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劉老漢,大遠的見到趙敬堂趕來連忙上前迎接。本來按道理來說劉老漢應該是和趙府趙敬堂是扯不上關係的,但是由於李塵的存在,使得這個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走在了一起,現在有間酒樓已經和趙府達成了協議,以後『有間酒樓』的酒將會完全有趙府供應,這樣就在生意上達成了一種協議關係,可是要僅僅由此的話,恐怕有間酒樓的開業也不至於讓讓趙敬堂親自前來。其實趙敬堂來這裡的原因,劉老漢也知道只是象徵性的和趙敬堂開個玩笑,在外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和趙府老闆的關係。
「呵呵,還不是你們酒樓的大風把我吹來了。」趙敬堂見劉老漢給他開玩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也不好扶了他的面子,而且趙敬堂也知道,劉老漢背後的是李塵,那個救他趙府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恩人。自從一個月前,李塵把釀酒秘方送到趙府之後,趙府便開始抓緊時間趕製,雖說所成的成品尚少,但是每一個成品的質量比起以前卻是好了不少,原來對李塵偏見的那些老師傅,現在提起李塵來得翹翹大拇指叫一聲『好』。更不用說趙府現在還有一成的干股在李塵哪裡,對於李塵趙敬堂現在是絲毫懈怠不得。而且雖說趙府已經有了領先於張強的釀酒技術,但是張強的實力,現在來說還要強於趙府,想必以後在和張強的較量之中還免不了要和李塵大好關係,萬一要是讓張強從中拉攏了過去,那他趙府可要徹底的完蛋了。
「趙老闆,今天可是要好好的給趙老闆介紹幾位大主顧,來來,裡邊請,您在三樓等候片刻,我現在叫上李公子,馬上就去。」
「哦,不知道你有什麼主顧要給我介紹啊?」
「這可不瞞趙老闆,今天縣太爺徐斌徐老爺,沈府沈煉沈老爺,王府王申老爺,陳府陳海峰陳老爺,徐府徐方徐老爺,都在三樓閒聊呢。」劉老漢湊近趙敬堂的耳邊低聲道;
「呵呵,劉老闆好大的面子啊?」趙敬堂拍著劉老漢的肩膀高聲道;
「趙老闆你就別取笑我了,誰不知道我是老幾啊?大家都是明白人,誰又這麼大的面子你也知道,我在這裡也不給你哆嗦了,趙老闆還是先樓上請吧?待會我叫上李公子再過去給大家陪酒道歉。」
「好好,既然劉老闆如此忙那我也不打擾了,我這就上樓去了。趙升,把我的賀禮送進去。」
「是,老爺。」
「老闆,張強來了。」就在趙升就要抬步離開的時候,突然見有間酒樓的夥計,又來到劉老漢身邊低聲道。
「哦,他怎麼來了?我記得我們不是沒有發請帖給他嗎?」劉老漢納悶的問道。
「老闆,我們確實按照李公子的安排,並沒有給趙強發請帖啊?」
「呵呵,劉老闆我這不請自來你不會不歡迎吧?」正說著便見遠處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攜著隨從,從遠處趕來了。
「張老闆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不歡迎之禮呢?張老闆見笑了。」
「好,小三,把我的禮物給劉老闆送去。」
「是,老爺。」
「那劉老闆?請問我的房間是不是在三樓啊?」
「這個嗎?這個……」
「怎麼?有困難?」
「嗯,沒有困難?」
「哦,呵呵,既然如此,劉老闆我且問你,我師哥的房間在哪裡啊?」
「在三樓。」
「好,那我也去三樓。哎,小三你愣著幹嘛?趕緊把禮物送進去?」
「知道了,老爺。」
「師哥,我們好久不見了,不知現在過的可好啊?」張強和劉老闆對完話,逕自的來到趙敬堂的身邊,小聲問道。
「托你的洪福,現在過的尚且可以。」
「哈哈,師哥啊?不是我說你,你從小的時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要是過的不好給我說一聲,我怎麼會坐視不管呢?哈哈……」看著愣在哪裡的趙敬堂張強心裡覺感到十分的高興,要不是聽說今天縣太爺和錢塘四府的老爺都會來,他張強才不屑於來湊著個熱鬧呢?要是他張強有時間還要想想怎麼樣才能把趙府完完全全的收歸己有呢?
