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送上門的東西都不收,她豈不是蠢蛋?!管它什麼鎮國之寶,反正那匕首她看著確實喜歡,而且那匕首也不像別的那些鑲嵌滿了珠寶,花裡古哨的,雖然看似普通,但細看之下卻無處不顯露著精細。舒殘顎副最合她心意的還是那大小,剛好合適她用。
瞧瞧那冷厲的鋒芒,她敢肯定,這把「寒刺」不僅削鐵如泥,更是滴血不沾的!
「不妨,哀家啊就給你半個時辰,你慢慢想、慢慢想!」皇太后裝作看都沒看到皇上一直使的眼色,反正打定了主意要把這東西給送出去。
老頭子死了,整個皇宮就她這個老婆子最大,皇上什麼的,在她面前也只能乖乖的!現在她要給誰就給誰,誰說的話都不好使!
南宮悠悠知道今天這風頭肯定是出定了,不過放著不拿確實可惜了啊,況且,她不就差這麼一個順手的武器嗎?
「她要是作得出來,我把腦袋取下來給她當球踢。」尉遲寧誇張地哼了聲,那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卻足夠旁邊的秋書允聽清了。
「尉遲公子,難道你剛才還沒學到一件事嗎?那就是人不可貌相……」秋書允淡淡瞥過尉遲寧,然後將目光投給了南宮悠悠,不知怎地,他心裡就是覺得他這個表妹恐怕又要給人驚喜了!
既然表妹能彈的這麼一手好琴,還能模仿那一口神乎其乎的口技,那麼誰又能保證她不懂的其它東西呢?呵呵,他一定要看看,這個表妹還藏了多少?
「這個故事?」南宮悠悠手撫下鄂,柳眉微皺做思索狀,她此刻的心裡就跟有只小貓爪子似的,饒啊饒的,饒的她直癢癢,其實吧,說到底,她就是想要「寒刺」,所以管它拿了以後有什麼麻煩,先把寶貝到手了才是實在的。
反正她一向不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南宮悠悠掏空了心思想著,要是自己作吧,這詩頂多就是聽的過去,絕對不會是精彩之作,而她現在要的是百分之百把握的拿到「寒刺」,所以,看來她只有抄襲這一條路走了。
想好了,南宮悠悠也不著急,打算挨到半個時辰過去,不過剛挨到一半,皇上就開口了:「南宮悠悠,你可想出來了?如若作不出,就免了吧,不要強求。」
其實,皇上就差求神拜佛祈禱南宮悠悠作不出來了,這要是真作出來了,那這「寒刺」豈不是就要易主了?
本來御寒求了他那麼多次,想要這把「寒刺」,可惜皇太后都沒同意,沒想到今天皇太后也不知道哪根經搭錯了,竟然要把「寒刺」給送了。
送也就送吧,可偏偏要送給一個女子,還是送給南宮悠悠……哎,這南宮悠悠他可是安排了要去東離和親的啊。
如果南宮悠悠真得到了「寒刺」,那豈不是要帶著他西京國的鎮國之物去東離國了嗎?這還不亂套了!
事到如今啊,皇上只能祈禱南宮悠悠肚子裡沒什麼墨水,作不出什麼詩,即使作出來了,他也要想辦法說這詩不好!
