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節靈前
白布緩緩的拉上,蓋住了霍元甲的遺容,所有精武門弟子都緊緊握拳,低頭不語,悲痛欲絕。
就連來到這個世界並沒多久,也沒有與他打過多少交道的顧少言也感覺胸中悶氣,更加別提已然猜到師父真正死因的劉振聲了!
若不是因為中毒,師父怎麼會死!!!劉振聲仰頭狂嘯,眼中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天殺的小日本,我要去找他們算帳!」說著便想要衝出醫院殺了騰田剛殺了武田信雄,為師父報仇。
顧少言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冷冷道:「冷靜一些,現在這種時候這麼做只能是自尋死路!只有我們知道師父的真正死因,我們要讓那個下毒的傢伙在全上海市民面前說出真相,那時候為師父報仇才能名正言順!」
「我這就回去!」劉振聲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將那個給師父下毒害死了師父的傢伙給咬死。
「不要衝動!」田英男攔在了劉振聲的前方,淡淡道:「一切事情都要等師父入土為安才行!你也不想師父死不瞑目吧!」除了阻止劉振聲白白送死,還不想一時衝動打亂了全盤計劃。霍元甲死後,這部劇情的主角也應該是時候現身了吧……
「啊~~~~」
劉振聲衝出了醫院,仰面朝天,任由雨水沖洗著臉膛,分不清臉上流下來的到底是雨還是……淚!?
…………
豎日,劉振聲便將早已被自己囚禁起來的廚子老馮帶去了巡捕房,老馮這幾日裡被暴怒的精武門弟子折磨的不成人形,此時哪有敢不老實交代的,當下便將自己如何欠人賭債,之後又是如何在日本人的安排下進入精武門,如何與日本人交易,如何下毒如何害死霍元甲的前前後後詳細的說的一清二楚。
巡捕房的黃老總雖然有時候膽小如鼠,但他一向敬重霍元甲為人,此時一聽其死因有問題,而且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也有心為精武門出頭。當下,黃老總便向上海閻市長打了個電話,但結果閻市長卻是含含糊糊的說了二句話之後便掛掉了電話,大意便是自己置身事外,不插手這件事之中。黃老總惱怒的砸爛了電話,接著便怒氣沖沖的帶著劉振聲,擒著廚子老馮去了虹口道場前去要人。
結果,在日本人數百支火槍之下,不得不灰溜溜的盡數返回……
劉振聲當晚便直接斬下了老馮的人頭以祭師父在天之靈,並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到師父入土為安之後,無論如何也要手刃仇人!
霍元甲入土之日,傾盆大雨,但送行之人仍然人山人海……
所有精武門弟子都身著素縞,顧少言、劉振聲、田英男、葉大昌四人抬著霍元甲的棺木,一步一步的緩緩向著高聳入雲的山峰走去。
「我死之後,請把我埋在可以看到整個上海的最高的那座山峰!我要親眼看見日本人滾—出—上—海!」
下葬的地方,正是霍元甲所說的可以看見上海全景的最高山峰!
棺木緩緩落下,覆上泥土,哭聲振天動地……
「師父……」
一個身材壯碩,長相極英武的漢子,此時他全身濕透,沾滿黑泥,一邊哭吼著一邊在大雨之中狂奔了過來!來人正是霍元甲的五弟子,也是精武門中遲遲出現的主角————陳真!
陳真咆哮著,推開人群,來到墳墓前,不停的以手掘地。他不敢相信師父會死於擂台,他不敢相信師父會敗給日本人,他不相信地下埋葬的是他心目中永不會敗的戰神!
而就在顧少言與田英男見到陳真的瞬間,他們也接到了遲遲未發佈的第二個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二:協助劇情人物陳真銷毀虹口道場內所有毒氣彈。時間10天。
任務完成獎勵:4000點功德值。任務失敗懲罰:8000點功德值。
「彭~~~」
顧少言豎掌猛然斬在了陳真的後頸,將他擊暈了過去,對著看著自己不解其故的眾人他沉聲道:「這裡不是胡鬧和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把五師兄帶回去!」
…………
在陳真清醒之後,就一直靜靜跪在霍元甲的靈前,一動不動,嘴裡不停喃喃:「師父,是弟子的錯,若不是我擅自離開精武門,就能代你出戰,也不會……」
「與日本人騰田剛之戰是師父的決定!若能代替師父的話,我與大師兄又豈會坐視不理!」顧少言站在他身後,輕歎道:「與你無關,都是日本人暗中下毒,否則以師父的實力不會敗!更不會死!」
「日本人!騰田剛!武田信雄!我不會放過你們!!!」陳真咬牙,一字一字的邊說邊磕頭,額頭與地面發出砰砰的響聲,將地面的大理石地板都敲出了一圈圈裂痕,額頭上血流如注,但他仍然不停的以這種方式來懲罰著自己,眼神冰冷如刀……
………………
中國人最重視死者的頭七,但在這七天時間裡,整個上海武術界亂成了一團!
