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快過去,當韓魏醒來時,靈力已經恢復了七八層,這比以前的速度快了好幾倍,只是此時韓魏沒有心情去關注體內的變化,因為溫薇不見了。
韓魏神識四散,方圓千米以內都未感應到溫薇的氣息,忽然看到腳下有一行字「韓魏謝謝你,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找我」,這肯定是溫薇所留。韓魏答應了趙茹要照顧好溫薇,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一人離去,若真出了意外如何是好。韓魏猜測溫薇很可能又會皇宮了,畢竟那裡是她的家,有著無數美好的回憶。
正準備回皇宮看看,忽然一個人影飛奔而來,很快就來到了韓魏身旁不遠處。一看來人,韓魏心中一驚,居然是白冶。
「這一次看你如何逃脫。」白冶冷冷的看著韓魏,那眼中燃燒的火焰顯示著他的怒火。
韓魏根本沒想到白冶居然還能找到自己,一定是那噬魂珠中有白冶的神識印記。韓魏不停告訴自己不要慌亂,不能慌亂,若能逃出白冶的視線範圍,到時施展遁天術,逃離的機會很大,畢竟趙茹、莫蚩幾個元嬰期修者都無法識破遁天術。
「你居然能在噬魂珠的影響下安然無恙,還破解了我的神識印記,不愧是紫宸門弟子。」白冶自顧自的說著,那言語一出都帶著陣陣寒意,可見對韓魏的恨之入骨。
「你到底想如何?」韓魏一邊應付著,一邊想著脫身的方法,自從殺了玉瓊門的許師兄後,對於元嬰期修者韓魏並不覺得無可戰勝。
「你毀我器爐,毀我宮殿,跪下磕一百個頭或許還能饒你一命。」白冶也知道韓魏只是在拖延時間,可絲毫不在意,白冶想要的不是立刻殺死韓魏,而是慢慢折磨,讓韓魏生不如死,即使韓魏磕一千個頭,也不可能放過他。
韓魏哪裡會相信白冶的話,就這短短的時間已經做好了打算,那便是讓白冶分神,然後趁機離去。只是什麼東西才能讓白冶分神,那便是九天白綾的秘密。韓魏突然變得很隨意,不緊不慢道:「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你一定很感興趣。」
「交易?」白冶心中疑惑,不知道韓魏葫蘆裡賣什麼藥,只是想到韓魏已是甕中之鱉,也不著急出手,道:「你先說出來聽聽,看看值你這條命。」
「我若說出來你豈會放我走?要我說可以,先用困靈術將你困住,以你的修為一小會兒便能掙脫,也無須擔心我有什麼陰謀。」韓魏提著條件,心中早已盤算好,白冶掙脫困靈術的時間,足夠逃出他的視線範圍。
白冶冷哼道:「你以為你有資格與我提條件嗎?即使你現在不說,一會將你擒住,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說出來。」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韓魏停了停,聲音又高了幾分,彷彿自言自語道:「天道斬的道法都沒人欣賞,真是浪得虛名。」
「你說什麼?天道斬?」白冶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往前走了幾步,龐大的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四周的走獸飛鳥倉皇而逃,剎那間森林安靜了下來。
當威壓襲來的瞬間,韓魏的紫金龍袍已經威壓大開,那磅礡的氣息居然不輸白冶多少,看來隨著韓魏修為的提升,對紫金龍袍的運用更上了一層樓。
「你到底是誰?」白冶以前只是看到受損的紫金龍袍,並沒有太在意,這一次不得不正視起來,這起碼是一件聖器,即使是紫宸門的弟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道斬道法與我比起來孰輕孰重。」韓魏知道白冶已經動心了,這下大癡道人日子難過了,不僅要被莫蚩幾人追殺,現在又多了白冶。
「你正道弟子,還是十大門派紫宸門的弟子,居然會和我魔道中人談交易,讓我如何相信?況且你又是如何知道天道斬的秘密?」白冶也是城府極深之人,哪裡會輕易相信韓魏的話。
韓魏早就想到白冶會有此一問,道:「你們魔道中人為了搶奪天道斬自然互相殘殺,魔道大亂,這天地便安寧一分,這正是我正道弟子修得功德,豈會是與魔道為伍?至於我如何得知,一會自然會告訴你。」
