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謝謝你」安斯耀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住「給我機會再次守護你,我覺得很幸福,真的」。舒葑窳鸛繯
唐暖央一動不動的讓他握著,心裡感到有絲絲傷感,她究竟有什麼好的,讓他這麼固執的愛了這麼久,想要狠心的跟他說清楚,可是卻張不開嘴來。
受過的傷的人,才最能體會那種痛楚,覺得他太可憐了,所以她開不了口。
而她的沉默,也讓他誤以為是默認了。
安斯耀鬆開她的手,站起來,輕鬆的微笑「肚子餓麼,我給你買了粥,醫生說你現在暫時只能吃些雞蛋羹,粥之類的,生冷的東西都不能吃,不然會影響傷口的復元」渥。
他已經找好了借口,也跟醫生護士打過招呼了,流產這件事會被徹底的隱瞞下來。
「說起來真有些餓了」唐暖央俏皮的說道,心裡覺得奇怪,她受的是外傷,怎麼不能吃生冷的東西呢?
她正疑惑間,安斯耀已把粥倒出來,走到她的床邊來餵她了纜。
他勺起了一小勺的粥,送到她的嘴邊,她張開嘴吃下去。
吃著,吃著,她不由的想起洛君天也這麼餵過她,只那麼一次,那天他也很體貼的給她吹涼了,然後送到她的嘴邊,嘴裡的粥越吃越是酸澀,到最後簡直不能夠下嚥了。
「我飽了——」
「才吃那麼一點就飽了?」安斯耀看著碗裡還剩好多。
「對啊,真是奇怪,可能是餓過頭了吧,我待會再吃」唐暖央不自然的笑笑,哎,她究竟再想些什麼呢,那個男人從現在起要徹底從記憶中抹去才對,不能讓他在左右她的心。
安斯耀見她似乎有心事,也就不勉強她了「那待會感覺到餓了再吃吧」。
他把粥收起來。
門外,有個灰色的身影走進來,手裡也拿著餐盒。
看到來人,唐暖央的臉沉了沉,對安斯耀說道「斯耀,麻煩你到病房口去放睛牌子,姓洛的與狗,不能入內」。
洛雲帆沮喪的溫笑「暖央,你就這麼恨四叔麼,我一直都這麼疼你」。
「少來了洛雲帆,你是什麼樣的人,要我多說麼?請走吧,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在路上遇到,也不要跟我打招呼,現在,請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唐暖央指著門外,冷冷的說道。
若不是因為他,昨天洛君天就會以為她真的被挾持,她跟斯耀能安全的離開,她以為他會幫她的,想不到卻在最後關頭擺了她一道,若不是他,洛君天不會知道她在騙人,也不會痛苦的流下眼淚,讓他們分離,變的如此兩敗俱傷。
所以最唯恐天下不亂,最陰險的那個人,是他洛雲帆。
安斯耀有些不明白,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變的這麼惡劣,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洛雲帆將餐盒放下,走到她面前,走到床沿上「暖央,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真的完全沒有感覺麼?」
「臉皮別這麼厚,起來,滾出去——」唐暖央冷著臉指著門外,凌厲的喊道,她跟他已無話可說。
洛雲帆拉過她筆直指著門外的手。
「你幹什麼,放開——」
他緊緊的拉著她的手,摘下自已手指上的尾戒套到她的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安斯耀的星眸頓時驚詫如寒冰,他清楚的記得,這枚戒指上次洛雲帆說是暖央送給他的,而暖央回答是撿到的,可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她戴上盡然會正好。
他們之間,究竟有過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暖央,這是屬於你的,而你,是屬於我的」洛雲帆聲音溫煦,霸氣外漏。
「你去死吧,不要臉的混蛋——」唐暖央氣急敗壞的甩了手,洛家的男人,全是一群自大狂。
安斯耀終於忍不下住了,一把將洛雲帆的手拉開「原來四叔你竟也對暖央抱著這種非分之想,你太無恥了」。
「那斯耀你呢,不惜利用另一個女人來接近這位大嫂,你倒是很光明」洛雲帆抽回自已的手,淺笑「暖央,我明天還會來的」。
他提步出去,唐暖央立刻把戒指拔下來,好似晚一秒就會永遠粘在她手上似的。
「你跟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安斯耀心底發麻,他好怕聽到他們之間有姦情的事實。
「沒怎麼回事,反正我不想再到這個人」唐暖央無力的躺下來,閉上眼睛,把手背蓋在額頭上。
安斯耀痛楚的苦笑「你不要告訴我,你跟他好過,之前瞞著洛君天跟他偷過情,現在你要離開洛家,想跟他也斷了,不過他同意,所以才會一直纏著你是麼,是這樣麼」這是他目前看到的,所能做出的最好解釋了。
