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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六、八卦高手捕野兔 文 / 寫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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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師又講雞腿的來歷,是因了練太極拳的師傅們的批評,說形意拳的雙腳著地不靈活和雙重,於是改進而來的。舒蝤梟裻在形意拳十二形之中單獨把雞的形象動作金雞報曉、金雞上架、金雞食米、金雞抖翎連成一個雞形套路,而金雞獨立的腿法也始終貫穿於形意拳之中,從而使腿法變化快,發勁迅猛,實戰效應大大增強。其次是模仿雞的磨脛步。野雞在行走時兩腿相互磨脛,磨脛簡稱野雞溜子。

    「雞腿中那只不著地的腳看著離地近,其實雞腿比長拳裡的金雞獨立更累人。」一們名叫孫英俊的徒弟說。

    孫英俊因為返祖現象長得形似猿猴,劉師是在一次到孫英俊的村裡拜訪人時,見到孫英俊在爬樹,從來沒見過爬樹這麼利索的,相中了他,並引導他來學形意拳,並專意培養他練猴形。孫英俊卻吵著練虎形,劉師問他為啥,他說老虎不會爬樹,但會了爬樹的老虎了不得。

    「老虎怎麼學得會爬樹呢?」劉師不高興。

    「不是老虎不會爬樹,是他師父沒教。」孫英俊說。

    「誰說的?」

    「故事裡說的。說是虎要學武藝,拜貓為師。把貓教的武藝全學會後,虎就仗著自己身高力大欺負師父,貓打不過了,就爬上了樹。虎說師父你沒教我這一招啊,貓說師父就得留一手,這一手算是留對了。」孫英俊說。

    「那好,我教你虎形,我一手不留。」劉師說。

    今天劉師讓孫英俊過去做交手實驗。只見劉師用腳尖往孫英俊的腳下輕輕一趟,孫英俊立即騰空而起。

    大家不禁驚呼。

    「師父幫我翻了個跟斗雲。」孫英俊說。

    「那你真成孫悟空了。」大家說他。

    劉師單獨一隻腳尖,就能把一人趟起老高老高的絕技,徒弟們感覺始終未得其法,真是望塵莫及啊!

    看著徒弟們羨慕的神情,劉師說:「我不只一遍地跟大家說過,要練功,不要練拳。功練好了,啥招都好用;招練會了,沒有功夫,只能老虎頭上拍蒼蠅,惹禍上身。

    一晚李存義做了個夢,夢見行路中向下一瞧,師妹正蹲在坑裡,面色很不好,好像剛哭過。他一縱身向坑中跳下去,可忽然坑子變成了無底深,總也不到底,他啊一聲大叫,醒了。

    他認為是師妹遇到了難處,又開始繼續四處尋找師妹。他想起師妹說最想女扮男裝出去打把式賣藝,後悔當時沒勸阻她。現在,他只想把各地的武術團隊全問個遍,尋個遍。

    一路尋到北京崇文門外的一個眼鏡店,交談中他認識了店的店主程庭華。程庭華字應芳,生於1848年,與李存義同鄉,是河北省深州城南程家村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人感覺很親切。程庭華問了現在家鄉的發展情況,然後告訴李存義,他實為董海川先生的大弟子,後因師兄弟按年齡排行而排在第三,又因他臉上有點兒麻子,故被人稱「程三」或「程三麻子」。李存義說你一說小名我想起來了,有人提起過你,誇過你的為人和功夫。

    程廷華自幼入京學徒,後在崇文門外開設眼鏡店,人稱「眼鏡程」。他將從小習得的摔跤等技藝有機地融入八卦掌中,一天師父說他:「你簡直可以創一個程派八卦掌了。」

    李存義提到自己也想學習八卦掌,想拜董海川為師,程庭華便帶李存義去見師父。

    見到董海川,李存義感覺從沒見到過這麼身體健壯的人,用眼睛一看就好像有無窮的力量在往外冒。李存義心裡說,郭雲深也未必有他力量大。董海川兩隻胳膊長得也比一般人長,下垂過膝。

    董海川欣然應允傳授武功,但不同意以師徒相稱,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師徒之間有鴻溝,還是兄弟親。於是李存義又多了一位好兄長。

    董海川告訴李存義,有人說八卦掌不利於技擊,身法靈活,擊打力卻不強。八卦掌訓練之初,只練「吸腳心」一點,一日走三百圈,兩個月後就有了筋力,擊打能力很強。八卦掌是形意拳的友拳,巧妙各有不同,而原理相通,可以相互參究。除了手心腳心內含之外,手腳腕挺力也是練筋之法。董海川又說不要以為八卦掌轉圈是只練腿,其實腳腿一轉帶動了全身無處不轉,正所謂一動無有不動,轉一趾而動全身,和陳氏太極拳的螺旋纏絲是一樣的,其實就是一回事,萬法一宗沒兩樣,歸根結底練整勁。

    董海川教給李存義的功夫,是董原來在盤山道長的傳授下學會的八易寒暑掌法、步法、單練及徒手器械。那時練完功,董海川便在山洞裡打坐,即使閉著雙眼,他依然可以感覺到穿梭在身邊的午後的光線,聽到清涼的風聲,還有樹葉落地的刷刷聲。董海川接觸到了《易經》,以陽爻和陰爻相配合而成八個符號,分別是乾、坤、坎、離、震、艮、巽、兌,代表天、地、水、火、雷、山、風、澤,八卦互相搭配又得到六十四卦,用來象徵各種自然現象和人事現象,八易寒暑法則是把八卦中的八個符號,作為八個方位用於武術技擊。八年後,董海川藝成下山。從雄縣開口的翻子門拳到南方道教的轉天尊、八易寒暑掌法,這些都成了董海川之後創編八卦掌的基礎。他在遊歷大山名川,遍訪各派隱士高手過程中,通過學習、切磋,所吸收的一些技藝、招法,都成為之後八卦掌的生動素材。

    董海川還向李存義介紹自己的過去:我少時家貧,少年時在鄉間曾習武術,後離開家鄉,小時候,董海川跟「威名震河朔」的堂兄董憲周朝夕相處,形影不離,我向堂兄學習武技,兩人常往來雄縣與文安以武會友。到十六七歲的時候,我因為家境貧寒,無法繼續深造學業,他於是把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對武功的鑽研上,功夫不負苦心人,打下了深厚堅實的功底。

    因董海川年邁,便多讓徒弟程庭華代授八卦掌術予李存義,程庭華和李存義都很高興地答應下了。

    從些李存義興奮地學習那層出不窮的螺旋力,變化萬千的擰裹勁。

    程庭華因為對形意門的功夫也很推崇,便提出兩人功夫互換,並說不是以此要挾李存義,而是為了互相交流提高。李存義欣然把他會的形意拳知識、技能全部講述、演示給程庭華。

    當聽李存義尋找師妹的事後,程庭華表示一定幫助打聽和留心尋找,又勸李存義不要這樣傻傻地尋來找去,耽誤做正事。

    「這就是最正的事。」李存義說。

    幾天後,程庭華告訴李存義說自己想回一趟老家。要李存義和他做伴回去。李存義欣然答應。

    回到家後,李存義便把程庭華回老家來的消息緊急告訴了張占魁。張占魁緊急來找程庭華拜師。程庭華欣然收徒。

    程家村裡的幾個十餘歲的孩子知道程先生有武功,腿快,便央求他去村外捉野兔。程庭華喜歡孩子們,爽快答應。當距兔十餘丈時,兔突然躍起,孩子們高聲叫喊:「撲空嘍——,撲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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