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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都之霧 第一百一十三章 絕色 文 / 西風緊

    前世生在一個辯證看事物的時代,張寧一直是很同情妲己的,所謂紅顏禍水本就無辜,如果不是君主荒淫如何能丟家國?卻偏偏把罪給一個女人,何其荒誕!他一直堅信這種思維,後宮的女子無罪,有罪的是制度和當權者。

    但驟然之間他的世界觀崩塌了,水池裡這個赤身女子,絕對是能傾人國傾人國的主;以前他沒見過這樣的人,才堅信自己的看法。現在他明白過來了,如果一個君主沒有得到這樣的女人,他或許能好好治理朝政,但一旦有這種女人在側,興許什麼荒唐的事都幹得出來!

    傾城傾國,化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再是一個冷冰冰的詞,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她的喜怒哀樂。她驚懼和詫異,每一種情緒都能讓人魂不守舍。

    張寧忘記了自己有生命危險,忘記了所有的爾虞我詐爭權奪利,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自己到這裡來幹嘛來的。他籠罩在極樂和絲絲的遺憾之中,他的鼻血居然沒止住,也感覺不出來。

    那婦人瞪圓了眼睛看著張寧那目瞪口呆的臉,還有流淌的鼻血。張寧的表情簡直怪異到了極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彷彿處在極度緊張和激動之中,臉頰還不受控制地偶爾微微抽動一下。

    婦人的眉頭一顰,就算是這樣的表情也美麗可愛極了,真是一笑一顰也極盡風情。

    這時聽得徐文君的聲音道:「東家,綁好了。要把水裡的女人也綁了麼?」

    張寧的魂魄才附了體,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友善而溫和,但說出口才發現太糙太難聽了:「那……神仙姐姐,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婦人忙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實話,被一個絕色女子看著,真是有點輕飄飄的。

    他又小聲道:「迫不得已,我先綁住你,不會把你怎麼樣……」

    文君過來幫忙,見著婦人一絲不掛,她的臉頓時紅了,只好默不作聲地拿腰帶襪子的布條來綁,又撕了衣服的布堵她的嘴。綁好了手,文君和張寧合力把教主從水池裡拖上來綁腳。

    她的下半身一脫離水面,張寧的腿都軟了。髖部的形狀弧線堪稱美妙到最佳狀態,和修長勻稱的大腿相映成輝,起伏的線條增減一分都會破壞這種完璧般的協調。那白得眩暈的肌膚間,烏黑油亮的芳草更加刺目,恥骨下如美妙的小饅頭一般凸起,看起來軟軟的很飽滿……張寧拿著布條的手直哆嗦,要綁她的腳,那雙腳沒纏過是所謂「大腳」,但自然而小巧,比價值連城的白玉更甚。自宋以來漢人女子就有纏腳的,但畢竟是極少數。

    幸好有文君把事兒做完了,她沒好氣地看了張寧一眼,說道:「東家力氣大,把她抱到椅子上去審,我在洞口瞧著情況。」

    「抱……抱過去,好好。」張寧遂一手托住教主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大腿,一使勁橫抱了起來。教主沒有絲毫掙扎,張寧甚至有錯覺她正依偎在自己懷裡。

    她手腳被綁著嘴堵著,讓她坐在椅子上。張寧又怕她冷著了,忙在旁邊拿起兩件柔軟的衣裳裹在她的身上……本來實在捨不得遮住啊。不過還好,兩條長腿和玉足尚能飽飽艷福。

    怎……怎麼審?張寧摸了摸腦袋,腹下那長|活兒挺著,因為衣褲打濕了更加顯眼尷尬。他遂在池邊的木板上坐下來藉以掩飾,想了想說道:「你們這兒肯定有出去的密道,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

    教主起先的臉色有點蒼白,神情也驚懼,但這時或許身體被遮好了,稍稍平和了一點。她聽了張寧的話眼睛竟彷彿露出一絲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張寧的錯覺。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張寧,目光一直關注著他,她的眼睛特別有神,好似能看透一切。

    張寧皺眉心道:除了恐嚇威脅她,還有什麼條件能交換談判?

    他嘀咕:「可她會想要什麼?幾千里外運荔枝嗎,還是烽火戲諸侯……」

    教主忽然看著他露出嫣然一笑,笑吟吟地溫柔地看著他。張寧頓時如呆雞般愣在那裡,片刻之後他試探道:「我現在把你嘴裡的布拿出來,你別喊叫,告訴我密道?」

    她輕輕點了點頭。張寧便伸手把布團拿了下來,不料就在這時徐文君忽然轉頭沉聲道:「東家,腳步聲!」

    張寧忙摀住了教主的嘴。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一個聲音:「屬下萬死,不得已前來打攪教主清靜,實在有要事稟報。」

    所謂要事肯定就是俘虜跑了,打暈了兩個人,還殺死了一個。張寧心下頓時憂懼,如果教主沒有回應,外面的人說不定會擔心教主不利闖將進來,那便麻煩了!

    他忙在教主的邊上輕輕說道:「我放開手,你回答她的話,為了防止意外,不要亂說話。」

    走過來的徐文君撿起一塊尖石頭,故意低聲嚇她:「敢亂說一句,我把你的臉劃花!」

    教主的目光忽然變得冰冷而有懾人,徐文君竟然叫她一個已被挾持的人懾得後退了半步。

    張寧很緊張地把手輕輕從她的嘴上拿開,此時她要是嚷嚷起來後果就嚴重了,恐怕只有挾持了她威脅外面的人從才行。不過十分幸運,教主沒有嚷叫呼救,她轉頭看向木門問道:「何事?」

    語氣裡竟然聽不出一絲被劫持的口吻,卻是十分從容,實在有幾分大家風範。

    外頭的婦人馬上答道:「稟教主,白天抓的那兩個俘虜趁夜打暈了守衛跑了,還有一個當值的稍號失蹤,可能被推下了懸崖。現在屬下等正在各處搜捕逃脫的俘虜。」

    教主立刻帶著微怒說道:「你們這麼多人看不住兩個俘虜?」

    「屬下等一時疏於防備,特來負荊請罪,請教主示下。」外面的人說。

    教主道:「派人去找!」

    外面的人應道:「是,屬下立刻把總壇的人都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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