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景傷情而已,無他。」李塵回道。
「觸景傷情?難道這圓明園內還有能讓額駙傷情之處?」馬嘎爾尼追問道。在馬嘎爾尼看來李塵作為乾隆皇帝的額駙,身份地位顯赫,而且這圓明園看樣子李塵也是第一次來,何來觸景傷情之說呢?
「勳爵大人可想過,這大清第一園林有朝一日會被一場大火毀於一旦?」李塵看著馬嘎爾尼饒有趣味的道。
「這個?也許或有可能呢?」馬嘎爾尼略一思考答道。
「勳爵大人為何這般說?」李塵道。
「既然和李大人相見恨晚,那麼我也就直話直說了,鄙人六月份隨使團抵達大清,一路上所見所聞,原不及鄙人想像,大清看似繁華的背後,實則隱藏無數殺機,遠的不說,單說大清的貧富差距這一項便有可能給大清造成千歲未有的內亂,而那些京城之中的達官貴人呢?一味的吃喝享樂,絲毫不顧及民間百姓的死活,鄙人路過山東的時候,便曾見過數以千計的流氓在逃亡,甚至就連人吃人的事情都有發生,長此以往下去,貧民起義推翻王朝政權也是必然。圓明園這樣豪華的園林也許正會成為這些亂民的發洩對象。」馬嘎爾尼一邊注意李塵的臉色一邊一邊答道,在馬嘎爾尼的眼中,李塵是大清唯一一位高瞻遠矚之人,必不會因為他的這番話而對使團有所報復之心,所以才敢大膽放心的說出這樣的話。
李塵一邊聽馬嘎爾尼說,一邊暗自的點頭,是啊再過兩年就是大清朝的災難性時刻,白蓮教起義這個持續十年的農民起義,即將把大清王朝的種種弊端顯露出來,到了那個時候大清王朝便開始逐漸走向衰落,而之後英國開始向中國大面積的傾銷鴉片,鴉片戰爭一觸即發。
「我不認同使者大人的觀點,在我看來若是圓明園有一天若要毀滅的話,不一定會是大清農民起義的結果,在鄙人看來這更有可能是貴國的傑作。」
李塵轉身望去,見說這話的乃是葡萄牙人彼得,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麼的犀利,不過還好大家交流用的都是英語也不必擔心這裡有出了李塵意外的第三位大清人知曉。
只聽彼得道;「想貴國狼子野心在歐洲眾所周知,況且貴國國民對於財富的需求完全的找不著邊際,那些黃金白銀永不為貴國貴族滿足,侵佔了一個又一個國家,佔據了一座有一座的城市,把這些城市完全淪為貴國的商品傾銷市場,把大量的白銀攬入自己的腰包,可是貴國在東方的貿易卻因大清的嚴禁海禁而捉肘見襟,白銀在東方不斷的流逝,貴國的貴族們早有不滿,並且不止一次的想要打開大清的國門,使大清也完全淪為貴國的商品傾銷地。然而呢?儘管貴國一直如是想,但是大清的皇帝,確實不遠打破這種局面,時時的阻擋貴國商品。我相信不久之後貴國必定會派遣大量的軍艦來此妄圖佔領這樣一個富饒的國家。」
「按照貴國佔領一個國家的方式,其率先勢必是要摧毀一個國家的文化,而摧毀一個國家的文化,最先的就莫過於摧毀這個國家的文化象徵,圓明園作為大清文化皇權的集中象徵,必定會成為貴國的第一個摧毀對象。所以若是圓明園有一天若被摧毀了一定會試貴國的傑作。」彼得憤憤道,葡萄牙人一直對英國在歐洲的霸權表示不滿,若不是葡萄牙先前在三次海戰之中敗於英國的話?恐怕如今西方老大還輪不上英國。
「彼得大人此言差異,不說我大英沒有佔領大清的意圖,就算是我大英有佔領大清的意圖,難道面對大清的億萬子民,我英國百萬小城有這樣的條件嗎?況且目前的大清在貴國乾隆陛下的領導之下蒸蒸而上,雖說民間偶有災難,但是對大清億萬子民來說只不過是鬢毛一腳,遠遠還夠不上威脅,再者說了,雖說我英國與大清在貿易方面有些矛盾,然而我想李大人也知道,我也正是奉了我國王的陛下而來,想要一平和的手段解決這樣的矛盾,若是我此次出行順利的話,必定會為大清於大英兩國永世修好做一個目的,見禮一個路上以大清為中心,海上以大英為中心的兩個集權制國家,何來戰爭之說呢?李大人你說鄙人說的可對?」馬嘎爾尼轉而問向李塵道。
「馬嘎爾尼勳爵此時雖說的不錯,但是大清的弊端還是有的,遠的不說,但是禮制體制之上便比不得貴國,所以才會有日前使者和我徵大人的矛盾,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我怕我乾隆陛下真的難以接見貴使,倒是兩國兵火相向的問題可能真的會在不久的將來出現。到時候你我兩人站在不同的立場之上,便不再是朋友了,而我雖說一文人,但也願披鎧甲,執操戈於貴國血戰到底。」李塵回想起四十年後即將爆發鴉片戰爭,而歷史的結果隨著李塵的到來是否有所改變李塵尚且未知,但是想到如若真的有那一天,即使年已花甲也願為中華民族流盡身上的最後一滴血。
「李大人多慮了,即使真的有一天兩國發展到此種境地,只要大清帝國李大人健在,我敢保證我英國必定不敢有一兵一卒踏進貴國土地。」李塵的堅定馬嘎爾尼看在眼裡,然李塵的才華,以及高瞻遠矚之視馬嘎爾尼也一清二楚,馬嘎爾尼說出這樣的話絲毫不是場面話,一隻月後來回到英國的時候,馬嘎爾尼極力的勸解國王,未來五十年之內不易對大清用兵,除非大清帝國超品公爵額駙李塵意外猝死,這也是為何後來英國不斷的差遣刺客在大清刺殺李塵的原因,當然這是後話我們暫且不提。
「況且鄙人來貴國的目的就是為了使兩國修萬年之好,若是鄙人出使成功對兩國的好處都將是歷史行的,所以為了我此次的出行成功,關於覲見乾隆皇帝陛下的禮儀問題,我也想好了折中之策,還請李大人可以完整的轉給我尊敬的乾隆皇帝陛下。」
「哦?勳爵大人想好了,解決禮儀衝突的問題?」李塵好奇的問道,這在李塵看來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李塵看來兩國的文化衝突深入骨髓,其實說解決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