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鋒有種被郝營長坑了的感覺,回到宿舍中,是左思右想地不對勁。看似是他算計了郝營長一般,逼的郝營長答應幫他對付李錦。可是怎麼仔細一想,又好像是郝營長算計他一般。難道,就是為了讓他來訓練這批新兵,才會故意不讓他參加行動嗎?
白劍鋒有些鬱悶,其實他也真不喜歡訓練這種太子兵。因為真的都有太子病,仗著家裡老子有點勢力,目中無人不說,不能吃苦也不說,有的甚至目無法紀。
以前他就帶過一次這種病,因為他們這是軍區,有的軍事要地是絕不許外人進入。可是那幫太子爺們不知道哪一個求了自家的老爺子,竟接到上頭通知,破格帶他們進去參觀一番。當然,雖然只是一些機械上的,但是那也是絕對機密的。進去的時候跟他們說的好好地,不許拍照不許隨便翻動。可是等到出了門,竟還是被門衛搜查出,竟有人帶著照相機,拍了數十張照片。
就那一次,他的軍區生涯差點就就此結束。於是後面,他是說什麼都不肯再帶這種兵了。
而後來又陸續來過幾批,他再也不肯接過。果然,每一次都會出點這樣那樣的意外,上一次一名教官還氣不過,沒動手打了一位某某參謀長的獨子,為此被迫轉業。所以對於那幫每年來體驗軍區生活的太子們,所有的教官都是聞風喪膽,打死都不肯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呀!
可是現在,他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迫接下了。白劍鋒又鬱悶地歎息一聲,並且暗暗籌劃,為了以防萬一,他要一開始就給那些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在軍區就有軍區地紀律。否則,以後再想嚴厲的管教起來,估計就難管了。
第二天一早,白劍鋒剛起來就被郝營長派來的人通知他,那批新兵已經到了。
而且這一次,女生男生各佔一半,所以男生的宿舍樓安排在士兵那一棟。而女生的宿舍樓則是安排在了他的那一棟樓裡,為的是以防男女生竄亂,再惹出點風紀方面的問題。
白劍鋒聽了來人報告後,也只是蹙眉。以往女生都是極少的,也都是安排在家屬院那裡,跟著一些軍嫂住。這次是怎麼了,居然那麼多女生。要知道來這裡訓練,雖然不會像真的訓練士兵一樣的訓練他們,但是苦頭,難免會吃點的。就是生活環境,都是惡劣的很。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讓人將宿舍樓那裡收拾出來,而他則是先過去看看那些新來的大學生。
這次過來的大學生倒是不少,白劍鋒一眼望去竟也有三十多個,橫七豎八地站在那裡,或是嬉笑或是張望,三三兩兩地聚一起跟觀光旅遊似的,完全沒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
「報告白連長,新兵全部到齊。」前來護送新兵的一名士兵向白劍鋒敬禮報告。10kfm。
白劍鋒點點頭,嚴肅地回答道:「回去轉告郝營長,白劍鋒一定不負重任。」
「是,」士兵又中氣十足地敬禮,然後轉身起步,用最標準的跑姿離開這裡。
那交接地士兵一走,白劍鋒立刻又將原本就嚴肅地臉冷厲了幾分,衝著那群還在嘻嘻哈哈談笑風生的實習生們一聲厲吼:「集合。」
所有人:「……,」迷茫地看著白劍鋒,不怎麼明白這人突然怎麼這麼嚴厲地怒吼。
白劍鋒有種像揍人地衝動,看著這三十幾個人居然只有五六個聽了他的命令後老老實實地排成隊,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而大多數人,沒有反應不說,居然還用那種特迷茫特無辜地眼神看著他。甚至,還有幾個女生的眼睛裡流露出可憐巴巴地神情。好像他剛才的喊號,嚇到她們似的。
「一分鐘時間,分六排整隊,女生站右邊,男生站左邊,一排八個人,沒有站好的,今天中飯可以繼續在這裡聯繫。現在,開始。」白劍鋒也不跟她們廢話,以往的經驗讓他深刻知道,語氣跟他們好言好語解釋,倒不如行動責罰來的更快速些。
