起下農田。
「主子,先換衣裳吧,一會兒要下地。」
暮雲桑點點頭起了身,和海姻去裡屋換上了農婦的粗布麻衣,但是瑕不掩瑜,即便穿成這樣,她身上依舊散著一股不同於尋常人的氣息,雖然臉頰上的紅斑遮掩了她驚人的美貌,但是她晶亮的眼眸卻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又像是白水銀中養了兩瓦黑水銀,沉靜中,透著一股靈動之美。
北辰默風進來的時候,她正換好了衣服出來。
甫一眼,北辰默風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欣賞的笑意。
「本王的太子妃,還真是淡妝濃抹總相宜。」
「殿下,來不及了,您先趕緊換衣裳,老百姓都在那等了很久了。」
宣承友見北辰默風只是看著莫雲桑若有所思,只怕北辰默風做出什麼不該的事情來,忙是催促。
看了一眼暮雲桑身上的農婦服,宣承友眉心微鎖,是哪個準備的,這套農婦服,可不是殿下和蘇姑娘第一次在宮外遇見的時候,蘇姑娘身上穿的。
宣承友暗暗把這事兒記到了心裡,他可不認為這是巧合,必定是有人有心安排。
他甚至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暮雲桑的臉色,懷疑是不是暮雲桑知道了什麼,為了討殿下喜歡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蘇姑娘當年的樣子。
不過折磨狐疑,很快就打消了。
宣承友心裡的暮雲桑,大抵不是這種願意討好人的個性,不然殿下多日不去椒房殿,她居然有閒情逸致種菜,也沒這功夫過來請個安。
這個娘娘,特別到有時候宣承友的好奇,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有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呢。
剛進宮時候,真的太卑微了,卑微的都到了塵土裡去。
誰大聲說句話,她就紅眼眶,連個奴才都可以往她頭上撒野。
這會兒,她那模樣,倒是連殿下都不一定放在眼裡。
一行換好衣裳往農田去,百姓早已經等在那裡。
暮雲桑出現,引了一陣歡呼,果然她是個形象大使。
之後的一切,按部就班,發放種子,親自耕種,又給百姓說了一堆事先背誦好了務農重要性的道理,並且還和百姓煽情的約定,等到明年她再來,就要嘗嘗她親手發放給大家的種子種出來的糧食。
一切按部就班的做完,在百姓的歡送聲中離開了田野,抬頭看天色,已經黑透了。
坐在回京的馬車上,衣裳還是那身農婦妝,北辰默風的眼神,有幾分溫柔的落在她的臉上,偶爾劃過她的衣衫,笑意讓暮雲桑捉摸不透。
「累嗎?」
他問道。
她搖搖頭:「還好。」
「是不是很無趣?」
她不否認:「嗯。」
「呵,也就是你,敢說這樣的話了。」
「那蘇錦繡呢?」
她說完就覺得自己真是蘇錦繡上身了,氣氛本來挺好的,這下一下涼了。
她是較了真,非要和一個死人去比。
結果和北辰默風在一起的時候,那死人就和在她心裡也紮了根似的,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跳了出來。
北辰默風的臉,瞬間冷了。
馬車裡的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題外話——
今天晚上加更金牌10,現在改一下,每天加更一章,一章3000字,感覺還是這樣好一點。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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