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斌臉色陰沉的獨坐在帳中,他在生氣,憚忌和無奈,因為那個中府使又帶了一千中府勇,去了武進縣說服接收戰俘。////
他生氣不是在意帶走了一千中府勇,而是在驚心中府使與朱武的貪婪,再去接收了戰俘成軍,那得多少了中府勇軍,一旦戰俘軍太多,那簡直是自找死路,所以,他不得不出言干涉了,不允許給了戰俘軍披甲和弓箭,只發給了兵器,朱武接受了萬斌的要求。
「報!」一聲驚急的聲音在帳外突起。
萬斌心頭驚跳,臉色為之一白,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戰俘軍反水了,呼吸一滯後,他喝道:「進來。」
一個將官疾步而入,單膝跪地匆忙軍禮,抬頭急道:「報將軍大人,江yin軍出現了異動,正在整裝待發,但屬下回來時,還不知道會去那裡。」
「什麼?」萬斌怔住了,反差太大,他以為是戰俘軍反水了。
「你看的真切?」萬斌下意識問道。
「大人,是真的,我們一直在江yin軍那裡盯著的,卻是一直未見異常,屬下回來時,江yin軍是在整軍待發。」將官急切回答道,事實上朱武讓他虛報的。
「快,請朱將軍過來。」萬斌忙吩咐道,朱武在戰俘軍那裡。
片刻後朱武來了,進來恭敬的軍禮,然後萬斌讓他聽了斥候的再報,朱武聽完皺了眉,道:「大人,這個時候,大半寧**應該回防了吧。」
萬斌點頭,他適才想過後也覺得,越國入侵時江yin軍沒動,之後的武進縣大戰還沒有動,但現在寧**的大半一走,江yin軍卻是要動了。
「大人,江yin軍之動,可能會有兩個方向,一是來攻我們解救戰俘,二是奔襲無錫縣,與越國的中吳軍夾擊無錫縣的寧**。」朱武誤導道。
萬斌點點頭,他身在局中,完全被迷惑了視聽,又聽朱武道:「大人,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用您的節制權,使人調了寧**回來,二是我們帶了所有軍隊去震懾,我們也是一萬多大軍了。」
「調寧**回來,肯定是不行的,寧**用空城計東擊常州,一旦為衣錦軍所知,必然惱羞成怒的出軍攻唐,而且回防的寧**剛歷過大戰,調回來也是疲憊之軍,所以調令去了,他們也只會以本營為重。」萬斌說道。
朱武默然點頭,他當然知道調不回了已走的寧**,就是沒走,調令去了也未必好使,寧**邊防的空虛,根本是拖不得的,頂多能夠調留了一萬軍,但要走了,那肯定是一去不回了。
「朱將軍,你有多大把握,那些戰俘能夠不反水?」萬斌擔憂問道。
「若是不戰,有十分把握,因為戰俘軍全是士兵,他們根本不知道江yin軍與越國勾結之事,若是開戰,那有可能會發生潰營。」朱武回答道。
萬斌點頭,毅然道:「好,拔營出軍,我們主動去看看。」
朱武軍禮應令,暗道正合我心,但他知道萬斌的主動出軍是正確的,主動出擊,在軍心上不容易落了下風,若是等敵人找上門來,那就氣勢弱了。
「大人,應該請了英王府軍為好。」朱武又說道。
萬斌遲疑一下點了頭,他不願與英王扯在一起,不過眼前卻是需要了兵力去威懾,只能兩害擇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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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yin軍中,張洪波佇立在帳外,望著遠空若有所思,這幾日真的是矛盾日子,張氏內部起了極大的分歧。
有的傾向投靠越國,有的激烈反對,而他是第三方,就是不願叛投越國,但卻激烈的要求去滅了吳城軍,之後徹底的佔有晉陵縣,用行動武力迫了唐皇妥協。
