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孩子啊!」
「老爺啊,你要為我們的蕊兒做主啊……」
「還有妾身的蓉兒……嗚嗚……」
南宮家的大廳裡,此時正上演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舒殘顎副
南宮悠悠站在大廳裡,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哎,到底哭完了沒啊,哭來哭去就那麼幾句,她都聽煩了,不過這不是最讓人心煩的,最受不了的是這兩個姨娘的聲音……簡直是魔音灌耳!
「夠了!」南宮山狠狠拍了一巴掌身邊的桌子,發出一聲巨響。
南宮悠悠聞聲全身一顫,不是嚇的,絕對不是嚇的。她只是在想,拍的那麼用力,其實他的手也很疼吧,是吧?是吧?一定很疼!只要一想到南宮山手疼卻不敢喊,她心裡就一陣偷樂。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南宮山指著秦姨娘,怒氣難消。他怎麼能不生氣啊,剛才他正跟秋家的下任當家秋書允共商大事,這兩個小妾就衝了進來,好在秋書允隔著他夫人秋若水這層關係也不算個外人,要不被外人見到了還不得說他南宮家沒有家教嗎。
被南宮山一指,秦姨娘先是緊張的縮了縮身子,小心的瞄了眼坐在一旁事不關己的秋書允,這才眼珠子一轉,淒淒切切的哭了起來,「老爺,你不知道這個不孝女做了什麼好事……她簡直……老爺啊,她做的那些下做事兒妾身都說不出口啊!」
「下做事?」輕靈的聲音充滿了疑惑,南宮悠悠摸了摸下巴,好好思索著,「我怎麼想不起來我做了什麼下做事了啊……」其實是想不出秦姨娘說的到底是哪件下做事。
淡淡的一句話,卻把秦姨娘給氣的不輕,好你個南宮悠悠啊,幾年不見長本事了,現在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看著站在那裡,一臉很無知的南宮悠悠,秦姨娘臉色突的一變,這個人還是南宮悠悠嗎?還是那個從小就被她又罵又打,三天兩頭關柴房的小賤人嗎?
那一身的氣度,即使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也若一片海般沉靜涼薄。不似小家碧玉的嬌羞,反而是退卻千世浮華,一身優雅。這樣的風姿豈是靠外表裝扮能來的?這是骨子裡透出的風華。
秦姨娘迷惑了好一會兒,才成功將目光移走。就算南宮悠悠第一眼能引得人側目又如何,她的那張臉太過平凡了,平凡的即使看了又看還是記不住長相。
哼,憑這樣的姿色也想吸引住男人?真當天底下的男人都瞎眼了嗎?
「你個小畜生還敢問,你做得出來就別不敢承認啊!」秦姨娘指著南宮悠悠尖聲責問著。
「小畜生?我南宮悠悠乃是南宮家的嫡親小姐,你這樣叫我,看來我南宮家在你眼裡都是畜生咯……」南宮悠悠看似輕柔,卻尖銳之極的話輕飄飄的就傳入了南宮山的耳朵裡。
坐在上位的南宮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目光狠戾的掃向秦姨娘。
秦姨娘瞬間一個激靈,暗歎南宮悠悠真是好厲的一張嘴,當下神色一變,撲到南宮山腳邊哭泣道:「老爺,你看看你這女兒的利嘴,簡直是……老爺啊,我冤枉啊……」
「孽障,你還不跪下!」南宮山不喜歡南宮悠悠,從小就不喜歡,明明這孩子是他和若水生的,可卻一點都沒有若水的影子。他的若水,西京國第一美人啊,怎麼能生下這麼個平庸無奇的孩子?這簡直是對若水的褻瀆。
「跪下?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要跪下?」南宮悠悠眨了眨眼,看了眼還在做戲的秦姨娘,反問著:「你一直叫我承認,可秦姨娘你又不把事情說出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情,你讓我如何承認呢?」
這一連串的變故,引得秋書允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而南宮悠悠則是順著探究的神色看了他一眼之後,便徹底忽視他了。
不得不說,秋書允長得很美,眼波流轉之間都似春風拂過,暖入人心……但是,這樣的溫柔恐怕是個表象吧。對於這樣把溫柔當飯吃的男人,南宮悠悠連認識的打算都沒有。
呵,看似對誰都溫柔,對誰都一視同仁,這樣的博愛主義者,實則才是最無愛之人!
「你個小賤人,我的蓉兒都被你打了,你還在這裡牙尖嘴利!」這一次陳姨娘趕在秦姨娘之前怒了,整個人直接衝到了南宮悠悠面前,那表情猙獰的就差把她給吃了。
「打人?」南宮悠悠看向陳姨娘的眼裡全是笑意,「陳姨娘,你說我打了五妹妹,那你說說五妹妹到底傷在哪裡了啊?」
「你你!」陳姨娘恨啊,她怎麼能說南宮蓉兒傷在哪裡了?那些個傷痕的位子,她怎麼說的出口,就連大夫她都不能請,只能拿點傷藥擦一擦……
陳姨娘銀牙都要咬碎了,她的蓉兒什麼時候受過這些罪啊!都是眼前這個賤人害的,都是她!眼角掃到南宮悠悠身邊站著的兩個丫鬟,陳姨娘臉色越發沉了下去。
蓉兒果然沒說錯啊,這個小賤人不知道哪裡弄回來兩個狐狸精來迷惑老爺……呸,想爬老爺的床,除非她陳姨娘死了!
越想越恨,陳姨娘抬手「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在了琉璃的臉上。
琉璃被這一耳光打懵了,她堂堂的天一教四長老,居然被人甩了耳光??這距離上一次被人甩耳光到底有多少年了啊……琉璃楞楞的摸了摸紅腫的臉,似乎有些回味……原來被甩耳光是這麼個滋味啊,她都快忘了呢。
翡翠看著琉璃瞪大了眼,這丫瘋了吧,被打了居然還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秦姨娘看著這一巴掌心裡很是順了口氣,本來她想著待會兒就找人把南宮悠悠這兩個丫鬟給賣進青樓去,讓她們試試千人枕萬人騎的滋味,沒想到陳姨娘倒是先動手了。
這樣也好,要知道她南宮家的大小姐豈是那麼好動的,但凡動了她的蕊兒,都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