可是他不能接受,嫁給洛君天是迫不得已的話,跟洛雲帆暗度陳倉那就是水性揚花。
唐暖央拿下手,睜開眼睛「你胡說什麼呢,請你不要瞎猜,不是這麼回事」。
「那你告訴我,事實是什麼,你說啊——」安斯耀近乎嘶吼。
「我現在很累,不想再說這個討厭的人,總之,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你不相信我也不勉強」唐暖央聽到他的吼聲,厭煩的皺著眉頭,背過身去。
安斯耀心被切割成碎片,轉身疾步出了病房,他無法立刻做出判斷,他需要冷靜一下。
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唐暖央張開眼睛,迷茫望著窗外的天空,看著一朵白雲從這一頭飄到另一頭。
忽而,她的表情從迷茫變的堅定,她坐起身來,下床,眼前不由的一昏,她扶住床沿,好了一些之後,打開櫃子去找自已的衣服,最下面放著一套運動服,她換上,走出病房。
她要遠離,只有這樣,對大家才是最好的結局,洛君天,安斯耀或是洛雲帆,她不想在他們任何一個人之間停留。
*****
洛雲帆回到家,聽說洛君天酒精中毒,在房間裡躺著。
他上樓去看望他。
「君天,不要緊吧」洛雲帆似關心的問道。
洛君天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她傷的重麼?」
「還好,不過——」洛雲帆拖長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洛君天長開眼睛「不過什麼?」
「她懷孕了!」
「你,,,你什麼?」洛君天從床上跳起來,內心莫明的欣喜若狂,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君天,接下來要說的,你或許不能接受,但是四叔覺得你應該要知道,孩子,,,,沒了」洛雲帆目露憂傷,心裡卻在冷笑,洛君天,也該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狂喜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洛君天呆滯在那裡,許久許久才找回自已的聲音「她打掉了孩子,是麼?」
「哎——,這是她的決定,抱歉君天,這事四叔無能為力,別太難過,你好好休息吧」洛雲帆故作難過的拍了拍他的肩,轉身,笑如暖陽。
偌大的房間內,溫度降至零點。
洛君天握緊著拳頭,每個關節都在嘎嘎的響著,一種至深至沉的恨,伴隨撕裂般的痛,在他身體裡叫囂著,似要將他肢解。
他們的孩子,她真的就這麼狠心的毀掉了,唐暖央,我不會原諒你的,到死也不會。
醫院裡。
安斯耀在天台上冷靜的思考了一個小時,他決定相信她,因為他要的是她的未來,對於過去,他不想盤根問底了。
回到病房,卻突然發現也不見了,沙發上留著一套病服,一種不好預感自他腦中產生,他瘋狂的跑出醫院,開車滿世界的找她。
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傍晚,洛雲帆來到病房,那房間已經空空蕩蕩了,護士說病人自已先走的,然後安斯耀才離開的,床頭的尾戒獨自閃著失落的光。
三個男人,在不同的地方獨自悲傷著,她離開了,讓他們世界變成了灰白色。
******
一年後。
早上9點。
城南的某棟寫字樓內,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輛白色的寶馬車緩緩的倒進停車位,從車上下來一位穿著紫色套裝,白色高跟鞋的優雅女人,深咖啡色的長髮披在肩頭,斜劉海,有些自然的微卷,成熟而美麗,沒有年輕女孩時尚俏皮,有的只是一份氣場實足御姐風範。
她從容的走進寫字樓,坐電梯到11樓。
電梯在11樓停頓下來,門開了,她走進一間名叫藍光的策劃公司,中等的規模,但是經營大半年就能有如此的成績,已是非常不錯了。
「老闆早」。
「早」。
邊走邊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一一笑著回應,她走到最裡面,推開辦公室的門,桌上放著她的照片,一盆仙人球,一盒名片上面,印著唐暖央幾個大字。
一年的時光,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在專屬於她自已的世界,開始她的全新人生,她一直在勇往直前,一次也沒有向後看。
電話響起,是業務部打開來,她從容的接起「喂——」
「老闆,我剛剛接到一單婚禮策劃,不過那位客戶說想當面跟老闆你談一談構想」。
「沒問題啊,讓客人下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