「你……。」白冶怒火上衝,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稍稍等待後才道:「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只是你們正道便對天道斬沒有覬覦之心嗎?當年葉獨月憑借天道斬力抗正道,這魔門第一道法誰不想擁有。」
「不管別人如何,在我眼裡不值一提,究竟要不要交易你趕緊決定。」韓魏的確放棄了天道斬道法,現在他惦記著溫薇的安危,只想著早點擺脫白冶,好回去尋找溫薇。
白冶神色陰晴不定,他在判斷者韓魏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對於自己的修為白冶還是有著相當的自信,即使被韓魏的困靈術困住,也自信能在片刻掙脫。只是韓魏提出這個要求,肯定有什麼手段能在瞬間離去。白冶考慮了很久,終於還是天道斬道法的誘惑佔了上風,道:「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現在能說的便是天道門莫蚩四人已經出手了,你若還猶豫,就算知道也為時已晚。」韓魏希望能一箭三雕,大癡道人、莫蚩、白冶全部死掉才最好。
果然白冶一聽天道門莫蚩已經出手,不禁有些著急了,而且更加相信了韓魏的話。不過白冶神色上還是偽裝的很好,道:「我便相信你一次,若有假,天涯海角也要取你性命。」
韓魏心中鬆了口氣,也不多言,困靈術立刻施展到白冶身上,白冶並沒有躲避,任由困靈術將自己束縛住。韓魏風塵術全力施展起來,神識傳向白冶:「大癡道人,九天白綾,天道斬。」
白駒過隙間韓魏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白冶靈力轉動,原以為可以輕鬆掙開,卻沒想到這困靈術的靈力有古怪,根本不是尋常的靈力。白冶靈力匯聚一點,全力運轉,困靈術轟隆一聲便消散。白冶御劍而上,並不是去尋找大癡道人,而是朝韓魏遁走的地方而去,他也相信九天白綾或許有著天道斬的道法,可這麼簡單朦朧的答案並不是他所要的。
韓魏不知道由於靈力已經轉化為星辰之力,所施展的道法也發生了改變,就好比困靈術一樣,連白冶元嬰期修為一時大意之下也沒能掙脫。飛出千米以後,立刻施展出遁天術,他可不相信白冶真的會輕易放過自己。
白冶的神識一直籠罩著韓魏,突然失去了韓魏的氣息,讓白冶驚奇不已,心道韓魏果然有特殊手段。停在半空中,白冶沒有再繼續前行,剛才韓魏的氣息就是在他腳下這個地方消散,白冶相信韓魏一定還在附近,只是有什麼道法或者法寶能隱去身形與氣息。神識仔細搜尋著方圓百丈內範圍,可是來回幾遍都還是未發現什麼異常,白冶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猜測錯誤,那韓魏早已經離去。
此刻韓魏越來越緊張,那白冶停在半空中久久沒有離去,眼看體內的靈力飛速的流失著,一旦從遁天術中現身,後果不言而喻。只是韓魏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等,等白冶不耐煩後自行離去。
又過了一會,終於白冶失去了耐性,臉色極為陰沉,御劍而去。當白冶離去好一會,確定應該脫離了他的神識感應範圍,韓魏才從遁天術中走出,飛上仙鶴,來不及多想便朝慶天城方向飛去。原以為已經脫離了危險,仙鶴沒飛出多遠,韓魏再一次感應到白冶的氣息,不用想白冶肯定也已經感應到韓魏的存在。韓魏連忙掉頭便跑,他現在自身難跑,更加不能去找溫薇,否則會給溫薇帶去致命的危險。
拚命催促著仙鶴,韓魏不敢有絲毫鬆懈,這白冶可不像莫蚩幾人那麼容易被擺脫。不管前方是什麼地方,韓魏已經沒有選擇,只能不斷前行。韓魏心中也是憋屈不已,心想著是不是讓白冶吃些苦頭,可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畢竟體內靈力所剩不多。忽然韓魏想起了二嗔的焚魔旗,那焚魔旗中的傀儡讓韓魏記憶猶新,而且焚魔旗吸收了百年怨靈王,想必威力更勝一籌,若是如二嗔所說能進階成聖器的話,想必傀儡也有了質的變化。以前韓魏修為不夠,現在有了金丹期修為,抹去焚魔旗上二嗔的神識印記,只是時間問題。
韓魏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連忙從納虛戒中將焚魔旗拿出,此時的焚魔旗體型比以前還小了幾分,只是陰邪之氣更盛。韓魏靈力外放包裹著自己,阻止陰邪之氣侵襲,神識探向焚魔旗,可能由於二嗔已死,那神識印記也變得極為虛弱,韓魏相信只要半個時辰便能徹底抹去二嗔的神識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