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沒去投胎。人間那麼美好,我可不捨得啊。」楚銘摸著嘴唇笑了笑,黑白無常這才鬆了口氣,由此可見,這男人是何等的可怕,居然將六道輪迴不當回事。
曼珠沙華那純潔的如花兒一般的眼眸中,隱隱然流下了晶瑩淚花,倒映出眼前男人的身影。看著他,緩緩走到自己面前,伸出強而有力的臂膀,摟住自己的嬌軀,低低的說了句:「讓你擔心了。」
淚花化成一滴血色晶淚,落在了掌心之中。
「叮!你獲得了【病苦之淚】。」
人自呱呱墮地之日起,就與病結下不解之緣。少年的病如天花麻疹,中年的病如胃潰瘍肺結核,老年的病如高血壓心臟病,更有甚者,如白雪花這般離奇病狀。也許有人說,科學進步,新藥日出,只要有錢,何愁治不好病?其實不然,特效藥固然層出不窮,新的疾病也日有所見,如小兒麻痺症,癌症,在近年來日漸增多。進一步說,即是藥物能治癒身體上的疾患,但由於社會競爭劇烈而致精神緊張憔慮所引起的神經衰弱,精神分裂,妄想狂,躁鬱狂等心理上的疾病,又豈是藥石所能奏效的?
本來四大假合之身,難免有寒熱失調的時候,病了,就要躺在病榻上挨受痛患,短時間還好受,倘長年纏綿病榻,日與藥物為伍,這種痛苦,豈可言喻?
曼珠沙華軀體一顫,冷的發指的身體。在男人的懷抱中逐漸升溫,淚如雨下:「我知道你會回來,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去投胎的……」
「劍,我愛你。」
大結局。
呃……這不科學!
楚銘豁然睜開眼來,發現房間內什麼都沒變。唯獨變化的是,老姐那如同惡魔般的邪惡笑臉,在眼前晃啊晃,旁邊還跟著一個白雪珠,也露著小妖精般的嫵媚笑容,在背後壞壞的偷笑著。
「呃……姐。小珠?」楚銘揉了揉太陽穴。身體輕輕一動,卻是愕然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睡在了床上。記得這張床,之前是睡著白雪花的。現在卻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睡著。
「你醒了。」門外響起半高跟鞋的腳步聲。在房間內脆耳響起,白雪花那柔和的關切聲,便是傳了過來:「老公。剛才去買了些早點回來,但這兒好吃的也只有卷蔥餅、小籠包,將就吃些吧。」
走到床邊。
楚銘詫異的向白雪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大小姐居然醒了!昨天借用追夢鬼的能力,讓自己進入了白雪花的夢境,奇怪的是,這個夢境居然是現實!
更震驚的是,白雪花的夢,居然跟地府連在一起的!
「終歸是將她帶會來了啊。」
微微鬆了口氣,楚銘笑著接過早點,抬頭問道:「身體好些了麼?如果哪裡不舒服的一點要告訴我。」
「我很好啊,真的。老公,你趕緊吃完早點起來吧,學校的旅遊團已經回去了,我們也要準備準備了。」邊說,白雪花邊轉身看了眼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楚鏡舞,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討好的笑道:「小舞姐,我們一起準備一下東西吧?」
「哼!」出人意外的,楚鏡舞直接冷哼一聲,不理她。
「……」弄得白雪花呆了一下,人家說媳婦進門,先要搞好婆媳關係,但現在媳婦還沒進門,卻先要伺候好這位怪物姐姐啊。白雪花連忙跑到沙發背後,給楚鏡舞又是沏茶,又是按摩的,慇勤的態度令人咋舌。
「小舞姐,我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了呀?不要嘛小舞姐,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就告訴我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說對不對?」白雪花語氣略帶著幾分哀求,邊按摩邊討好。
「你啊,都跟我老弟稱老公老婆了,還叫我小舞姐!」似乎也是被這大小姐的軟話給折服了,楚鏡舞沒好氣的笑道:「知道要叫我什麼嗎?」
白雪花怔了下,下意識的將目光向正在床上,津津有味吃著小籠包,喝著豆漿的楚銘看去,顯然是想讓楚銘給她個提示。楚銘自然也知道,現在的楚鏡舞似乎也惹不得啊,只好做了幾個手勢,扮了個鬼臉,又用嘴型,悄悄地說兩個字。
白雪花何等機靈,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眼波一轉,便回頭嘻嘻笑道:「怪物老姐!」
「噗!」一口豆漿便是噴了出來,楚銘差點吐出血來,這個白雪花真是鬧壺不開提哪壺啊,怪物老姐是可以在老姐面前隨隨便便叫的麼?就連自己都不敢直接當著她的面,多次這麼叫她啊。
正為白大小姐默哀時。
「嘛~叫老姐就對了嘛。」楚鏡舞拍拍手站了起來,愛撫了幾下白雪花的腦袋,御姐氣場瞬間爆發,就見她兩手抱胸,目光朝床上的楚銘掃射一眼,善解人意的道:「不過,老弟似乎還有事情沒做完,姐會跟校長說明情況,咱們在香格里拉多玩幾天也無妨。」
「真的嗎?」
「太好了!」
「這幾天一直昏昏沉沉的,沒有玩的爽快,接下來一定要好好的玩幾天才行呢!」
有小舞老師出馬,似乎跟校長有著說不清的淵源,白雪花自然也高興。這幾天,她一直沉睡著,等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天府學生早就旅遊完畢都回去了,就剩下楚銘他們幾個。
於是,楚鏡舞、白雪花、白雪珠以及荊裳給自己放了個假,在香格里拉開始四處玩了起來。而楚銘跟她們玩了一會後,就跟她們說了聲還有事情,原本白雪花她們都要跟著去的,但被楚銘喝止了。
「你剛身體復原,不能過度勞累,就跟我姐還有小珠一起好好放鬆休息幾天,我去去就來了,不用擔心。」
「早點回來。」
白雪花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楊憶將艾悠以及三個孩子接到了旅館住宿,那個破房子真不是人可以住的,想起來楊憶就會鼻子發酸,當即就將艾悠跟孩子們帶了出來,在旅館開了個大房間,先讓艾悠他們住著。
「其實,我想去找我爸爸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我都可以當他媽了,就算找到了他也認不出我來了。」艾悠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粗糙的手中拿著一面光滑鏡子,但是,從鏡子裡面倒映出來的,卻是一張枯瘦的老皺而乾巴巴的老太婆的臉孔,額頭上明顯的魚尾紋都出現了好幾條。
楊憶貝齒輕咬,為自己的朋友傷心的同時,寬慰道:「艾悠你就別擔心了,楚銘一定會有辦法的。」
「也只有聽天由命了吶。」
腦海中,浮起了當晚那少年自信滿滿的笑容,老臉上,不知不覺便是劃過一絲希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