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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8、響馬土匪怕英雄 文 / 寫意朋友

    由於溫縣一帶是元軍和明軍割據地區,當地百姓為了討好雙方,家家戶戶都做塊牌子掛在門上,一面為歡迎元軍的內容,另一面則為歡迎明軍的內容,誰來了就把歡迎誰的內容掛上去。舒殘顎副據說,現在春節貼門神就是從掛門牌演變而來的。朱元璋率領的大軍一到,人們趕忙把門牌翻過來。不巧夜裡起了大風,有的人家的門牌被風吹翻,歡迎元軍的內容被明軍發現。朱元璋聽到稟報後,勃然大怒,認為百姓私通元軍,便對他們大加屠殺。據溫縣縣志記載,朱元璋曾3次率軍血洗懷慶府。為了驗證有無人煙,明軍故意在各村偷偷放置金元寶,如果元寶被人撿走,證明還有活人,官兵便繼續搜捕,因此當地百姓幾近被殺絕。明朝統一全國後,為了發展這一帶的經濟,便從山西洪洞縣往這裡遷民。由於人們眷戀故土,好多人不願遷移,紛紛躲避。官府故意放風說,大槐樹周圍的人不遷,於是人們紛紛擁到那裡,官府便派兵把上了當的百姓抓起來,強行遷移。如今,陳家溝一帶仍流傳著「要問老家哪裡住,山西洪洞大槐樹」的民謠。

    在這支移民隊伍中,有位年輕人姓陳名卜。陳卜原籍山西澤州(今晉城),因澤州鬧饑荒,後遷居洪洞縣。這陳卜為人忠厚,又精通陳家祖傳的一百單八勢通臂長拳,長途跋涉中,他扶危濟困,深得大家尊重,漸漸成了這支移民隊伍的首領。他們最初落腳的村莊在今天溫縣的北冷鄉,名字就叫陳卜村。數百年後的今天,陳卜村仍沿襲著這個稱謂,可見當年陳卜的影響之大。其實陳卜一家在那裡只住了兩年,就因為地勢低窪、土地鹽鹼,搬到了今天陳家溝所在的青風嶺上。這青風嶺上原有一寺一村,寺叫常陽寺,村因寺名,叫常陽村。

    陳卜舉族遷到常陽村後,發現附近土匪常來這裡***擾。仗著祖傳的武藝,陳卜率領本族子弟和村中少壯百餘人潛入青風嶺深處,搗毀了土匪的老窩,從此陳卜在附近的十里八鄉有了名氣。天長日久,隨著常陽村姓陳的越來越多,聲望越來越大,加之村裡有條深溝,這裡慢慢地就被叫做了陳家溝。

    陳家溝向南不到十公里是黃河,稍微向西就是河洛匯流處。黃河和洛河在這裡匯流,黃河水是渾濁的,洛水是清的,兩河在那裡形成一個天然的太極圖形。

    綠樹掩映陳家溝,兩步一個故事,三步一個傳說,走上五步就是一段太極拳歷史濡。

    東大溝保留著原始的自然風貌。溝上懸崖峭壁,房屋鱗次櫛比,雞犬相聞。溝內按太極八卦之理修建了兩座練拳台。夜晚在月光下,溝內拳姿翩翩,器械聲叮噹作響,真可謂「幽幽陳家溝、巍巍太極風」。

    在村北一片長勢茂盛的玉米地裡,坐落著陳家的祖墳,作為源頭的陳卜的墓塚保存完好,雕飾樸拙的墓碑印證了當年陳氏一族遷居這裡的歷史,和陳氏太極拳相關的許多重要人物都能在這裡找到。

    在《陳氏家譜》中,陳卜被奉為一世祖,但他並不是太極拳的創始人。明萬曆中期,陳卜的9世孫陳王廷采眾家之長,創編太極拳,成為一代武林泰斗。陳王廷是公認的太極拳鼻祖諤。

    按照《陳氏家譜》的描述,陳王廷天資聰慧,自幼勤奮好學,白天練武功,晚上學文化。他不僅深得家傳武藝,而且熟讀諸子百家,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因他生得面紅莊重,蓄有美髯,又騎一匹棗紅馬,慣使春秋大刀,江湖上人送綽號「二關公」。年輕時陳王廷曾到山東一帶走鏢,當地匪寇無不聞風喪膽。

    明朝末年,陳王廷以武秀才的身份參加鄉試考武舉。校場上,他張弓滿月,一馬三箭,三馬九箭,射了個「鳳奪巢」。所謂「鳳奪巢」,就是第一箭射中靶心後,第二箭從靶心擠出第一箭,第三箭又擠出第二箭,像鳥兒奪巢一樣。陳王廷的高超武藝博得了滿堂喝彩,但負責擂鼓報靶的鼓吏因受人賄賂,只擂了3通鼓,表示9箭只中了3箭,主考官憑鼓聲記分,即以3箭論之。陳王廷氣憤不過,馳馬擎劍,劈死鼓吏,逃出了校場。

