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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五、形意迎戰詠春拳 文 / 寫意朋友

    那小佛山看似逗著玩一樣的出拳擊來,一般不為重視,卻哪知那裡面所含寸勁並不小,每下都能打得透兩塊相疊的木板,所以想「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也難。舒蝤梟裻於是小佛山每天都所向披靡,總是先把對手打倒然後騎在身上痛打一頓。

    這天小佛山訪至程庭華家來。程庭華請了同門師弟、徒弟們一大幫人來和小佛山比試,皆不敵。

    程為避其銳,數日閉門不出。

    這天孫祿堂和李存義、張占魁來學拳,知道了此事。

    由於這3人新到程庭華處不久,僅研習轉掌數月,未被程師列入門內,故程庭華未請他們。但孫祿堂自願要求代程師與南人一較,說:「好漢打不出村去,何況這是北京城!我見看識過那種拳法,叫詠春拳,是少林南拳的一個分支,招無虎鶴,法無五行,只談線位,力與角度,專借手橋肌膚靈敏的感覺,發揮奇妙的寸勁力量,手法快到『有手無腳』,其長處是能在非常短的距離內發力攻防,所以它的步法是以小幅度進退的。但是這種步法在與擅長步法的人交戰時,在對手逃跑的情況下很難追得上。而若要追上對手,勢必要破壞詠春拳的步法節奏,結果只能是一頓窮追亂毆。」李存義也一直在旁邊鼓勵孫祿堂。李存義說:「應該以吾之長,擊彼之短,他喜歡像兔子絲纏黃豆秧一樣地近身纏打,你就發揮好你中線迅捷整體移動的優勢,用好形意步法把他打敗!」

    比武開始了。孫祿堂滿場遊走,迅快地整體移動中心線,用形意十二形第五形的「賣油郎」的步法前進、後退、左挪、右閃,極盡其身法靈活之能事,忽然一個槐蟲步直奔小佛山,一拳即將小佛山由屋內崩出窗外。然後到屋外問小佛山服不服,不服接著比試。小佛山一連說出三個服字。

    程師亦大喜過望,遂決定將孫祿堂收為弟子,將孫祿堂和李存義、張占魁一起陸續教授八卦拳理法及點穴、輕功、八卦劍、七星桿等絕技。三人這時的形意拳已臻化境,所以在程庭華的悉心教授下,僅研習八卦拳年餘,就掌握了八卦拳的精微。由是,孫祿堂感悟出形意拳與八卦拳其理相通。

    李存義也感悟到了,他對張占魁說:「越練越感覺差別在縮小,就像霧和雲彩都是水變的。

    「當然了。「張占魁說,「人練啥功都是為了練身體,既然人的身體一樣,練身體的方法終歸會是一樣。」

    為驗證功夫,孫祿堂提出與李存義比試,只用形意拳。結果不行。被打敗。

    這天在李瑞東家,劉小虎向李存義表演了一個動作,李存義看後說:「看著感覺好似舞蹈中的臥魚動作,動作低下柔軟優美。」

    「但它不是舞蹈,它有著很強的技擊作用,歌訣曰玉女投梭穿肋法。」劉小虎說。

    劉小虎讓李存義崩拳擊他,李存義於是出右拳擊向劉小虎頭部。劉小虎用左前臂上架同時座身向右轉腰右腳後插,同時右掌擊中李存義的右軟肋。

    「還挺厲害。」李存義說。

    「這是俺和李瑞東新創的新派太極拳中的玉女穿梭。」劉小虎說。

    「新派太極拳?玉女穿梭?」李存義做一下吳式太極拳的玉女穿梭,又做一下陳式太極拳的玉女穿梭,說:「你看陳派的玉女穿梭多來勁!」

    劉小虎說:「俺們這新派太極拳名叫太極五星椎。此拳運轉的功力都要通過人體腰中的五椎發於人體的四稍而得名。拳路分四趟,重下盤功夫;以體松、緩慢、連貫圓活、用意不用力為基本原則;動作名稱和姿勢要領均同於楊式太極拳要求。講究練理、練勢、練氣、練機。以理為主導,認為明理,才能勢正、氣暢、機靈。」

    然後劉小虎邊表演邊念誦歌訣。念的是:

