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說面聖,哪有不緊張呢?李塵躡手躡腳的跟在和珅的後邊,就連大聲喘氣彷彿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在牽走兩步便是乾隆的住所所在,李塵一邊走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想要看看這傳說中乾隆大帝到底怎生模樣?千古風流一帝的名號確實讓李塵感到萬分好奇。
李塵一步步的緊跟著和珅,心裡忐忑不安,皇上召見他的目的,李塵也能猜的幾分,但是終究是猜的,事實是什麼?李塵也不知道。
轉過走廊,前面是有個小湖,小湖上邊還有一座小橋,小橋的周圍,被一灣清水環繞,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就是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一般的地方水便的花草樹木便繁茂的緊,更何況這還是在煙雨匆匆的江南呢?
橋上站有一個老者,一身素服,背對著李塵,但是看其背影確是蒼老之中而不顯弱態,整個身影立在那坐小橋,給人一種莫名的孤獨感。
那老者身邊還站著一小女孩,從遠了看去,那可不就是和孝公主嗎?李塵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心裡放鬆了許多,快步跟上和珅。
「奴才和珅給皇上請安?」
「平身。」
「小民李塵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就是李塵?」乾隆一邊說,灑下自己手中最後的一把魚食,回頭看了一眼和珅,又把目光轉向了李塵道。
「回皇上,李塵就是小民。」
「嗯,黃阿瑪,他就是我給你說的李塵。」和孝見到一個活生生的李塵,心裡自然高興,原先在小黑屋的一幕幕不斷的閃現在和孝面前,李塵樂觀的心態,不惜生命也要救自己決然,還有他那溫暖的胸膛,想起這裡和孝一臉緋紅,低頭搓著衣角,沉默不嚴。
「嗯,果然是儀表堂堂,相貌不凡。來,隨朕到涼亭裡說話。」
「是,」
乾隆話音一落,旁邊便見一個小太監,慌忙過來攙扶乾隆,乾隆揮手示意不用,便移步向涼亭走去,那個小太監見此,慌忙跟在乾隆後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李塵看著一老一少前行的情形,心裡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這個時候便見和珅已經快步跟上了乾隆高興的聊這些什麼,李塵也連忙快步跟上。
「李塵?你見到我怎麼不給我說話?」李塵邊走著,身邊一股淡淡香氣從身邊傳來,李塵側頭一看正是和孝。
「這不是君前不敢造次嗎?不知公主找小的有什麼吩咐?」李塵躬身正經道。
「哼,你也不用如此吧?我們至少也一起出生入死過,怎麼把我攔在你胸前的時候不見你如此拘謹?」和孝一臉不滿的看著李塵。
「君前,小民不敢造次?」李塵冷冷的道。
「那麼不再君前呢?」
「歲公主怎麼樣都行。」李塵小聲道,生怕乾隆聽到,但是李塵哪裡知道,乾隆自己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聽力卻並沒有衰退,而且思維也是一場發達,一邊和和珅聊著天,一邊還注意這李塵這邊的情況,聽到李塵和和孝的對話,乾隆忍不住嗤笑起來。
和珅見乾隆嗤笑起來,自己不明所以,但見乾隆笑了,自己也不好不笑,於是便跟著乾隆一起嗤笑起來。
說話間,幾人便跟著乾隆來到了涼亭。
乾隆坐早涼亭的椅子上,和孝乖乖的站在乾隆的身邊,失去了先前的活力,和珅和李塵兩人站在乾隆下手。
「和珅?」
「奴才在?」
「還有一些軍機大事,你現在去找董誥協商一下,看看如何處理,晚點匯報於我。」
「是,奴才遵旨。」和珅剛剛還和乾隆談笑的和珅,低頭看了一眼李塵,跪拜回道;
「你去吧?」
「是,」乾隆簡簡單單的幾句便把在文武大臣面前耀武揚威的和珅和中堂給乖乖的支走了。
等著和珅走遠,乾隆這才仔細打量起李塵來,便見李塵膚色淨白,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中等鼻樑,看的是乾隆似曾相識,但是卻始終笑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樣標誌的孩子。
「李塵,我記得你。你是不是那年在錢塘收容災民的那個小子?當時還險些讓朕處死了督撫一方的好父母官。」乾隆道。
「皇上言過了,小民並沒有做什麼,這些都是那些商人的功勞。」
「是啊,這些商人用的好的話,各個都能發揮巨大的作用啊,只可惜了…」
「只可惜…什麼?」李塵試探的問道。
「只可惜,這些商人不好管教。嗯啊,今天我們不談國事,只談家事。」乾隆話鋒一轉會避開李塵的話語。
乾隆話音一落,旁邊便有小太監搬來小凳子放在李塵的身後,李塵躬身一禮道;「謝主隆恩。」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走了半天的路現在李塵是挺累的。
「在京城的時候,阿桂便提及過你,說你年紀輕輕便見識過人,還說你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乾隆看了一眼李塵見李塵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乾隆不禁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聖祖康熙爺的時候驚慌失措的樣子,雖說當時年紀比起李塵要小上一些,但是乾隆一向高傲自大,怎麼會拿自己十幾歲的年紀來和李塵十幾歲的時候比較呢?但是儘管如此,乾隆還欽佩起李塵來,第一次面聖便有如此姿態,當真不是常人可及,於是又道;「待我到了杭州之後,整個杭州人士,都在談論這你這個小小的李塵,確實令朕大吃一驚啊?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在杭州便能坐下如此眾多令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朕真是佩服的緊啊?」
「皇上過獎了,李塵何德何能當皇上如此誇獎啊?」李塵心裡暗暗吃驚,這乾隆怎麼拉開了家常?但是看起來還是蠻和藹的嗎?然而李塵還是不敢忘記和珅先前交代的話;『伴君如伴虎,』這還說不上乾隆什麼時候發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