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幽幽,鋪灑下來,將整個庭院映得靜悄悄地。
白震院的臥房,從門口望進去,便是一排丈來高的玻璃窗,紫水晶似的薄紗窗簾,人字式斜吊著,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照在睡在棉床上的老者身上。
在床頭牆壁上,掛著一幅觀音大佛的畫像,佛光四射,熠熠生輝。隱約間,給人帶來一種祥和安寧的感覺。
「白董,老爺子注了一劑後,現在已經睡過去了,暫時最好不要進去打擾。」李任李西醫從臥房走了出來,向白燁華打了個招呼。
「有勞了。」白燁華很客氣的向他微微屈身道謝。
「嗯。」富人的謝禮,李任似乎很受用,嘴角微勾著,一笑置之。旋即將目光轉移到了白燁華旁邊的白雪珠身上,在她那胸前的凸起上打量了番,怕是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心道:「真是沒想到,一月不見,這小妞的咪咪又長大了啊。」
不過白雪珠卻完全不在意,對於身邊突然冒出來的蒼蠅,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白叔叔,我可以進去吧?」楚銘對西醫不感冒,也不抗拒,不管中醫西醫,自由其中千秋。但對於這李任的為人,他倒是很是看不慣。
「當然。」顯然白燁華也對李任這種態度感到不滿,但念在他對老爺子的病狀遏制有著幾分功勞,只裝做沒看見。
然而,聽到楚銘的話後,李任皺眉阻止道:「白董事,剛才我好像說過了吧,老爺子已經睡過去了,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如果現在就去的話,出了什麼事可就麻煩了。」
「只是進去看看病情罷了,並不會打擾到病人。」楚銘得到白燁華的准許,也不再去管李任如何,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小孩,你懂醫術?」李任皺眉轉身,可楚銘卻完全無視了他,直氣得李任瞪圓了眼睛,兩腮怒鼓,正要說些什麼。
「噓——」楚銘霍然回身向他做了個唏噓狀,小聲道:「病人現在睡著了,不可被打擾。小聲點。」
「你!」李任胸腔充滿了怒氣,像一顆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爆炸的地雷。這些話不是自己對他們說的嗎?現在居然被反過來說教了一番!
「嘻嘻~」卻是白雪珠盈盈而笑,食指放在唇邊,也向李任做了個唏噓,而後跟著楚銘走了進去。
「白董……」李任火氣無處發洩,正要對白燁華說什麼,不想白燁華也學著前面二人一樣,東施效顰般在李任噴著怒火的眼皮底下,走了進去。
「小子,算你狠。」李任面色鐵青,磨牙的聲音在門口迴盪……
房間內。
為了不打擾白震院睡眠,楚銘站在床前,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兩手一疊,啪啪數聲,直接向雙眼打入了幾道靈力。頓時,瞳孔有靈光閃爍,向沉睡中的白震院身體看去。
「他在做什麼?」白燁華雖然擁有全球十大商業大鱷的頭銜,卻對醫術之類的是個外行,自然看不明白楚銘在幹什麼,只好低聲問旁邊的白雪珠。
「爸爸,你放寬心啦。我相信小道帥的能力哦。」白雪珠輕輕拍了拍她老爸的肩膀,示意讓他寬心、松心、吸氣、放屁……
「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能耐。」李任還沒走,在一個後輩面前丟了面子,他怎麼也要找回來不可。
於是,他也走了進來,站在一邊看著楚銘。
嗡嗡嗡嗡……雙眼仔細在白震院身上掃視了一遍,楚銘瞳孔驟然一縮,驚訝的發現,白震院的身體上,赫然是纏著三條枯枝陰影,分別是胸、腰、膝三點。被這枯枝陰影纏過的身體下,肌肉都已經開始萎縮,緊緊勒著人體神經。有好幾處已經勒破了口子,血管中的氣血不斷往外面流動,以至於讓人神經錯亂、癱瘓。
「這是……」沿著三條枯枝陰影尋去,楚銘看到的是對面窗外的一棵參天大榕樹。
嘩嘩~蕭條的淒涼而又凋零之意隱隱流動,樹身上更是妖氣湧現。
「是這樣。」楚銘微微吸氣,心中已有了定論。
白震院的病因,八層是那棵榕樹搞的鬼,居然將樹根長到臥室裡來了,還將白震院的身體給勒死,弄得半死不活的。
「他的藥劑都注射在樹根上了,倒是讓這棵樹越長越旺。」楚銘回頭看了李任一眼,眼神怪怪的,而後來到白燁華面前:「白叔叔,我們去外邊說。」
此刻他臉上古井無波,說完後,連看也沒看一下眼那李任,就走了出去。
白燁華等人也跟著走了出來,順手將房門帶上。
「怎麼樣,小孩,老爺子的病是不是全仗我的藥劑才能維持到現在?」一出房間,李任憋了許久的話總算說出來了。他可不會相信,連他都只能用藥劑忽悠的病情,就這小傢伙,能看出個什麼鳥屎來。
「嗯。沒錯。」楚銘回答的很是乾脆。
見他張口就說是了,李任不禁得意了起來,心想著:「看不出啊,這小子倒也挺圓滑的,見自己看不出什麼來,就向我這邊靠了。」
那白燁華聞言就又要向李任道謝,正在這時,楚銘突然道:「多虧你的藥劑,才讓病人睡得那麼香甜啊。」
無論白燁華還是李任,他們都是見過不少風浪的人,自然能聽得出楚銘話中帶有諷刺的深意。
「你什麼意思?」當即就見李任皺了皺眉,看楚銘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疑慮。
「你是醫生,什麼意思你自己最清楚了,何必問我呢?」楚銘攤了攤手,看著臉色愈加鐵青的李任,也不去管他,逕直對白燁華道:「白叔叔,剛才我檢查了下,發現這個病,可以治好。」
「什麼?!」卻是李任率先破口驚聲而出。
「真的?」白燁華面露狂喜之色,聽到「可以治好」這四個字,恍如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激動萬分。
白雪珠同樣也驚奇得看著楚銘,美目中波光閃動。
「不過需要白叔叔去做一件事。」楚銘說完,然後靜靜的看著白燁華,等待著他的允許。
「只要能治好我爸爸的病,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白燁華聲色嚴肅,絲毫尋不見一絲玩笑。
「啊~其實也不用那麼嚴肅,跟我來下。」說著楚銘往外面走了出去。
眾人狐疑的都跟了上來。
後庭院。
「請看。」楚銘指著面前這棵枝幹細密,層層疊疊,縱橫交錯的大榕樹:「其實很簡單,把這棵樹砍了就行。」
「為什麼?」白燁華一愣,這棵榕樹長在這兒好幾年了,一直都好好的,怎能說砍就砍?
這棵大榕樹高達30多米,向四面無限伸展。其支柱根和枝幹交織在一起,形似稠密的叢林,非常繁茂,彷彿有著無盡的養料養著它似得。
「這棵樹種在這兒只會阻陽宅主人的命脈,如果捨不得,那麼白爺爺將會一直如此延續下去,直到體內精氣都被這棵樹吸乾。」楚銘毫不避諱的說著。
「吸乾精氣?」白燁華等人都呆了一呆,又聽他說什麼陽宅命脈之類的玄乎話,驚問道:「小銘,難道你還懂風水相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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