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絲絲入骨。舒榒駑襻
南宮悠悠這一覺起來,還沒來得及吃個飯,就被火急火燎的錢盈辛,給抓到了西京的駐紮氈房區。
「喂,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好歹讓人把飯吃完吧。
「秋書允被那蟲子咬了!!」
錢盈辛的話剛一落下,南宮悠悠還沒明白什麼蟲子不蟲子的,就被撩開門簾之後的氈房內情節給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南宮悠悠三步快速走上前,也沒看旁邊站得那個人是誰,直接驚呼了出來。
只見那床上躺著一個被紗布整個給包裹住了的人,那樣子當真和木乃伊沒有任何區別,哪怕是這樣被包紮之後,那紗布下的傷口似乎都沒有止住,依然透過紗布侵染出了血跡,而那血色,赫然是黑色的!話了什骨。
若不是有人告訴她這是秋書允,她都簡直認不出來了。
而秋書允的臉上,也被紗布纏繞著,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那嘴唇已經是一片青紫色了,此時,秋書允整個人都昏迷狀態,哪怕是這樣,他的手指和身體都不斷的有些顫抖抽動。
鼻子裡發出哼哼的疼痛申銀。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把人給打成這樣?
「你今日跑去哪裡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是你表哥,你就這樣想看著他死!」
聽到這怒火沖天話,南宮悠悠才朝著旁邊一看,沒想到站著的是楚御寒。只是,他這話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看著自己表哥死的了?再說了,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跟楚御寒有什麼關係嗎?
他現在這是在做什麼?質問她??
南宮悠悠聽著楚御寒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一沉,還沒說話,錢盈辛就趕緊過來打圓場道:「好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辦吧!」
楚御寒聽著這話才立刻住了嘴,而南宮悠悠也嚥回了都到嘴邊的話了,轉而看向錢盈辛,「這到底是怎麼了?」
「今天跟秋書允對陣的人,也會梵綺瑤的那種東西,若不是寒王衝進去將秋書允給拉下台,只怕現在……」錢盈辛看著南宮悠悠沉聲道,話語裡很是一陣後怕的情緒,「我當時一見不對,就讓人去氈房找了你,可是你沒在……」
南宮悠悠聽言眉一挑,她今天早晨回來的時候太累了,就跟梵鏡夜窩一塊,直接在他的氈房內睡的,所以她的氈房沒人,這……
「也是那黑蠱血蟲?」
她怎麼都沒想到,除了梵綺瑤之外,仙島竟然還給了別人這種東西,這簡直是……
「那東西是不是叫那個名字我們不知道,不過,就跟上次梵綺瑤放的那蟲子一樣,也是黑壓壓一片,跟迷霧一樣……」錢盈辛緊皺著眉頭,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
「我們叫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看他這個該怎麼辦?你既然知道那種東西,肯定知道他現在這是怎麼了?一定知道怎麼救他對不對?!」
錢盈辛的話還沒說完,南宮悠悠就直接探了秋書允的脈,這一探脈,南宮悠悠的臉色瞬間大變,「你們怎麼沒給他解毒??!!」zyj6。
原本以為現在都過去這麼些時辰了,楚御寒幾人應該給秋書允解毒了才是,沒想到竟然只是包紮了外表,塗膜了止血的膏藥而已,秋書允身體內的毒素都快攻到心脈了!
這要是到了心脈,只怕是天羅神仙都回天乏力了!
「你以為我們不想?給他吃了好幾種解藥,一點效果都沒有!」楚御寒的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神色,那眉頭也是一直蹙著沒有鬆開。
南宮悠悠頓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這裡是木訥爾,又不是西京,估計那些解毒的藥也只是些對付普通中毒的藥,這種毒,只怕那些隨行來的醫師見都沒見過。
也不回擊楚御寒的話,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就要往秋書允的嘴裡喂。
「你這給她吃的什麼!」一見南宮悠悠給秋書允餵了東西,楚御寒立馬緊張的問道。
南宮悠悠被楚御寒一把拉住手腕,頓時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大力的抽開手,「他是我表哥,難不成你還怕我害他?」
楚御寒被說得一咽,只能看著南宮悠悠將那藥丸塞進了秋書允的嘴裡,下巴一抬,那藥丸就順著喉嚨一滾,吞嚥了下去。
「好了好了,都是因為擔心秋書允,有什麼好爭的。」錢盈辛拉了楚御寒兩下,他知道楚御寒不是話裡那個意思,只是語氣稍微重了點。其實,都是因為秋書允現在生死未卜,搞得大家的神經都有些緊繃,稍微有一點動作,就能刺激到人。
南宮悠悠餵了藥,也沒繼續跟楚御寒蘑菇,她也理解楚御寒的緊張,只是,她不喜歡楚御寒那種口吻,就跟她是什麼謀財害命的人一樣。雖說她跟秋書允不算親,但好歹她也叫秋書允一聲表哥。
能夠被她認可的少之又少,她既然叫一聲表哥,就沒可能會害他。
再說了,秋書允有沒怎麼她,她害他做什麼??
