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蝶玉姐妹,哭鬧到了太后那裡去,太子要廢黜個良娣,只要不是皇上欽點,也不涉及前朝,並且有足夠廢黜理由,便是誰也沒有辦法干預。|
武蝶玉自掘墳墓可不止一個兩個,光是昨兒大雪夜裡因為暮雲桑暈厥此事,太子匆匆離開而罰跪婢女出氣,就足以給她冠上毒婦,殘忍的罪名。
便是太后,也回天乏術。
傍晚時分,那武蝶玉姐妹已是回來了,俱哭腫了眸子,步履顫巍。
暮雲桑從冷七處回來,恰好冤家路窄,就在路上遇見了這兩姐妹。
看武蝶玉,大氅的下擺已經被雪水打濕,整個人病怏怏的倒在武蝶兒懷中,分明已經是筋疲力竭,可看到暮雲桑的那刻,卻垂死的掙扎了起來,高傲的昂起頭顱,眼底的憤恨,憎惡,殺意,毫不掩飾。
「大膽的東西,看到娘娘,還不下跪行禮?」
哎,還好海姻是自己人,不然暮雲桑可真要說一句,丫頭你也太仗勢欺人,落井下石不厚道了吧?
不過也難怪海姻如此,大抵是以前的暮雲桑和海姻,吃了太多武蝶玉的苦頭。
昨兒夜裡海姻還吃了武蝶玉一個大嘴刮子,牙齒都給打鬆動了,還吐了血。
十年風水輪流轉,如今她武蝶玉再也不是武良娣,海姻有何嘗需要第她客客氣氣的?
看著海姻浮腫的半邊臉孔,暮雲桑本來還打算帶著海姻親自去海華殿算賬的,擇日不如撞日,這會兒氣氛正好。|
「海姻,給這大膽的東西點顏色瞧瞧,見到本宮,盡敢如此無禮。」
海姻先是一怔,很快嘴角勾起了一抹後媽的陰笑,點頭愉快的應了一聲好,上前抓住武蝶玉的肩膀,就要把武蝶玉往地下按,力道可是往死裡去的,暮雲桑都看到武蝶玉花容失色,疼痛的倒抽冷氣了聲音。
暮雲桑見到海姻這般趁機「撒潑」,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皇后和容嬤嬤,大約她如果成了皇后,海姻必定會成為第二個容嬤嬤,把那小燕子,小鴿子的,全部都烤了燉了餵了狗去吃。
哎呦媽呀,一不小心就成了邪惡二人幫,怎麼心裡就這麼痛快呢。
海姻死死的壓著武蝶玉,強迫武蝶玉下跪。
武蝶兒氣急敗壞的來推海姻,嬌生慣養的小姐,哪裡是海姻的對手。
海姻手裡不留情,一把剝開武蝶兒的手,愣生生是將武蝶兒推了一個踉蹌,卡擦的滾在了雪地裡。
暮雲桑也由著海姻,這孩子為她受了委屈,這會兒隨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
武蝶兒被推了個大跟頭,那武蝶玉終是氣急敗壞的再也忍受不了,大聲哭罵起來:「暮雲桑你個醜婦,暮雲桑就算我不是良娣了,怎麼而是外戚,你盡然敢如此對我們姐妹,你這個醜八怪的,你興風作浪,你歹毒狠辣,你還是一個又一個,你……」
「啪啪!」
清脆的兩聲耳光,是海姻「賞賜」給武蝶玉的,看武蝶玉瞬間腹中的俏臉,想來海姻可真是容嬤嬤候選人啊,這虐人的手段,半點也不帶憐香惜玉的。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直呼我家主子的名諱,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個賤奴,你居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端莊和頤指氣使,如今的武蝶玉,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狗,瘋了一樣的亂咬人。
海姻和武蝶玉扭打了起來,不用說海姻自然佔了上風,坐在武蝶玉身上,瘋婆子一樣抓亂武蝶玉的頭髮,恨恨的咬牙切齒的劃破武蝶玉的臉蛋,小臀兒還不歇著,是不是的起來,加速下落,一下下砸在武蝶玉肚皮上,疼的武蝶玉哭爹喊娘。
邊上的武蝶兒見狀,卻是瑟瑟發抖的躲著,愣是沒有上來幫忙。
所謂姐妹情深,也無非如此了。
暮雲桑看的清楚,武蝶玉對武蝶兒真心七分,武蝶兒對武蝶玉,最多只有七分之一。
大難臨頭,武蝶玉會為了武蝶兒遮風擋雨,武蝶兒卻只會瑟縮在角落裡,明哲保身。
「海姻,夠了!」
冷眼斜睨了躲在茶花樹下的武蝶兒,她慵懶一聲,制止了海姻的撒潑,看那武蝶玉,早已經衣衫凌亂,環珮落地,青絲散落,如今抱著臉,氣喘吁吁的躺在地板上,已沒了半分還手的力氣,只能盡力的護住那張漂亮的臉蛋。
不說她挨打的,連打人的海姻都累的只喘大氣,聽到暮雲桑叫她住手,她發洩了一通也夠了,心滿意足的從武蝶玉身上爬了起來,整了整頭髮,重新走回到了暮雲桑身邊。
這場架,打的沒什麼看頭,因為沒技術含量,就是兩女人在那扯咬抓踩的。
架打完了,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武蝶玉,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意。
「一開始,你就不該和本宮鬥。」
武蝶玉嗚咽痛苦的哭著,呻引著,那悲痛欲絕的聲音,俱是恨和悲涼。
暮雲桑的眸子,又轉到了瑟縮在角落裡的武蝶兒,嘴角一抹邪魅冷笑,嚇的那武蝶兒,抱住了膝蓋往茶壺樹下縮了幾分,驚恐的垂著腦袋,看都不敢看暮雲桑一眼。
「呵!」
冷嘲一聲,暮雲桑轉而慢條斯理悠閒的對海姻道:「累嗎?」
「不累。」
累也說不累,身體累了,心裡可痛快著呢。
「打完了回去洗洗吃飯,走吧。」
「是,主子。」
惡狠狠的剜了一眼瑟縮在茶花樹邊上的武蝶兒,算她聰明沒過來幫架,不然連她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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