    隨後,陳王廷投奔了在嵩山扯旗造反的好友李際遇。後來,李際遇事敗被殺,陳王廷才歸隱故里。清朝順治年間,陳曾入鄉學為文庠生,但他時運不濟,始終也沒有弄上個一官半職。於是他就絕了走仕途的想法,匿伏在陳家溝,立志造拳傳世。現在看來,當年文武雙全的陳王廷仕途不順是件大好事,那個受賄的鼓吏客觀上也算為太極拳的產生做了貢獻,要不然,明王朝可能多了一個能征慣戰的將軍,但中國武術史上可能就永遠沒有了太極拳。

    悟出太極真諦的陳王廷也有一本秘笈從不離身,那就是《黃庭經》。

    自古英雄出少年。陳家溝東4公里的北平皋村有個大財主叫王遴,據說當年他們家有5間樓房,登樓可望數十里,遠近聞名,王家的金銀財寶都藏在這樓裡。為防土匪盜賊,王家的大門都裹著鐵皮,院內還設有陷阱……康熙年間,一夥土匪闖入北平皋,自稱「山東響馬由晉返魯,便道而來,欲向王遴借數色古玩珍品,以備欣賞」。王自知不敵,一面把土匪請進家中款待,一面秘使人赴陳家溝請陳所樂解救。當時,陳所樂外出未歸,15歲的恂如、申如弟兄,不諳世故,慨然應允。二兄弟每人腰別一根白蠟桿趁著夜色潛入王家,正見一幫惡徒在那裡酗酒。二人飛身入室,揮動白蠟桿,直刺橫掃,左崩右披,然後打滅燈光,隱入暗處。眾強盜措手不及,只好慌忙應戰,黑暗中也分不清敵我,持刀亂砍,自相殘殺。不多時,屋中歸於沉寂。掌燈看時,但見屍體遍地,偶有倖存者也動彈不得……後來,有人據此編成戲劇《大天神、二天神雙英破敵》在溫縣演出,多年不衰。

    在陳家溝村,隨處都能看見練習太極拳的身影。李存義和劉小燕無意中從一個敞開的大門向那院裡望去,見有一拳師正在家裡授徒。進院中去看,見拳師在指導徒弟表演推手。一位小伙子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外表看不像是慣使刀槍的武者,可一出手卻嚇人一跳。對方」呼」的一拳朝面門打來,文雅小伙提掌一帶便輕鬆化解,然後迅速將肩膀貼住對方胸部,一發內勁,對手已被彈出四五米遠。不能不相信太極拳是真剛強的硬功夫,雖然印象中它永遠是軟綿綿的。

    陳家溝的魅力源自太極拳,而太極拳對陳家溝人來說是第二生命。出生在陳家溝的人,可以說沒有不會打太極拳的。這不僅是人們喜歡太極拳,而從小就受到太極拳的熏陶,正像村內民謠所說的那樣:「喝喝陳溝水,都會蹺蹺腿。」自陳王廷編創太極拳以來,太極拳從陳氏家傳到派生幾大分支,從祖國大陸傳播到世界各地。

    聊天中,陳家溝人問起形意拳,李存義說:

    形意拳是明顯的槍拳,槍術是中國周朝以後出現的戰場絕藝,有護王定國之功。古有名將趙子龍、姜維善槍。姜維有傳人宋朝周侗,乃禁軍教頭,其徒豹子頭林沖繼其位,周侗晚年有徒岳飛,神槍定北疆。達摩祖師隋朝入主少林寺,其時中土神槍自趙子龍已有300年以上的歷史,所以達摩創槍術不可能,創槍拳更不可能。而且佛家尊棍棒為慈悲,嫌刀槍劍戟太霸道,所以少林早期只精於棍法,武僧也稱棍僧。形意內功屬內家功,源於道家,自商朝就已大成,老莊孔孟皆以此修身,此法比達摩入少林更早了500年以上,從黃帝內經中就可以見其蹤跡,因此形意拳內功也不可能是達摩所創。形意拳注重實戰,打法凶狠,沒有花招,直進直退,身法迅疾,較少竄高翻觔斗,此種打法尤其適合戰場作戰,或在群毆中以一敵十。由此可見此拳是經歷數代人經歷戰場廝殺而得,不可能是某人所思而得。然而是誰所創,無法考證,且尊姬際可為祖師。少林寺流傳的心意把究竟是姬際可出家傳入少林,還是少林傳給姬際可有待考證。

    劉小燕曾經歷過陳耕耘在山東萊州保鏢治服強盜的故事,可在這裡的傳說竟是有趣地這樣的:

    那年陳耕耘押運一批藥材到山東萊州,由於急於趕路,錯過了旅店,就在一個村莊外面的打麥場過夜。

    半夜時分,突然有一群強盜手持刀槍前來劫鏢。早有準備的陳耕耘一躍而起,揮動一條白蠟桿,如白龍出水,直刺橫掃,轉眼工夫就把這十幾個強盜打翻在地。

    從一個被點翻的強盜口中得知,這萊州城中有一個開糧行的田二虎,他是這裡的一霸。他仗著武藝高強,糾集一幫土匪,專門干打家劫舍的勾當。過往的鏢車如果不拜他的山門,他就要劫財劫物,甚至要奪人性命。這次田二虎是想給陳耕耘一點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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