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疤已經看不大出來了。舒殘顎副」南宮蓉兒的貼身丫頭拿著一件綠水兒的衣裳,站在南宮蕊兒身旁,笑意盈盈地安慰著。
「看不出來?你是瞎子還是死人?這麼大片的紅色,會看不出來?」南宮蓉兒看著雪白胸口上那一條條的粉色嫩肉,氣得砸了手裡的鏡子,碎片頓時飛濺了起來,有幾塊劃傷了丫鬟的小腿,頓時出了血,丫鬟嚇的低聲哭了起來。
「滾,給我滾出去!」南宮蓉兒本就氣的要死,被這麼一哭,更是煩到極致,用力一踢狠狠踹在丫鬟腳上,「給我找,要是找不到公子連城的藥,你就不用回來了!」
傷著哪裡不好,偏偏傷在胸口上,讓她連醫生都不敢看,只能擦藥,最難受的是,連肚兜都不能穿,這麼多天了,她只能披著一層紗在房間裡度過不說,連帶吃食都不能吃帶有醬油和醋的東西,清、一色的全是沒放作料的菜,吃的她都快吐了。
「五妹妹,什麼事這麼大火氣呀?」南宮蕊兒緩步走來,看著一邊流淚一邊退出來的丫鬟挑了挑眉。
「大姐,你來了。」南宮蓉兒披上一件外套,坐了下來。
南宮蕊兒看了眼地上的狼藉,緩緩歎了口氣,「五妹妹別生氣了,你要知道,那南宮悠悠好歹也跟寒王是有婚約的,以後她成了寒王妃,指不定怎麼打壓我們呢……哎,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南宮蓉兒哼了一聲:「大姐,你忍得下這口氣我可忍不下,你看看那個小賤人,現在就這麼囂張了,以後真當了寒王妃還得了?」
「五妹妹說的是,你我遭的這番罪都是南宮悠悠那個小賤人給的,可是現在能怎麼辦呢?寒王已經回京了,也許過段時間就該娶親了吧。」南宮蕊兒看到南宮蓉兒臉上青筋暴起,將眼底的那一絲算計隱下,喃喃自語起來:「說實話,若是沒有婚姻,指不定這寒王妃是誰的呢?就憑那小賤人的樣子,怎麼配當寒王妃?」
南宮蓉兒聞言,眼眸閃過一抹晶亮!
對啊,如果沒有婚約,或者寒王取消婚約,那南宮悠悠還是個屁的寒王妃啊!想想,她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破壞掉這個婚約。
「五妹妹,我來是想通知你,今晚全家要一起用晚膳,爹爹說了,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所以……」
「呸!我跟她才不是姐妹!」南宮蓉兒唾棄了一口,跟個賤人當姐妹,她可沒那個愛好。
「是是是,我跟五妹妹可想的是一樣的呢。」南宮蕊兒連忙哄了一句,這才摸出手裡的一個銀製瓶子,同時,不著痕跡的帶出了一包藥粉,掉在桌子上,「五妹妹,別說姐姐對你不好,這可是姐姐好不容易找來的楊春露……姐姐我都沒捨得用呢,先給你用了。」
「什麼!楊春露?公子連城的那個楊春露?」南宮蓉兒激動了,雙手奪過瓶子,緩緩的撫摸起來。
「呵呵,看把你激動的,待會兒你擦擦看,姐姐我就不打擾你了,晚上見。」南宮蕊兒作勢要走,剛走了兩步,突然咦了一聲。
「大姐怎麼了?」南宮蓉兒緊緊護住瓶子,該不會是捨不得了吧。
「我東西掉了……」南宮蕊兒裝模作樣找了一下,突然看到桌子上的藥粉,正要伸手去拿,卻被南宮蓉兒先撿了起來,「大姐,是這個嗎?」
「對,是這個。」南宮蕊兒只是看著,沒絲毫動手去拿的意思。
「大姐,這是什麼呀?」
「這是……」南宮蕊兒有些猶豫,然後才像是做了好大一個決定般,湊近南宮蓉兒耳邊道:「那天我娘見我受傷了,就想去教訓那個小賤人,這東西是……春、藥。」
「啊!」南宮蓉兒畢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頓時驚了一下。
「不過,後來我勸住了娘,沒讓她去……」南宮蕊兒看了眼南宮蓉兒,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五妹妹,雖然那小賤人再不好,可她好歹是個姑娘家,若是真的被……」
南宮蓉兒剛在想要怎麼破壞婚約,這就有人趕趟子來了,這可不就是想睡覺就送枕頭嗎?
她大姐做不出來,可不代表她南宮蓉兒做不出來,既然那個小賤人當初敢對她下那麼狠的手,現在就別怪她狠毒了!
南宮蓉兒嘴角露出一抹陰毒詭笑,當著南宮蕊兒的面將那包藥粉收了起來,「大姐,我知道怎麼讓那個小賤人當不成寒王妃了,呵呵呵……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五妹妹你!」南宮蕊兒睜大了眼,然後歎了一口氣,「既然五妹妹一定要這樣,那就隨你吧。」
說完這話,就轉過身離開了。轉身的一瞬間,南宮蕊兒嘴角勾起一抹陰森冷笑。
她會那麼好心的來看南宮蓉兒?用了她的楊春露,不收一點報酬,這可不是她南宮蕊兒的為人。
鷸蚌相爭,可是便宜了她這個漁夫了,誰說殺人一定要親自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