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中,一個名字像是入侵大腦的病毒,一下就擊中了她。
車子緩慢的滑進了大門,經過草地跟花園,停在門口。
洛君天的手機又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再次掛斷,打開車門走下去。
他沒有顧唐暖央,一直往前走,彷彿因為那通電∼話,把她給徹底遺忘了一樣輅。
唐暖央的心往下沉,不知沉向何方,她坐在車裡,感覺四周靜的能連同空氣一起凝成一團壓抑,正將她團團包圍,不斷的吸食她的幸福。
望著在前面急步離開,一次也沒有回頭的男人,心痛在悄悄的蔓延。
幸福結伴而來,傷心是否也結伴而來姊。
是否因為幸福的太多太多了,所以樂極生悲了。
她苦笑笑,撫摸著肚子,如果說裡面真有了一個小生命,原本生下來是理所當然了,可是眼下她沒有方向。
洛君天下車後,這電∼話又響了,他還是不接,她還是會打來,所以他加快步伐進屋,找個地方先拉電∼話。
反正已經到家了,唐暖央暫時也不想理他。
他覺得這樣沒問題,殊不知會對她照成那麼大的傷害。
走進屋裡,手機扔是在響,他去了廚房對面的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他迅速的接起了電∼話「喂——」。
「聽說你結婚了,怎麼不請我喝杯喜酒呢?」蔣瑾璃的聲音從對面柔柔的傳來。
「我以為你知道啊,你爺爺他們都有來,所以我想你知道,但你可能不想來」洛君天巧妙的應答。
電∼話那頭有一大段的沉默。
好一會,她才開口「君天,你真不應該這樣說的,我不想來,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哭,要知道我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一輩子跟隨你」。
洛君天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如果我讓你放棄夢想,你還會跟隨麼」。
「如今說這些還有意義麼,但如果你想知道答應的話,我會告訴你,只要是我愛的人,不管他讓我做什麼,我都會放棄,因為我是真的真的很愛很愛,,,,,」蔣瑾璃握著電∼話,哭的淚流滿面。
這一點,她沒有任何偽裝。
如果說洛君天沒有半點動容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剛剛經歷了唐暖央的倔強,還有理想比他重要的言辭之後,蔣瑾璃的一往情深,讓他猶如被拋棄的小孩得到了一絲關懷。
儘管這是從一個他拋棄很久的前女友身上得到的。
「謝謝你到今天還會這麼說,瑾璃,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傷了你太多的心」他對她的愧疚是始終帶有的。
「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永遠不會怨你,因為你一怨你,我就會好討厭我自已,我想我愛的人在我心裡是美好的,無論如何,晚過的一句祝福,希望你不要嫌太晚」蔣瑾璃哽咽了,斷斷續續才把話完。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我也祝你早已能找到自已喜歡的人」
「我盡量努力吧,哦,對了,光顧著聊天,把正事給忘記了,我今天到你家門口去,發現地上放著一個快遞,所以我想說,要不要幫你拿進去「蔣瑾璃收起傷感,說起了正事。
「什麼快遞啊?」洛君天困惑的問。
「我也沒細細看過,對了,還有一封信是放外面的,也有什麼單子,你要我幫你細看看是什麼東西麼?」蔣瑾璃問他。
「信?什麼信?這年頭誰還會郵寄信件?」洛君天覺得納悶,加上他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所以馬上就是留意到。
「是啊,確實是一封信,不過我沒來的及細看呢,你要讓我看看是誰郵寄來的麼?」蔣瑾璃問
「嗯,幫我看看」洛君天心裡一陣的困惑。
電∼話那頭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洛君天則是耐心的等待著她的回應。
「他?」一陣驚訝之聲,在電∼話那頭響起。
「誰?!」洛君天蹙眉,她這話的意思就表示這個寫信的人,她認識,並且是個讓她感到頗為意外的人。
蔣瑾璃很是無辜跟恐慌的說「君天,我說了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實話實說,這信封上面寫著,,,安斯耀,郵戳上面蓋著從美國來的印章」。
洛君天的綠眸一陣僵直,簡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聽到「你說誰?」
「安斯耀!」蔣瑾璃又小心翼翼的說了一遍。
安斯耀這三個字聽起來,跟過去一樣可惡。
洛君天的拳頭一陣陣的收緊「今天寫著什麼?」
「那我不知道,他上面寫著的唐暖央收,這安斯耀怎麼會跟暖央還有聯繫呢,太奇怪了」蔣瑾璃自言自語了一句
「就那盒子裡是什麼東西?」洛君天繃起的下顎,有殘酷色調。
「挺重的,你讓我打開的話,我就打開」。
「打開吧!」
「你等一下,我這就給你打開」。
接著又是一陣的聲音,好半會蔣瑾璃才回一句話來「君天,好像全是暖央寫給安斯耀的,你要我拆開來給你讀麼」、
「不用了——」洛君天深受打擊「你給我好好保管這些信,我要親自來一趟」。
男人的面子,生怕信裡的內容太過於讓他的綠帽子帶正。
「君天,你先冷靜一下再說,萬一只普通的來往呢,所以你不要馬上去找暖央吵,等看過了以後,再發火也不遲,對不對」。
「你給我好好保管著這些信,這幾天我就會到,先掛了」洛君天掛了電∼話,心頭跟火一洶洶燃燒。
之前在英國時,凡是快遞什麼的,是唐暖央拿的。
他很意外,為什麼到現在他們連有聯繫,他被她騙了好多年麼。
他煩躁的想要殺人。
廚房那邊,正緊鑼密鼓的準備晚餐,一個端菜的傭人,看到靠在角落的人,想相去看看誰,讓其不要躲在這裡。
傭人走過去,正要開口,看到是洛君天,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大少爺——」
洛君天揮開面前傭人,不僅把餐子給打碎了,這表情也是無比駭人。
他大步的走出廚房,直接往上衝。
此時,唐暖央在外面的花園走動著。
她不道他上了樓,更加不知道,他打算去翻她以前住的老房間了。洛君天上了三樓,進入以前唐暖央剛來時那個房間。
他的床頭床尾,抽屜裡,都是一陣倒騰。
最後,他在她睡的床鋪底下,發現了一隻用黑色的小箱子。
他拿出來,上面都蒙了一批厚厚的灰塵。
他放在地上掀開來,首先看到的就是安斯耀的一張學生證。
洛君天火的已經失去了知覺,只覺得全身都在炸,每一個細胞,每一個血脈,,,、、
學生證下面是一封封的情書,全是跟安斯耀有關的。
洛君天氣的把手裡的信撕成碎片。
信是他們交往的一陣古老樞紐,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沒有切斷過聯繫。
一切的全都,他都瞭如指掌了,這對狗男女,一對是騙子。
他把整個盒子扔在地上,用腳踩碎成碎片。
唐暖央逛完了花園,她以為洛君天會回家,結果沒有,她失望了,失落的想躲在某個角落拚命的哭一次……
半個小時後,天色都昏暗了,她不得不進屋去。
樓下沒有人。
她徑直向著樓上的進發,不管他現在是有事沒事,她都不管了。
她上樓,正要進入自已的房間,赫然看到對面的房門開著。
這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門怎麼會開著呢。
抱著這份好奇心,她走了過去,推門進入。
坐在床上,無聲無息的洛君天嚇了唐暖央一大跳。
她很想問他幹嘛坐在這裡,可是轉念一想,她又選擇沉默的退出去。
「對這個房間,你就一點的懷念之情也沒有麼?」洛君天在那裡突然開口,用冷冷的語調,說了一夠沒頭沒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