皇上想到這裡,正要再加把火,讓南宮悠悠打消作詩的打算,南宮悠悠的笑音卻突然傳進了耳裡:「回皇太后,皇上,臣女作出來了,還請評鑒!」
黑眸輕瞥了一眼四周,南宮悠悠朗聲頌道: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此詩一出來,就讓皇上心中好似被壓了一座大山,呼吸艱難,更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呆若木雞。
何止是皇上,在場只要略通詩詞之人,無一不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幾乎都掉出了眼眶,好幾千人的御花園,此時又一次因為南宮悠悠而陷入了一片寂靜。
「好詩!」首先給出評價的卻是狀元付博義。
「哈哈!連新科狀元都說是好詩,那自然是好了!」皇太后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南宮悠悠淡淡地環顧一圈,淡然一笑,對著付博義說道:「謝謝付公子的賞臉。」
付博義還在回味那詩,沒想到南宮悠悠會跟他搭話,人還在傻愣之中,旁邊的一道女聲極其高昂的搶先讚賞道:「好詩!好啊!好啊!悠悠姐姐你真是好文采啊!」
直到聽到女子的掌聲,四座方纔如夢初醒般掌聲四起。
細花之它。南宮悠悠微微一笑看向那名女子,可不就是錢盈盈嘛,瞧她忙的那樣,說話的時候就把蘋果拿在手裡,現在要鼓掌了就把蘋果咬在嘴裡,呵呵……這形象可真是。
錢盈盈美眸含笑,心中狂喜,她就知道她沒看錯人,從第一次南宮悠悠展露那一手琴藝開始,她就覺得南宮悠悠不簡單,不如傳聞所言,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
南宮家算什麼,讓他們去死好了!!每次一見南宮蕊兒、南宮蓉兒那眼睛長到頭頂,背後罵她是豬的樣子,她就討厭死了。
現在看到跟她相交不錯的南宮悠悠大放光彩,她怎麼能不高興啊,哈哈哈,只要看看南宮蕊兒此刻那張臉,她就高興啊!
悠悠姐姐啊,你可一定要加油把南宮蕊兒和南宮蓉兒給踩到腳底下哦!!
「呵呵,未來王妃果然是好樣的!」東離國那婦女激動的眉開眼笑,不過也沒忘了壓低聲音說話,所以這一句,也就只有旁邊的那個奇怪男子聽到而已。
那個奇怪的男子沒有回話,不過嘴角的笑意卻十足,隱隱還有一種自豪感,好似別人稱讚南宮悠悠,他就感同身受一樣。
「小悠兒,旁的琴棋書畫你可還有涉獵啊?」皇太后現在是鐵了心要給南宮悠悠正名了,看以後還有誰敢說她養在尼姑庵裡什麼都不懂了。
南宮悠悠只覺得滿臉黑線,皇奶奶這是瘋了喲,要是讓皇奶奶知道自己還會武功,保不準會皇奶奶要找個護衛來跟她打一架才甘心,那些個書法繪畫,就……還是別提了,要是讓她繼續陪皇奶奶玩下去,還不得把她給折磨死!
今天的風頭夠盛了,再出點風頭,恐怕明天小命不保啊,南宮悠悠想了想趕緊說道:「回皇太后,臣女也就只琴藝拿得出檯面來,作詩都花了這麼長時間,很是費力,別的是真的不行了。」
皇太后一聽笑了,說道:「小悠兒你也別謙虛,就憑這兩樣,你也當得了才女之名。」
才女啊……南宮悠悠一聽這個稱號,眼睛不由向安采薇那個方向瞄了下,見安采薇除了有點僵硬以外,其他沒什麼特別反應,這才收回目光。
不過她本來就是低調謹慎的人,更何況,南宮三小姐這個身份她是遲早要擺脫掉的,所以她巴不得沒人注意她,什麼時候意外「死亡」才能減少別人的關注,更利於她金蟬脫殼。
「皇太后過獎了,西京才女甚多,就拿安太傅之女安采薇小姐來說,琴棋書畫樣樣出色,比臣女優秀多了,臣女這點小技量,比起這真正的才女,那是差遠了。」
安采薇見南宮悠悠提她,還如此謙虛,心裡頓時好受了點。
「安太傅之女確實很出色,不過南宮悠悠你也不差。」皇上此時巴不得轉移話題,不要扯到「寒刺」上去,更順著皇太后的話想把南宮悠悠捧的更高一點,這樣的話,到時候賜婚什麼的,也好不辱了東離國的面子。
皇上都發話了,下面的人自然是跟著點頭。
皇上本想著南宮悠悠被人捧的心花怒放,也就忘了「寒刺」的事情,哪裡知道,南宮悠悠偏生惦記著那匕首。vloj。
「皇太后,之前您說,臣女若是作了好詩,就把『寒刺』送給臣女?」南宮悠悠試探地問道,怕皇太后把這茬給忘了。
「呵呵,你個丫頭,還惦記著皇太后的這個呀,來來來,哀家說話算話,給你!」皇太后將「寒刺」給了徐公公。
南宮悠悠上前領的時候,只見皇上一臉肉疼的樣子,依依不捨的看著「寒刺」從徐公公的手裡遞給了她。13766871
同樣肉疼的豈止皇上,寒王楚御寒也是痛,痛到心坎裡了!