「你…張強,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蹦躂太久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讓你把在趙府拿的東西全部完完全全的吐出來。放心吧,這一天不會太久的。」趙敬堂握緊拳頭憤憤的說道。
「呵呵,希望你還有那麼一天,不過我要告訴你,時間不久你就不會再有機會了。」說罷張強也不顧趙敬堂鐵青的臉,逕自的進了有間酒樓。看著張強遠去的背影,劉老漢不好意思的道;「趙老闆,實在不好意思,李公子已經特意吩咐過了,不給張強發請帖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竟然會不請自來。給趙老闆添麻煩了。」
「劉老闆不必客氣,張強這人我最瞭解不過了,他就是一個無賴,我不會犯著給他制氣,劉老闆還是忙自己的要緊。」
「那趙老闆請便。」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不少人都在忙著晚上賞月應該準備的東西,但是張玲此時卻沒有功夫搭理這些,他現在正在認真的準備著他的大婚慶典呢?在清朝結婚是有嚴格的婚慶流程的.
1、祭祖——男方在出門迎娶新娘之前,先祭拜祖先。
2、出發——迎親車隊以雙數為佳。
3、燃炮——迎親禮車行列在途中,應一路燃放鞭炮以示慶賀。
4、等待新郎——禮車至女方家時,會有一男童侍持茶盤等候新郎,新郎下車後,應賞男孩紅包答禮,再進入女方家。
5、討喜——新郎應持捧花給房中待嫁之新娘,此時,新娘之閨中密友要攔住新郎,不准其見到新娘,女方可提出條件要新郎答應,通過後才得進入。
6、拜別——新人上香祭祖,新娘應叩拜父母道別,並由父親蓋上頭紗,而新郎僅鞠躬行禮即可。
7、出門——新娘應由福高德劭女性長輩持竹篩或黑傘護其走至轎,因為新娘子在結婚當天的地位比誰都大,因此不得與天爭大。
8、禮車——在新娘上轎後,轎走動不久,女方家長應將一碗清水、白米撒在車後,代表女兒已是潑出去的水,以後的一切再也不予過問,並祝女兒事事有成,有吃有穿。
9、擲扇——轎子起動後,新娘應將扇子丟到轎外,意謂不將壞性子帶到婆家去,扇子由新娘的兄弟拾回,擲扇後必須哭幾聲,且在轎子之後蓋竹篩以象徵繁榮。
10、燃炮——由女方家至男方家的途中,同樣要一路燃放禮炮。
11、摸橘子——迎新車隊到達新郎家時,由一位拿著橘子或蘋果的小孩來迎接新人,新娘要輕摸一下橘子,並贈紅包答禮。這兩個橘子要放到晚上,讓新娘親自剝皮,意謂招來長壽。
12、牽新娘——新娘由轎子走出時,應由男方一位有福氣之長輩持竹篩頂在新娘頭上,並扶新娘進入大廳。進門時,新人絕不可踩門檻,而應橫跨過去。13、喜宴——時下頗流行中西合壁式的婚禮,大都在晚上宴請客人同時舉行觀禮儀式,在喜宴上,新娘可褪去新娘禮服,換上晚禮服向各桌一一敬酒。
14、送客——喜宴完畢後,新人立於家門口送客,須端著盛香煙、喜糖之茶盤。
15、鬧洞房——新人被整之災情大小,端視新人是否曾在其他的婚禮上戲弄別人,或平素待人夠不夠忠厚等。
如今張玲現在的情況倒是少卻了許多麻煩,由於飯店開業,而且新娘子現在和新郎住在一起,張玲的婚禮已經經過老丈人的批准,把一些該省的和不該省了全部都省了,只留下了一些簡單的禮節.其中最熱鬧的應該就是喜宴這一方面了吧?
現在由於吉時未到且不說張玲如何忙碌,各位且看有間酒樓的三樓,一行幾人都在哪裡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房間的一切,房間的茶水已經換了一次又一次.
