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縣尉驚然色變,左縣尉質疑道:「茅山匪來襲,那怎麼可能?」
「茅山匪已然快到了,本都尉的軍令已下,請兩位大人執行就是。」陸七冷聲說道。
兩位縣尉互相看了一眼,還是左縣尉拱禮道:「是,下官這就去調軍過來聽用。」
「無需你們親去,拿出縣尉腰令讓屬下去吧。」陸七冷道。
「大人,匪人來襲,縣城的安危是重大的,還是下官親去為妥。」左縣尉恭敬辯駁道。
陸七冷視他,淡然道:「匪軍已然來襲,本都尉再說一句,立刻拿出了腰令,讓屬下去調兵前來,如果你在多言,只能以臨陣脫逃定罪。」
「大人,下官是句容縣尉,理應重守城之責。」左縣尉抗駁道。
陸七冷視他,突的手中大槍如毒蛇竄出,一道黑影閃掠暴刺,大鐵槍尖無情的刺入了左縣尉的咽喉,在脖子後透出,左縣尉驚恐的大睜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陸七。
啊!護軍縣尉驚恐的倒退了兩步,八個跟隨的官兵也是震驚當場,人人的身體成了彎腰戒備,手本能的去握了刀柄,但是沒有一人拔出了官刀,都恐慌的看著陸七,看著陸七神情淡然的收槍斜提,左縣尉的身體倒下了,血腥氣味發散了開來。
「魯海,句容縣左縣尉,臨陣拒絕擊匪軍令,形同通匪,梟首示眾。」陸七冷聲說道。
十幾米外的魯海大聲應令,走過來取大斧斬了屍體頭顱,提頭走去了營門梟首示眾。
陸七冷視了護軍縣尉,道:「你,立刻下令調軍前來,官軍不來,一樣梟首,戰後,抄家滅族。」
護軍縣尉驚恐的看著陸七,卻是不知所措了,卻見陸七又看了八個官兵,冷道:「你們也一樣,若是調不來你們的官兵兄弟,戰後,以通匪罪,抄家滅族。」
八個官兵驚恐的互相看看,最後一齊看了護軍縣尉,護軍縣尉臉色已然見蒼,他猶豫的欲言又止,忽見陸七的帶血大槍動了一下,嚇的立刻驚退了一步。
「大人,我調軍。」護軍縣尉驚惶回應,之後令了官兵,拿取了兩個腰令去調軍,陸七卻是令他,官兵出城後,縣城之門立刻全部關閉。
四個官兵離開了,陸七看著護軍縣尉冷道:「如果你能夠率軍擊匪,日後你無罪,句容縣左縣尉,日後必會被了抄家。」
「是,下官願意擊匪,願意聽從大人軍令。」護軍縣尉忙表了態度,他是徹底被陸七的殺伐震懾了,堂堂朝廷命官的正牌縣尉,話不投機就給殺了,簡直是無法無天的煞神。
句容縣左縣尉的梟首,血淋淋的殘酷事實,徹底震懾了剿匪軍心,將官們再無僥倖的逃避心理,也相信了陸七之前的言語,陸七連縣尉都敢殺了,那必然是得到了極大背景的支持。
半時後,茅山匪在五里外休息吃過了飯,茅山大聖也聽取了探子的回報,剿匪軍根本沒有一點的緊張反應,還駐在城外,守營的軍兵依舊懶散,也沒有防溝的存在,也沒有設置各種路障,就是無防備的駐紮。
茅山大聖放心了,這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面容剛毅,他不但武道精深,而且多智機警,他聚占茅山有十數年了,是一個有雄心抱負的山大王,他一直在等待成事時機,非常的有耐心。
這一次若非是誘惑太大,他是不會主動出擊的,主要是剿匪軍的巨財和大量的兵甲,讓他動心了,另外的一大誘惑,就是揚名的機會,強大的戰鬥名望,是日後能夠引得四方同道歸屬的重要條件,所以灰鷹的前來,他是非常的歡迎,當然,他是知道灰鷹的底細才敢了收入。