犬養學富帶著騰田剛四處拜訪著上海的武館,七天時間裡,他們已經打敗了除精武門外所有的武術界中人,每次在騰田剛將對方打趴在地後,犬養學富都會狗仗人勢,強行的讓失敗者在刻有「東亞病夫」的牌匾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而就在霍元甲的頭七之日,他們來到了靈堂。
騰田剛上次被霍元甲打下擂台,輸了比賽,而且還暈了過去。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而上次被打落擂台,也被他歸於一時大意,但卻是心裡不服到了極點,因此他想用武力來證明這一點。
霍元甲雖然是一代宗師,風度休養、武術武德都是當世無雙,但佛也有火何況是人,他心裡對於日本人使用卑鄙手段謀害自己恨之入骨,因此打向騰田剛的那十八掌沒有做半點保留,每一掌都蘊含著足以摧金裂石的暗勁,平常人中了一掌也要在床上躺上半個月才能起身,但騰田剛中了整整十八掌,而且最後的那一擊更是打在他的太陽穴上,一般人中了這一下恐怕不死也要變白癡,可是騰田剛居然只是在床上暈迷了一天,床上躺了二天之後便痊癒了。
顧少言與田英男對此事也是不解之極!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搖頭,把這些想不通的地方歸結於地獄的鬧劇,苦笑過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此時騰田剛一入精武門,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右眼被那一記血箭射碎了眼珠,是無法復原的,戴上了一個黑色的眼罩,除了右眼之外,看不出其他的任何傷痕。陳真、劉振聲拳頭握的崩崩作響,但他們還是忍住了,畢竟這是師父的靈堂,是師父的頭七,不可動武!
「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田英男冷冷上前一步,擋住了劉振聲與陳真二人與騰田剛的視線,冷冷道。
騰田剛卻是搖頭,沉聲說道:「雖然霍元甲是被我打死的,但他也總算是一個高手,我今天來不是鬧事的,只是想在他靈前上一柱清香,以示尊重!難得這麼好的一個對手,若是不在擂台上強撐,說不定還能活個好幾年呢……」
「哼,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我師父的手下敗將!」
「我不過是摔下了擂台,但霍元甲卻死了,所以,這場擂台賽的勝利者應該是我們日本人!」騰田剛額頭青筋如同小蛇般糾結,怒道:「我與他是生死決鬥,自然是活著的人才是勝利者!」
「放屁!」
「滾!」
…………
騰田剛的顛倒黑白,讓本就心火旺盛精武門弟子怒目而視,擺開了架勢便要上前與他拚命。
但顧少言一聲大喝道:「這裡是師父的靈堂,不論有什麼事,都要等師父頭七之後再解決。」說完,冷笑道:「我們一定會去虹口道場拜訪你,也一定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騰田剛見顧少言語氣堅決,再看陳真、劉振聲都是鋼拳緊握,倒也不願在霍元甲的靈前多做一些無謂的事,當下傲然道:「敬侯大駕,到時候一定讓你們親自見識一番什麼是最強武功。」
犬養學富卻是指了指「東亞病夫」的牌匾,陰笑道:「看,形意門的宋世平,詠春的李顧華,洪拳的金三寶……他們開始的時候也都是不服,但結果如何,被騰田先生打的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呻吟,最後還不是得乖乖的在這上面簽上大名!」有騰田剛在場,他的膽量大了不少,渾然不怕陳真、劉振聲、顧少言的血紅眼神,大聲叫囂道:「不想受傷,不想早死的話,就乖乖的在這上面簽上你們的大名吧!如果非要不識相的與騰田先生動手,只怕你們會是自取其辱,提早去與你們的死鬼師父見面,死的很慘啊~~~哈哈哈~~~」
「我知道!你的下場一定會很慘!死的很慘!」
顧少言右手輕輕抹了抹脖子,緊緊盯著仍舊不停大笑的犬養學富。如同狼一般的凶狠眼神讓犬養學富感覺自己好像進了狼窩,連連後退,左右擺頭時卻發現自己的靠山騰田剛已經離開了精武門後,哪裡還敢出聲,嚇的如同受了驚的狗一般,連跑帶爬的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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