「這個李塵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這個時間還不見他過來?」這才等的一會王申的火爆脾氣又來了,也顧不得徐斌的在場,發洩自己的不滿。
「王小子就你一個人著急?你沒有看到大人也在等嗎?」
「正是由於徐大人也在等我才希望那個李塵可以早點來,我等的著急不要急,關鍵是不要讓大人等的著急。」
「沈兄?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茶葉有一絲不同?」
「哎,大人這麼一說,這茶還真是與以前的茶有些差別。似乎比起以前的茶來顯得更加香了。」
「哦,是嗎?」王申聽了徐斌與沈煉的對話,也放棄了和陳海峰的交談,轉頭舉起自己的茶細細的品了一口眉頭一皺道「什麼啊?這茶與以前的茶也沒有什麼不同嗎?」
聽了王申的話,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大家都笑什麼?」王申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便問道一股香辣的氣息從包間外邊傳來。只見一個個的服務員,帶著一盤盤的飯菜走進了包房,等到服務員全部離場,大家才一同湧到桌子旁邊,聞著香辣的飯菜露出一臉沉醉的表情。
「各位老爺,不知小子給大家準備的這一頓飯菜怎麼樣啊?」
「哦,你先前沒有迎接我們難道是去做飯了?」沈煉好奇的問道;
「呵呵,老爺見笑了,我怎麼會做菜?這些都是張玲做的,我只不過是在一旁幫個下手,待會還有幾道菜要請老爺品鑒啊。」
「呵呵,你小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改掉你這謙虛謹慎的毛病,小小年紀的一臉謙虛,絲毫沒有你這年紀人應有的稚氣。」沈煉笑罵道;
「嗯,好這頓飯菜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趕緊入席吧?可不能辜負了李塵的一番心意啊?」
「嗯,大人切慢。」
「怎麼?」
「這好菜嗎?自然需要好酒相配,今天這裡還來了兩位釀酒的行家,不如我們先上了酒,在來品菜怎麼樣?」
「釀酒行家,難道你說的是張強和趙敬堂?」陳海峰疑問道。
「正是他們兩人。」
「那還不趕快請他們進來,我也正想要來,拜會拜會他們兩人呢?只可惜來錢塘四年,除了幾次偶然的相逢以外,還沒有怎麼交談,恰好今天李塵你這裡的房間大,位置多,何不請他們進來共飲一杯?」
「大人稍等,趙老闆,張老闆,你們一同進來吧?」李塵一喊,便見房間外邊又接連來了兩個人,他們沒有都抱著一個罈子,遠遠的便能從罈子裡問道一股酒香的味道。
「小民趙敬堂,張強參加大人。」
「兩位免禮,既然兩位抱著酒來的,那還是先把酒放下吧?我倒想看看這錢塘的兩位釀酒名家,誰釀酒的香醇。」
「謝大人。」
「李塵,這下我們可以來品嚐一下你的飯菜了吧?」
「請大人入座。」
「好,大家一同入座。」說著徐斌,便坐了主位,沈煉,徐方,趙敬堂一次坐在徐斌的左手邊,王申,陳海峰,張強一次坐在徐斌的右手邊,李塵在下首陪坐。
錢塘縣是江南一個最為重要的經濟發展中心之一,錢塘的絲綢,釀酒,棉紡織,小型手工業等等一切輕工業更是錢塘縣的一大亮色,其資本主義萌芽在此地的發展也是如火如荼,在錢塘縣,像趙敬堂,張強這一類的新型資本家更是數不勝數,他們沒有功名,極少的佔有土地,身份地位比起那些佔有大量土地的地主社會地位低下。沒有自己的政治特權,唯一有的便是他們手中的錢財,他們依靠錢財來買通官府,最後進行買賣土地,成為地主季節,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漸漸的成為新興地主,新興地主規模擴大之後又開始成為大地主,這樣便有了自己的資本,可以培養自己的勢力,進一步成為統治階級。但是在清朝,這個封建制度發展到頂峰的時期,由於清朝的統治階級的阻礙,那些新興的資本家很難得進入到地主階層,這樣就在社會的低下層形成了大量資本家,他們擁有自己大量的財富,卻沒有自己的政權,他們的財富被統治階級壓搾,他們不甘心於這種狀況,迫切的想要反抗,於是就發生了資產階級革命,他們推翻舊的統治,建立新的政權,制定自己的憲法,保護自己的權利。但是這一切也許在西方國家彷彿是一件順應歷史發展的事情。但是大清朝,中央集權的極度擴大,遏制了這一切的有序發展,那些新興的資本家,難以依靠自己的錢財奪取中央政權。就像現在看到的一樣,徐斌作為統治階級是處於社會的上層,沈煉,王申,陳海峰,徐方作為地主階級和統治階級一起剝削以趙敬堂和張強為代表的廣大新興資產階級,而新興的資產階級懼怕於中央政權的強大,為了擴大自己的資本,於是開始和另一些新興的資產家進行戰鬥,直至一方吞滅另一方為止。
錢塘縣有間酒樓三層一個小小的包間裡,一個桌子上的七個人齊聚了錢塘縣五大巨頭,還有兩位新興的資產階級,縮寫了整個大清的最普遍的現實狀況,而李塵這個本不屬於歷史的人卻來到了這裡,見證並參與了他所看到的地主階級與新興資產階級的一次小小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