灰鷹也有資格的聽了稟報,卻是內心苦澀的很不是滋味,很是為陸七的莽撞擔憂著,他對于歸附了陸七,是心甘情願的,陸七非常信任和尊重他,也給了他未來能夠尊貴的希望,尤其知道了陸七是吳城駙馬之後,更是覺的投得了明主,如今他已經獲得了翊衛的官身,手下兄弟也會獲得了翊衛官身,只是目前還不能了告訴。
「出發。」茅山大聖起身揮手下令,氣勢宛如了萬軍主帥。
茅山匪應令開始了突襲,人人知道了剿匪軍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知道了剿匪軍抄了齊氏大戶,將巨財藏在了城外的營中,只來得及運走了一部分,結果還被投靠而來的灰鷹給劫了,現在,前面就是一堆財寶,等著他們去收穫了。
陸七上了戰馬,提大槍冷視二百多的句容縣官兵,他威凌道:「你們聽了,如果戰場上沒有你們的存在,那日後就是通匪之罪,如果你們也想被抄家滅族,可以臨陣不前。」
眾官兵默然,他們被誆令而來,又見上官被殺了,多數內心裡即憤恨又恐懼,但血淋淋的震懾,讓他們不敢了發作。
「大人,為什麼只有我們來參戰,右縣尉為什麼不來。」一個隊副,忍不住憤恨抗議。
陸七看向那人,冷道:「句容縣右縣尉,已奉命去為京軍引路,我們在這裡拖住茅山匪,京軍與句容縣的右縣尉官兵,會奔襲了茅山匪的後路,這次的引匪出山,就是為了能夠伏滅了大半的茅山匪。」
官兵們一片驚疑嘩然,忽有探衛奔來,急道:「大人,茅山匪已然奔襲來了。」
陸七點頭,喝令道:「弓箭手,立刻入戰。」
五百多的弓箭手應令行動,另外還有很多軍兵抬著門板衝向了最前,陸七這一營,必然會承受了茅山匪的主攻,所以陸七不只集中了剿匪軍弓箭手,還誆來了二百多的句容縣官兵,一旦開戰,再不情願賣命,也得被動的反擊,匪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想看熱鬧的。
眼看著遠方出現了人潮,大量的披甲匪人飛奔而來,大地似乎震顫了,喊殺聲也激盪傳來,看著黑壓壓的chao奔匪軍,剿匪軍們個個的臉色見了驚懼,他們的大多數都沒有經歷過戰爭。
許許多多的剿匪軍官兵看向了陸七,看見了陸七騎在馬上,右手斜提大鐵槍,一張普通的敦厚面容,竟然含了淡淡的譏諷笑意,那雙眼睛平靜的看著chao奔而來的匪軍,恍如在看風景一般。
「他竟然不怕,是真的不怕嗎?」許多的眼睛看過後,卻是置疑的心思,但也個個的咬牙握住了武器,主將不退,他們不敢想了退逃。
「箭來了。」一個聲音驚恐的失聲喊道,只見chao奔而來的匪軍,竟然突然止奔,先射出了如蝗災的箭雨。
箭雨飛灑而來,落下後響起了一片悶聲和慘叫,陸七在馬上如山聳立,只是抬槍撥去了飛來的利箭,從容的而又準確的撥飛了四支,然後大槍一指貴五叔。
貴五叔負責指揮弓箭手,他立刻下令反擊,但讓營中官兵意外的是,弓箭手的反擊簡直是不堪入目,只有三十多人凌亂射出,而且非常的沒有準頭,大半竟然落在了匪軍的前面,好詭異的反擊,五百弓箭手,竟然只有三十多人出箭。
匪軍們一怔,繼而又隱約看見了敵營中雜亂的奔跑,隱約聽到大聲的厲喝聲,而營中的魯海和幾位探衛,正大聲呵斥不許逃跑,而又有一隊的官兵正在營中亂跑。
「不許回城,他娘的,再跑殺你們的頭,,快拿了箱子再走。」
咆哮的聲音傳入了匪軍耳中,他們還看見一個騎馬的人,在營中揮著武器亂轉。
而營中的官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演戲一般的亂來,本來威武如山的主將,竟然像小孩子似的馭馬打起了磨磨,而那個拿著大斧的兇惡將官,也大嗓門的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