他就鬧不明白了,這樣的神器難道不應該是他來使用的嗎?所謂好鋼用到刀刃上,太上皇在戰場上,用這把匕首幾次脫險,護命,傳到現在,這把匕首理應該隨著他楚御寒崢嶸戰場才對!
皇太后為什麼把這樣的神器給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楚御寒承認,今晚的南宮悠悠給了他太多驚訝了,他也承認,他覺得自己寫的休書失策了,可是,若是拿南宮悠悠和寒刺相比,哪怕再來十個,他都絕對選寒刺。
女人,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只要有了這天下,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
楚御寒氣,真的氣!
得到鎮國之物的「寒刺」,在場的眾人皆神色不一的看著南宮悠悠,有的心裡一陣可惜,有的則羨慕忌妒恨一起來。
南宮悠悠一臉欣喜的接過「寒刺」,握住匕首直接抽開。
「噌——」一道亮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好刀!」南宮悠悠輕聲讚了一句。
雖然「寒刺」的外觀看起來著實普普通通,並且通體漆黑,丟在地上也只會被當作尋常的匕首,可見過不少寶器的南宮悠悠知道,這匕首絕對是個寶貝啊。
而且,這匕首入手的感覺遠比她想想的要好,剩下的,就只是配合著她的武功套路磨合而已了。
南宮悠悠將「寒刺」緊緊攢在手中,臉上浮現一抹安嫻的微笑,可那安嫻的微笑中,似乎透著濃濃的狡黠,「謝謝皇太后的賞賜!」
「你該得的。」皇太后擺了擺手,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送走了「寒刺」而心痛。
南宮悠悠目光沉穩大方,端正的給皇太后行了個禮,優雅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那粉色煙紗軟裙,隨著步伐微微一動,那裙擺上便若隱若現的在光芒下呈現出一片片的桃花花瓣,似隨風飛舞般美麗奪目。
現在的她雖然還是帶著那張平凡至極的人皮面具,可那雙黑珍珠般的眼晴卻清澈安然,泰然自若,舉止更是謙和大方,修長的玉頸白如美瓷。
說她醜吧,好像人還是那個樣子,可因為剛才那一連串的比試之後,所有人的眼光都狠狠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要是在比試之前,南宮悠悠在他們眼裡看來還是很普通的。
可現在南宮悠悠已經鋒芒顯露了之後,眾人卻覺得她頓時變得高貴優雅了起來,連那樣子也不覺得有多醜了,好似越看越好看一樣。
在場好多人都驚訝於南宮悠悠的轉變,一時還不能適應,有的人更認為這是個夢,可若說是夢吧,南宮悠悠給他們造成的衝擊力卻又太強大的。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看南宮悠悠的,忌妒的也比比皆是。
而南宮悠悠最樂意看到的就是對手氣得吐血的模樣,比如楚御寒、比如尉遲煙,比如南宮蕊兒……
至於她那個親爹南宮山,早就已經一臉呆滯,無法接受的坐一整晚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會如此驚才艷艷,只要一想起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還有南宮悠悠的警告,南宮山就覺得南宮悠悠根本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人了……
翡翠一點都不驚訝自家主子的能力,要不是這場合不對,她都想跳出去大笑三聲了!
失去了「寒刺」,皇上也沒那個心情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而且他還要去操勞南宮悠悠和親的事情,於是皇上淡淡說了幾句,就領著眾位嬪妃先行退席了,皇上一走,皇太后也只說人老了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一場宮宴沒多久便散席了。
回去的路上,皇上心情不好,當然也就沒有了那拉風的馬車坐,誰家的千金誰自己領回去,於是南宮家的兩輛馬車,南宮山獨坐了一輛,南宮悠悠和南宮蕊兒擠到了一塊。
直到坐上馬車,南宮悠悠還是沒懂那個東離國的奇怪男子臨走時看她那一眼是個什麼意思?
好像很高興,又好像很期待,隱隱的就跟偷了腥的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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