不理會旁人,南宮悠悠只是摸出寒刺,朝著秋書允……
「你幹什麼!」14671500
南宮悠悠握住寒刺的手再一次被楚御寒給拉住了,南宮悠悠不耐煩了,轉頭冷眼瞪著他,「被黑蠱血蟲咬過的傷口不能這樣捂著,越是捂著,人就死得越快!到底是你想害死我表哥還是怎麼著??」
楚御寒鬆了手,臉上也有些訕訕的表情,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看著南宮悠悠摸出刀……確實有點……
「包紮了還死的快點??當真如此?」錢盈辛聽著南宮悠悠的話一冷,趕忙跪在床邊,跟著南宮悠悠一起拆紗布。
楚御寒一見這樣子,也想跟著去拆,可是看了看南宮悠悠和錢盈辛兩人,已經把床邊給佔滿了,他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沉了口氣,站在那裡不動。
「天啊,幸好你知道怎麼治這傷,要不然,我們豈不是反倒害了秋書允!還好還好……」錢盈辛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南宮悠悠的一句話就再一次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你別高興太早,這東西我雖然知道怎麼治,可現在這裡什麼藥材都沒有,能不能夠湊夠解藥都難說。」
「什麼!!剛才你喂的那藥……難道不是解藥?」錢盈辛拆紗布的手霎時間頓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宮悠悠。
南宮悠悠點了點頭,有些失笑,「黑蠱血蟲的解藥我怎麼可能會有,即使有,我又怎麼可能會帶在身上?我剛才給他吃的是解藥不假,但不是解黑蠱血蟲這種東西的解藥,只是能保證三天內壓制住毒性不發作,如果過了三天還沒有解藥……」
南宮悠悠這話沒說完,但三天之後的意思,在場的人都瞭然於胸。
只怕過了三天還沒解藥,秋書允就得死了。
本來這東西就來的蹊蹺,南宮悠悠壓根也沒想過會在這個世界裡碰上,她又不是先知,當然不可能早早把這種東西的解藥放在身上以防萬一。
上一次那閃光彈,都是誤打誤撞碰上的。
要不是因為聽梵鏡夜說那仙島神秘的很,勢力大的很,水深的很,保不準閃光彈、袖箭這些東西她都不會準備著……
「那……」錢盈辛頓時間有些腿軟,臉色也蒼白了起來,難道說秋書允就當真要……
「你有辦法救他的是不是!」楚御寒看著南宮悠悠的背影,說了這句話,語氣是絕對的肯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他就是堅信南宮悠悠肯定能有辦法救秋書允。
說不上來這個信心是哪裡來的,可他現在就是莫名的相信。
南宮悠悠聽著楚御寒的話,心裡苦笑了一聲,她哪有什麼辦法,雖然她知道黑蠱血蟲的解藥怎麼做,但是,現在她在木訥爾,又不是天一教或者聚寶齋任何一個地方,哪怕快馬加鞭讓人把這些東西送過來,保不準都要半個月。
這時代又沒有飛機和快遞可言,半個月的時間,秋書允現在這個情況,別說半個月的了,只怕再多兩天都會……
南宮悠悠眉頭緊皺,這一時半會的讓她上哪裡去找解藥,雖然這黑蠱血蟲的解藥對她來說並不難,旁的藥材她興許都能在木訥爾,或者靠著梵鏡夜烏雲氏族的關係,楚御寒寒王的身份,讓人在最快的時間內收集到,但其中最難的那一味藥——還魂草,卻是肯定沒辦法在三日內找到的。
那東西,雖然外面千金難買,世人尋都尋不到,但是她在天一教裡面,卻是種了一大片的……
可現在山高水遠,讓她上哪裡回天一教去拔草啊?!!
燭火搖曳,絲絲暗淡。
氈房裡的楚御寒和錢盈辛,都因為南宮悠悠的沉默,而齊齊啞然了,難道說,秋書允當真就要死在這木訥爾了??
「都怪我!」錢盈辛狠狠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要不是我讓秋書允也來參加普巴爾節,他就不會……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