但他的激進,卻是支持甚少,被指責是陷張氏兩面為敵的魯莽行為,真的是可笑,張氏已然是在了兩面為敵之中,卻是一個個不知進取的窩在江yin縣,如果有勇氣打出去,佔據了整個常州,那才能獲取了更多的人力和財富資源。
張氏如今能夠苟延殘喘,那是當今的唐皇懦弱無能,不願了妄興戰事,而越皇卻是驕奢貪歡,也是不願強軍做個雄主,所以對張氏而言,正是佔得常州的好時機,可恨張氏那些保守的老頑固,就是祖父江yin侯,也是雄心不再了,一心的指望太子日後庇蔭張氏,真是老糊塗了。
張洪波無奈的怨憤,他雖然在張氏是將才翹首,但他在江yin軍一直是個營將,而且他與團軍主帥的叔父很是敵視,那個叔父長期有意打壓他,誰與他親近就整誰,弄的其他九個營將,見他話都不說,完全的孤立了他。
張氏不久矣,張洪波無奈恨思,他之前見到了陸天風的信使,對陸七的所求莫名其妙,但陸七的許諾,卻是讓他意識到,陸七在策劃什麼大事,他知道陸七的要求很可能會為張氏帶來不利,但他是重恩的人,對陸七的守信名聲也知之頗深,所以他遲疑一下就答應了,他的答應,有三分是源於對張氏掌權者的失望。
轟!轟!轟!轟
江yin軍的聚兵鼓響了,張洪波搖下頭,他在軍中多年,雖然是孤立,但外營也是有知心的將官,張氏很多將官都對現狀不滿,但象張洪波敢言駁上的,沒有。
江yin軍出動了,是一種被迫的出動,斥候回報,寧**在襲滅了三萬越國大軍後,休整了一番,忽的向江yin方向前來,而且軍中有英王的存在。
張氏的掌權者們慌了,之前的大戰探報,讓他們大為的意外,竟然會有數萬的寧**東擊,一舉滅了越國的三萬大軍,很多人都呆了,當時還有人大罵斥候亂言,結果是真的,這回沒人罵了,立刻信了,因為是英王帶了大軍前來,而且張氏之前的坐山觀虎鬥,已然心虧有鬼。
坐山觀虎鬥,是張氏勉強達成的一致策略,但張洪波卻是明白,那根本不是坐山觀虎鬥,而是變相的投降了越國,只是他人微言輕,只能默然由之,也對張氏長者,徹底的失望了。
江yin軍近兩萬出發了,浩浩蕩蕩的去抵禦進攻,面臨了滅族的危機,江yin軍上下完全的一心了,出動了所有的軍力,包括了超編的暗軍。
軍中的張洪波,看著軍甲齊整的張氏大軍,心裡很是苦澀,江yin侯雖然老了,但卻是非常重視軍隊的素質,江yin軍的披甲是齊全的,武器是精良的,戰鬥力是強大的,以張洪波自己的判斷,兩萬江yin軍,足以打的過三萬邊軍,若是與四萬京軍對戰,也是必勝無疑,京軍就是一群見血都哆嗦的老爺兵。
英王得到江yin軍出動的稟告,也是驚的臉一變,因為四萬寧**撤走半時了,他也無權去追調回來,他之前正與屬官爭執越國世子該如何處置的問題,因為寧**走前,突然將俘虜的越國世子送了來,言眾帥起了爭功,最後無果,而且回防緊急不能耽擱,就送過來歸了英王。
英王的長史力勸英王,說這功勞可要不得,說英王涉入常州戰事,已是違規,若是帶了俘虜世子回去京城,那必然會惹了莫大風波,可是英王司馬,卻是建議將俘虜功勞歸為隨護的京軍,英王長史反對。
震驚的信息一來,不爭了,但隨著信使的下言,卻又起了爭執,信使言明了江yin軍的出兵,可能是要去滅了吳城軍,或是去對付了無錫縣的寧**,萬斌建議英王調了府軍與晉陵縣的江yin牙軍,去與吳城軍合在一起震懾江yin軍,言吳城軍已收服戰俘做了吳城中府勇,如今吳城軍有了一萬軍的聲勢。
信使話一落,英王長史立刻建議英王退離常州,言英王無權調動江yin牙軍,而且更不該置身危地,英王司馬卻是反駁,英王現在離開,那成什麼了,最後英王一擺手,言去與吳城軍合軍,就是跑,也要見了江yin軍進攻時再走,否則,他日後只會名聲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