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南宮悠悠在看了南宮蕊兒的畫之後,並不覺得南宮蕊兒就勝了安采薇許多。舒殘顎副這兩人只能算旗鼓相當,而且,在她看來,南宮蕊兒仕女圖的功底其實不如安采薇花草的描繪。
但是呢,南宮蕊兒會取巧啊,她愣是把那嫦娥的樣貌按著皇后的樣子給畫了。
還美其名曰說皇后就是月下仙子……w4ak。
呵呵,南宮蕊兒都當著眾人扶了自己家親妹妹晴貴妃的面子,拍了皇后的馬屁,這要是還不勝過安采薇,那南宮蕊兒真的要悲劇了。13839066
所以,在皇后明顯的那麼一點偏心下,南宮蕊兒略勝一籌。
「哈哈哈!南宮山,你這女兒可真是生的不錯……月下仙子,好!好!好!」皇上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後,右手指在龍椅上一下一下地扣著,話語一轉,突然問道:「對了,你可曾婚配?」
「臣女不曾!」南宮蕊兒雖然沒想到皇上會這樣突如其來的發問,不過腦子卻轉的極快,立馬害羞地答道,眼光還意有所指的飛快掠過楚御寒。
這麼明顯的暗示性,哪怕是瞎子都瞧見了。
一旁看戲的南宮悠悠忽然心下詫異了一瞬,怎麼,這皇上還要給南宮蕊兒指婚?只不過嘛,就是不知道是要南宮蕊兒做他兒媳婦,還是做他老婆了……
而在場的眾人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皺眉的、有驚訝的、有沉思的、無論是什麼表情,反正他們也大概猜到了皇上的用意,這是要指婚呢。
一時間,眾人都摒住了呼吸聽著,只等皇上說出下文。
「既然不曾婚配,朕就替你尋戶好人家如何?」皇上並沒有急著說出他要指的是什麼人,不過,他都這樣說了,這天底下哪還有人敢說不的?
接下來,皇上的眼光從皇家的小輩臉上一一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寒王楚御寒的臉上。
就在南宮蕊兒和眾人都要以為皇上所指之人是寒王時,皇上卻又將眼光轉向了各位年輕臣子和世家公子身上,慢慢的一個一個篩選起來。
南宮悠悠不用想都知道,跪在那裡的南宮蕊兒此時的內心肯定特糾結,因為她從頭到尾想嫁的人就只有楚御寒一個人。
可現在瞧瞧這場上不少公子哥的表情,都巴不得皇上叫他們的名字才好。
想來也是,這南宮蕊兒年輕、要樣貌有樣貌、要才華有才華、家世又好,想要娶她的大有人在。
而南宮悠悠的猜想並沒有錯,此時跪在那裡的南宮蕊兒臉色繃得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了,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雙手絞在一起,微微發抖。
這要是皇上真的把她給指了別人,那她想了這麼多年的寒王妃豈不是一場空了?!
最後皇上的眼光定在了一處,正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才女自然要配才子,今科狀元付博義尚未娶妻,朕就將你許配於他,擇日成婚!」皇上的話一說完,付博義就趕緊上前謝恩了。
寒窗苦讀十年,能夠高中狀元的,多數都是家境貧寒者,付博義也不例外,現在能夠娶到南宮蕊兒,並且成為南宮家的女婿,怎麼看都是騰步青雲,相當不錯的選擇。
皇上賜婚,不答應那就是抗旨,南宮蕊兒心下頓時一片蒼茫了。
她連對楚御寒表白的機會都沒有過,她所愛之人甚至有可能連她的一片心意都不知道,她就要這樣嫁給別人了?
雖然付博義人品才華都不錯,也許婚後兩人能慢慢培養出感情來也說不定,但是,她從頭到尾中意的都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絕對不是付博義。
她怎麼能夠這樣嫁了呢?不行不行,她注定是要當寒王妃的!!
沒人知道南宮蕊兒心裡的波瀾,就連聽到下旨的南宮山臉色都難得露出喜色,新科狀元什麼的,一點也不辱沒了自己閨女。愣宮兒如。
而像付博義這樣一個沒有任何靠山,初入朝堂的新勢力,一旦聯姻成功,以後必定會壯大他南宮一派的。
甚好、甚好啊!