    提頂吊襠心中懸,兩膀輕鬆力自然

    按式懷把七星抱,雙手推出拉單鞭

    抽身蝶步望空看,白鶴亮翅飛上天

    摟膝拗步將身下,風擺荷葉跺旁邊

    上式先打迎面掌,回手變拳打腰間

    雙手推出往下按,又是二郎來擔山

    連環掌打英雄面,抽身還使虎推山

    回頭拉出單鞭式,肘底香拳果然鮮

    倒捻猴兒往後退,白鶴展翅到雲端

    摟膝拗步重下式,青龍出水把身翻

    雙手一推連身倒,扭項回頭拉單鞭

    雲手三下高探馬,左右指腳誰敢攔

    回頭進步栽錘打,二起腳法踢破天

    倒跌一式連腿跳,轉身雙按把他攔

    迎面一錘遞雙掌,雙手抱虎去推山

    回頭斜拉單鞭式,野馬分鬃往外翻

    單鞭拗步往上進,玉女穿梭緊相連

    單鞭重式真可用,雲手揮出探馬拳

    金雞獨立分左右,倒攆猴兒又一翻

    白鵝亮翅把身長,摟膝拗步護下邊

    回頭錘打雙飛掌,左右使開肘底拳

    雲手三現高探馬,十字指腳往後翻

    指襠錘兒打得好,伏身上步七星拳

    收身退步拉跨虎,轉身又打雙擺蓮

    海底撈月雙通背,臥弓射虎面向前

    懷抱雙拳誰敢進,走遍天涯無人攔

    「別念了,聽著象各種拳法大雜燴!」李存義說。

    「世間的紫色是怎麼出來的?」劉小虎不回答卻反問。

    「不知道。」李存義答。

    「是藍色與紅色摻抖融合後產生出來的。」劉小虎說,「學武之人學得武種多了,應該將平生所學內外家各門派拳法之精華融會貫通,熔冶於一爐,創造出自家一派拳學。「

    「我們現在創的這個李派太極拳就是這樣的。李派太極拳從總體上按天、地、人三才,分為天盤拳三十六式,地盤拳七十二式,人盤拳一百零八式。其中地盤拳即太極八法奇門拳和地趟圈七十二式,該拳是瑞東先生和我將甘淡然師所傳的內容結合岳青山的岳氏心意**拳創編的。之所以稱之為武太極,是因為該拳發勁動作多,剛柔相濟,講離奇閃轉,演練時要放勁放氣,結合釣蟾功中的吞氣法進行,演練此拳猶如排山倒海,山崩地裂,頗具氣勢。步法、進法走八卦之奇門,因而也有人稱為太極八卦奇門拳,此拳在實戰中講究離、粘、隨的打法,專克一般太極拳的沾的打法。一般太極拳側重於柔中剛,而奇門拳則是側重於剛中柔。

    「那個天盤拳是最高拳學,拳和器械都在上盤。練習該拳需要有良好的輕功基礎,所以就不給你講了。

    「人盤拳即是那天給你講的太極五星椎一百零八式,現在想來還是改叫太極五星捶比較上口。這是我和李瑞東先生看到了傳統太極拳套路存在著架子單的弊端,即拳勢有左無右,或有右無左,有上無下,有前無後,人們稱傳統太極拳套路為半架太極拳。而李瑞東先生博采眾家太極拳之所長,結合岳氏心意十二形創編的太極五行捶則因拳勢對稱而被稱之為「整架太極拳」。

    「我們歸納推廣的太極勁分為八剛十二柔。

    「八種剛勁為:反弓、箭督、風猛、炮燃、雷震、電閃、山崩、剛硬;

    「十二種柔勁為:輪轉、球滾、膠粘、磁吸、木漂、水流、綿軟、金柔、針尖柔、籮底絲纏、籮中蹦豆、平准。

    「剛勁猶如箭之中的,必透七孔而後已;如炮之燃火,務求穿山透壁之功;如牆倒山塌,欲躲而不能;如迅雷之猛烈,無掩耳之功夫;如大風之強猛,草石俱偃矣。

    「柔勁猶如功圓箭遠、隨風使船、順水推、水中漂木、磁石吸鐵。

    太極五行捶在練法上有初練、單練、雙練和練理、練勢、練氣、練機的步驟和方法。

    「單練四要:1、夫單練者,乃一身獨練也。獨練切勿貪多,務求純熟。或擇一二式而專練之,此謂之練勢;或連三五式而急練之,此謂之練氣;或趁勢之便利而任意練之,此謂之練理;或酌式想像而練之此謂之練機,合而言之,單練四要也。」

    劉小虎又說:「不練勢則勢不穩。不練氣則氣不接,不練機則機不靈,不練理則理不通。俱有次序,不知理而徒練勢,則勢不真;不練氣而遽練機則機不活;不練機而遽練理則理不圓。」

    李存義說:「你別說這麼我了,我背不過了。」

    「不能背過,道理刻在心裡就行了。」劉小虎,然後接著講,「根據初練、單練、雙練和理、勢、氣、機的次序進行太極拳的練習,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使練習者能少走彎路,盡快地登堂入室。練到一定程度時,還要老師給弟子安手、安眼,這樣才能運用於技擊實戰中。總之,太極五行捶是李瑞東先生的傑作,是各派精華的凝練,尤其暗藏著心意十二形,倘若有明師指點,練習純熟,是完全可以滿足於實戰需求的。太極五行捶在理法上講內外五行,外五行為:手有五訣,足有五步,身有五方,口有五音,頭頂五星,內五行即人之五臟而生五氣,內外相通,即可逐步達到返先天,人體本有諸多先天的良能良知,返先天就是將人體的潛在功能開發出來,太極拳功夫的高低並不僅僅在於一掌能發人多遠,而在於其高超的反應能力。真正的太極高手為什麼不怕別人偷襲?因為在有人偷襲時,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動作就已經出去了,這樣的高手甚至在睡夢中也能將偷襲者制約,不用大腦作出反映。這也就是所謂化境,或者說神明的初級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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