迅速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時間,然後臉上帶著堅定地看著這群實習生果然先是震驚,隨後就開始亂七八糟地排起了隊。
比他預定的時間多了二十秒,不過看著排的還算是整齊的隊,白劍鋒倒也算是滿意。
在前頭來回走了兩趟,那一股天生的軍人威嚴感倒是立刻將這幫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小姐少爺們給鎮住了。有些緊張,又有些恐懼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高大帥氣一臉嚴肅地男人,會把他們怎麼樣。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這次訓練的教官,我姓白,大家可以叫我白教官。首先第一點我要告訴大家,這裡是軍營,不是學校,更不是你們家。不是你們隨便可以胡鬧的地方,一旦發現有任何越軌行為,輕則即可逐出軍區並且向當地學校報告,記大過一次。重則…按危害國jia利益處理,直接拉出去槍bi。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把身上的手機、照相機、攝影機全部上繳,軍區裡不許拍照,等你們離開時,我會再歸還你們。」
「啊,手機也要上繳啊!我還要留著打電話呢。」聽完白劍鋒的訓話,一群人先是愣了愣,隨後一個大膽的女生第一個抱怨起來。
她這一抱怨,其他人也都像炸開了鍋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怎麼這麼嚴厲,還沒收東西,我可還要用照相機拍下帥哥呢。」
「我哥跟我說軍區裡很好玩我才來的,怎麼這個教官這麼嚇人,雖然他好帥了。」
「嚴厲點才有男人味,你看他肩上,是一行三星唉,看著年紀輕輕就是連長了,好棒。」
「真的真的,我要拍照我要拍照。」
不知道聽哪個女生一提醒,這時所有的人將目光都轉向白劍鋒了。本來白劍鋒就長得足夠帥氣硬朗,因為長期訓練而曬得小麥色的肌膚和包裹在迷彩服下的強健肌肉,就絕非是那些整日裡養尊處優的少爺們可以比的。
這幫小女生們,雖然見過當兵的不少,可是像白劍鋒這麼帥氣硬朗的,卻是極少看到。別說他們,就連那幫男孩子們,也都迅速地看向白劍鋒,對他健壯地體魄充滿了無限的敬仰。
於是…,剛才還在擔心會被收走電子設施的實習生們,迅速地將那件事拋在腦後,然後又對白劍鋒感起了興趣。然後迅速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照相機,卡擦卡擦一陣狂轟亂炸地閃光燈,就跟拍電視劇似的將白劍鋒來個全方位二十四角度地無盲點拍攝。
白劍鋒:「……。」
「一分鐘時間迅速上繳,不然按軍法處置。」白劍鋒掏出手槍「砰」的一聲朝天空放射,頓時讓那些炸開了鍋的小麻雀們閉上了嘴。
然後迅速地,跑過去將自己的手機、照相機等物放入白劍鋒之前指定的位置,然後迅速地回歸各位。
白劍鋒板著臉看著眾人的行動,銳利地眼眸掃過一抹滿意。然後又拿出交接士兵給他的名單,開始一個個地點名。劍白細錦好。
「王耀然。」
「到。」
「陸鳴。」
「到。」
「聲音不夠響亮,再大聲一點,王克儉。」
「到。」
「田妮。」
「到。」
「齊…,」白劍鋒一下子愣住了,剛才還氣勢洶洶地點著名字,卻突然被名單上的一個名字給驚得愣在那裡。
實習生們都有些不解,疑惑他們的教官怎麼點著點著就不點了。不過,還未等他們疑惑很久,白劍鋒又恢復了平靜。聲音沉著而響亮地叫出那個名字:「齊玉寧。」
頓了頓又叫道:「出列。」
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有太多。心裡明知道可能不會是她,可是還總有一種微妙地情感讓他想要親眼證實,才能放下心來。
站在第四排中間的一個女生從隊伍裡走出來,不同於別的學生帶著敬畏和恐懼地心情面對白劍鋒。她是昂著頭的,俏麗地小臉上佈滿了一層極其艷麗地顏色,如同雨後盛開的鮮花般嬌嫩,又如同剛被打磨出世的寶玉般耀眼,閃的白劍鋒有些眼澀。可是心,卻猶如三月艷陽天。
