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攻擊,是頭戴牛角盔,身穿重型鐵甲,手持巨斧一米半徑圓鐵盾的波斯軍精銳步兵。
滿地的屍體形成了一道天然障礙,但並沒有阻礙到這一群身上披著五六十斤的精銳步兵,他們一步一步的上前,將擋路的屍體全部踢到一邊,穩健攻擊。
從屍體上流出的血液慢慢向低處流淌,最終在一個凹處匯合,將一具女性屍體淹沒。當波斯精銳步兵走過之後,這具淹沒了女性屍體血凹處忽然冒出一連串的氣泡,接著便見到那個應該早就死了多時的波斯女奴隸兵慢慢從血池裡浮出了面部,並且睜開了眼睛。
血紅的眼睛,凌厲而充滿殺氣!
「從這邊走!瑟琳娜!」一個聲音很輕很輕的傳到了這波斯女兵的耳中。波斯女兵冷冷的臉蛋微微向左邊轉了過去,跟著身體便化作一道血影倏的一下消失在一條早就被鑿好的小洞裡。
「又是你!」波斯女兵皺了皺鼻子,彷彿嗅到了很討厭的味道,冷笑道:「怎麼是你!」
此時站在那波斯女兵面前的正是她的老熟人,田英男與雅安娜!
「你怎麼認出我來的?」田英男呵呵笑了笑,道:「你的主人現在無法抽身,所以只能是我在這兒了,接下來……」
波斯女兵沒有去留意田英男到底說些什麼,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這一副新身體,當從血坑裡看到自己並不漂亮的新面貌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將後背的紫色頭髮拉到胸前道:「這個身體不貞不潔,很難聞的味道,而且長的難看到了極點,還是紫色的頭髮,真的很不順眼啊!」
這副身體的前主人的身份是奴隸,奴隸在這個世界的地位與豬狗無異,雖然長的不是美若天仙,但也早就不是處子了。嘗試過這副身體味道的男人沒有一萬也有三千,實足的是一個爛貨!而瑟琳娜向來潔身自好。哪裡受的了這種可惡的味道!
脖子上巨大的劍傷和肚皮上幾乎被捅成了透明的洞慢慢的出現了大量的肉芽,這肉芽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的組合成肌肉血管,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受到創傷的地方便合攏如初,連表皮都像是初生嬰兒一般,彷彿未曾受到任何傷害。
這便是血族的超強癒合能力!雖然能夠癒合傷口,但不能改變這副身體的面貌,也不能讓這副身體恢復冰清玉潔。
田英男自然知道瑟琳娜是故意不理自己。但她並不在意,繼續說道:「接下來。還有兩天時間,在溫泉關阻擋波斯軍兩天時間,這次的任務就可以完成。至於這副身軀,倉促之間這是我們找的到的最好的最完整的身體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瑟琳娜血紅的眸子冷冷的看著一副淡然表情的田英男,道:「你的味道,我一直記得很熟悉,我曾想過只要我重獲新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找出來,然後吸光你的血液。哼,我憑什麼要幫你。還有。我從來沒有什麼主人,小馬的身體不過是我暫居的地方,就算他死了,我也不在乎。」
田英男笑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如果能夠幫我們一次,而我則會負責給你找一具你絕對會滿意的身體。怎麼樣?你的心核在小馬的體內,如果小馬死了,早已與小馬聯為一體的心核自然也灰飛煙滅。那樣的話。你就只能使用這副難看而且不貞的身體,永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心核對於吸血鬼的重要性相當於心臟對於人類,失去了它,便失去了力量。而沒有了力量,號稱永生不死的吸血鬼就失去了永生的權利,隨之灰飛。看來,這個忙不想幫也得幫了……瑟琳娜沉默了一陣後,點頭道:「就算我肯幫忙,又有什麼作用?你們總不會天真的以為我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逆轉戰局吧,百萬大軍呢,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有什麼所謂呢?」
田英男頗有信心的說道:「這個就不用你勞心費神了,到了時候,自然有用的著你的力量的時候。走吧,到上面去看看戰況如何。」
戰況對於斯巴達人很不利,連番不斷的戰鬥耗盡了他們的體力,而波斯精銳重步兵則是銳不可當,赴一交鋒便劈飛了數名前排的斯巴達戰士。這些波斯精銳重步兵拿肩膀頂,用戰斧劈,強行突入斯巴達方陣之中,然後瘋狂旋轉,砍斷了數十枚圓盾,斬下了數十支手臂。
這些波斯精銳重步兵的戰斧的確不凡,堅銳又沉重,而且平日裡有酒有**力充沛,每日都辛苦訓練,再加上全身上下防護到眼睛的裝備,其能力又豈是前面二波炮灰所能比!
顧少言的圓盾只剩下了一半,持盾的左手上臂有一道被戰斧劃出的傷痕,深可見骨。斬!顧少言深吸了一口氣,暗中使用了技能:蓄勢一擊,長槍刺破了面前的波斯精銳重步兵的厚重盔甲,從肚皮入從後背出,將他刺了個通透。
但那波斯精銳重步兵並沒有立即倒下,而是棄掉了武器,用力的握住了槍桿,笑著倒了下去。這才是真正的戰士,就算死,也要將敵人的武器留在自己的身體裡!
不過很可惜,這個戰士不是自己的隊友,而是自己的敵人!戰斧紛飛,見到顧少言殺死了自己的隊友,而他的武器又無法抽出,立刻有三把戰斧從不同方向劈了過來,顧少言果斷的棄槍後撤,抽出了腰間的短劍,將敵人的戰斧擋住,兵器相交處迸發出點點火星。
那三個波斯重步兵狠狠的壓向顧少言,讓顧少言無法抽身退出,而又有一個波斯重步兵從後而至,舉起戰斧趁機斜斜朝著顧少言的脖子劈了過去!顧少言咬緊牙關,不斷後退,仰臥地面,避開了致命一擊,跟著使用蓄勢一擊,運足了三秒後,大喝一聲將那三個壓住自己的波斯重步兵遠遠推開,然後連續幾個驢打滾,在地面上狼狽的翻滾,躲過了砍過來的戰斧,但還未站起來,便見到一記戰斧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深痕劃向了他的脖子!
就在那閃著寒光的戰斧離顧少言的脖子不足一寸距離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啪嗒的一聲,整條手臂掉在了地上。卻是列奧達尼斯正在一旁,見著顧少言倒地後,他一腳踹在了那個波斯重步兵的胸口,跟著一劍斬下了他的手臂。「小心!」
列奧達尼斯沒有低頭,只是小聲的囑咐了一聲後,便再次投入了戰鬥。
溫泉關的峭壁上,忽然投下數千的標槍,緊跟著下起了箭雨。標槍與箭雖然都是木質,但從高處落下,也是威力不小,將正在激戰之中的沒有防備的這些波斯重步兵射成了刺蝟。
又抗過了一波攻擊,但防守的人數已不足一百,而波斯軍的下一波攻擊又已經出動,大地劇烈的抖動著。還未死去的斯巴達人勉強的支撐起身體,再次列陣。顧少言咬緊牙關,感覺到手臂上傳過來了陣陣巨痛,而體力的消耗更是讓他雙腿發起抖來!
這樣的攻擊,還能防住幾波呢?不知道答案,顧少言喘著氣,緊緊的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