南宮山這邊正想著,南宮蕊兒那邊就叩謝皇恩了,「謝皇上恩典!只是臣女的妹妹才被休棄,臣女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不顧妹妹的痛苦,婚配於人呢?這豈不是太傷妹妹的心了嗎?」
南宮悠悠聽了南宮蕊兒的話,簡直想拍手叫好,好你個南宮蕊兒啊,這演的什麼啊,姐妹情深麼?她從來都不知道她們兩姐妹什麼時候這麼為對方著想了。
呵呵呵呵,真不錯,不錯,為了不跟付博義結婚,居然把她給推出來做擋箭牌了。
南宮蕊兒啊南宮蕊兒,你當真是不錯啊。
「呃……朕沒想到你們兩姐妹的情誼如此深厚,這倒是朕的考慮不周。」可不是麼,自家兒子剛退了人家妹妹的婚事,他這個當老子的又要給姐姐指婚,這不是誠心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嗎。
皇上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不過,這南宮悠悠注定是要去和親的,此時容不得半點意外。
可他剛才金口又開了,要給付博義許配佳人,現在收回的話似乎太兒戲了。
「既然你們姐妹情深,你這個做姐姐的又如此愛護妹妹,朕當然也不能強求於你……不過,南宮悠悠的事情畢竟跟皇家有關,朕也實在覺得那解除婚約太過倉促了……不如,朕今日就做個和事老吧。」
南宮蕊兒不懂皇上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聽他這口氣,總歸不是又要強制給個婚約,讓她再當一次寒王妃吧?
「御寒,朕再問問你,你當真要解除這婚約?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聽到皇上居然當場直接問楚御寒,南宮悠悠只覺得見過二的,沒見過這麼二的人!
難道是嫌那休書什麼的鬧的不夠丟人,所以非要再丟一次玩?
南宮悠悠徹底給這皇上跪了,她要不是臉皮厚,這會兒恐怕早就羞死在場上了……從古至今,她南宮悠悠恐怕是唯一一個被羞死的人。
在場的人聽到皇上的話之後,全都不能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皇太后也皺起了眉頭,對於皇上的這番話,她實在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出於個什麼心思問出來的,不過,若是她現在跳出來幫小悠兒說話,恐怕帶給小悠兒的麻煩更大。
於是皇太后裝起了高深莫測起來,她不理這事兒,她也相信,有那麼多心眼的小悠兒能應付的來這些事。
東離國的使者微微皺了皺眉,那女使者並沒有看向南宮悠悠這個當事人,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向了身旁坐著的那個沒有存在感的男子。
那本來就沒什麼存在感的男子低垂著頭,看不見其神色如何,只不過,這造型讓他的存在感更是連那最後一咪咪都快要消失了。
再看對面的秋書允,則是帶著一絲玩味的笑看著南宮悠悠,那跪在地上,沒人瞧的見南宮蕊兒此刻的眼眸裡全是陰冷。
南宮蕊兒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皇上這麼喜歡亂點鴛鴦譜?!
南宮悠悠明明已經被休了,現在居然還要重提此事,還要再給一次迴旋的機會?南宮悠悠憑什麼能這麼幸運?南宮悠悠何德何能要被皇上這樣看重?
而她,南宮蕊兒,南宮家最出彩的小姐,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比南宮悠悠強了百倍、千倍,剛才明明那樣暗示過了皇上,可皇上居然還是給她指了一個根本就不喜歡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兩姐妹,可為什麼兩人的待遇命運卻差了這麼多?!
南宮蕊兒若不是還有一絲清醒,知道那高高在上的人是皇上,動不得、罵不得、得罪不得,要不然此時被氣急了的她指不定要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了。
楚御寒看也不看南宮悠悠一眼,話語裡毫不掩飾的決絕、厭惡的回話道:「多謝父皇的美意!不過覆水難收,休了就是休了,婚姻又不是兒戲,豈能反反覆覆的?再則,兒臣若是要娶妻,定要找個似母親那般通曉琴棋書畫、文武雙全的女子,條件缺一不可,否則兒臣寧可不娶!至於她……呵。」
楚御寒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就悄悄的小聲嘀咕了起來。
這話說得可真是有夠毒辣的,當場被人這麼說,也不知道南宮悠悠能不能承受的住。
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南宮悠悠那裡的時候,東離國那個存在感淡漠的男子卻悄悄握緊了雙手,眼裡閃過一絲無人看到的駭人冰冷。
「哎,御寒啊,你可知道,像你母親那樣的奇女子這世間能有幾人呢?這南宮三小姐……」皇上說到這裡頓了頓,好似他也一時間想不出來這南宮悠悠有什麼優點可以列舉出來。
「咳咳,御寒啊,皇奶奶從小就疼你,她總歸不會害你的,南宮五小姐可是她為你指的,朕看你不如再考慮考慮?」皇上將話引道了皇太后身上,可誰知皇太后卻一言不發,只是搖了搖頭,淡漠的說了句,「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老咯,操不了那麼多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