「報告白教官,我就是齊玉寧。」齊玉寧做個標準的軍姿,笑吟吟地報告道。
白劍鋒還愣在無比地震撼中,聽到齊玉寧的聲音,又有一絲異樣的情愫在心底劃過。如同柳葉飄落輕浮水面,帶著一股難言的瘙癢感。
不過多年來的訓練讓他即便是在震撼也能很快地恢復清明,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異樣之前,他就已經恢復了常態。
依舊扳著一張臉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齊玉寧抿著嘴無聲地笑了笑,雖然白劍鋒的失神剎那間而逝,後來又繼續恢復板著臉的嚴肅樣。可是,她還是能夠從他眼神深處,看出別的情愫來。
第一天的拉練很簡單,不過對於這些公子哥小姐們來說,也已經算是很嚴厲了。等到吃中飯時,幾乎個個垂頭喪氣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
而等到到了食堂統一吃飯,更是惹得很多人哀怨聲連連。因為這是吃的什麼呀,整個都是大鍋飯,連開小灶都沒得開。
因為到底不是士兵,所以對吃飯坐姿倒也沒有嚴格地規定。學生們開始七qi八八地坐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起今天的遭遇來。
經過大家的一直商討一直認為,今天帶他們拉練的教官雖然很帥很有型,可是也很嚴厲。就看他那半天下來,連嘴角都沒揚一下的臉,就知道他是個有多冷酷刻板的人。
一個叫文清的女生不禁抱怨道:「真倒霉,為什麼我們的教官就不能溫柔點。以前我可是聽我表姐說過,他們那次訓練的教官又帥又溫柔,我還以為我們也能碰到那麼好的教官呢。」
「可是我們的教官也很帥啊,我見過那麼多當兵的,都沒我們教官這麼帥。往那裡一站,就是一天然發光體人物。」另一個叫盧米米的小女生一臉花癡地笑。
眾人翻著白眼白了她一眼,憤憤在心裡咆哮,帥有什麼用,尼瑪就是太嚴厲了。
齊玉寧也和他們坐在一起,不過一直沒有參與對白劍鋒的評論。白劍鋒是怎麼樣的,誰有她心裡最清楚。
可是當聽到盧米米對白劍鋒依舊存有愛慕敬仰的話語後,她才眼眸中精光一閃,然後將筷子放下,看著眾人輕笑著淡淡地說:「其實我倒是覺得,白教官並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麼嚴厲。也許,這幅嚴厲地外表,只是他的假象而已。」
「什麼呀,玉寧,你可不要相信什麼男人表裡不一的說法。相由心生,你看他的長相就知道他內心裡同樣是個冷酷無情的人。」王耀然立刻反駁。
他們這一夥人並不是一個學校的學生,雖然都是大一新生不錯,可是卻也來自不同的學校。這個不成文的規定是早些年那些歷經沙場地老革命先輩們想出來的,因為自己的孩子總有那麼個別個不想從軍從政,可是老一輩人又不願意他們的子女這輩子連部隊都沒進過,從而忘了老一輩的辛苦打拼。於是就幾家商定,在孩子滿十八歲後便送到部隊裡來歷練歷練,漸漸地,竟也成了一條不成文的風氣。
不過能送進來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麼有權,要麼有錢,那些差一點背景的,要麼就是和有權有錢人關係很鐵,否則一般的人,是極難進得來。
這個王耀然是t大的,家裡頭都是從政,不過都是文官。這夥人是三天前就先聚在一起,然後熟悉了一下再被送到這裡來的。而他,從見到齊玉寧的第一眼起,就對齊玉寧表現了極大的興趣。
當然,齊玉寧幾乎是這一批同來的女生中,長得最為出彩的一個。再加上性格開朗活潑,很快就得到了很多女生男生的喜歡,喜歡她的男生不止王耀然一個,可是王耀然卻是表現得最為明顯。
他也是生怕齊玉寧像那群膚淺的女生們一樣,看到白教官這樣另類出色的男人一下子就花癡起來。所以才會急切切地告訴她,白教官這種人,並沒有她們認為的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