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斯和泰坦,三大天王和米拉、歐羅巴、瑞亞,以及五傳說、眾青銅和史昂分立廣場三側,周圍是被戰鬥磨平的高樓殘垣,數以萬計的四級刻鬥士精英從四方八面將眾人圍個水洩不通。
埃該翁拿出一塊古老令牌,號令刻軍。那是指揮刻鬥士軍的兵符,就如古老天朝的皇帝制度一般,執掌兵符的大將擁有兵權,隨時可發動軍隊逆反。
泰坦臉色鐵青,他深知這是那位大人為幾人準備的後手,以防帕拉斯成長起來後不受幾人壓制,從而奪取刻軍的實際統治權。而這兵符一直掌握在智將埃該翁手裡,他多次動心機,卻不曾得手。
眼下情勢危急,不是遲疑的時候,可他卻犯難了。若是選擇與三大天王合作,與他們聯手剿滅聖鬥士,讓帕拉斯與雅典娜會面,則那位大人多半會降臨。雖不知其以何種形式出現,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背叛那位大人,肯定會被凌遲處死,而帕拉斯也不會有好結果,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太瞭解那位大人的恐怖了,即使帕拉斯擁有一流神的小宇宙,在那位大人面前也如嬰兒一般無力。
可若是不與他們合作,則更難有生機,因為聖域一方早已知曉因為帕拉斯吸收雅典娜的力量而導致雅典娜所剩時間不到一年,一個個都爭搶著殺掉帕拉斯,拯救雅典娜,就連靈魂人物星矢也是如此,更別提別人。他們從不畏懼死亡,堅信自己能打倒一切邪惡,甚至能打倒那位大人,因而絕不會與帕拉斯合作。
泰坦看著帕拉斯,原以為她也會難以抉擇,卻不想她出乎意料地同意了與三大天王合作,即便是許珀裡翁最後那狂傲的言論她也選擇隱忍,平靜地道:「我只想見雅典娜姐姐一面,和她做個了斷,其餘什麼都不管。所以,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只要你們能讓我見到雅典娜姐姐,我就與你們合作。」
埃該翁嘴角微揚,剛要說點什麼,卻聽到一陣冰寒刺骨的聲音響徹穹宇,令在場所有人心頭一顫。
「你確定要與他們合作嗎?」
聲音不大,卻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晰。眾人紛紛抬頭,看到虛空撕裂,一道人影從中走出。他一身白衣素服,瞳孔漆黑,懾人心神,彷彿和他對視一眼便要承受不住那無盡恐怖的黑暗,會爆體而亡。他披頭散髮,漆黑的髮絲無風自動,彷彿來自地獄的魔神,讓人恐懼到極點。
「塵雪教官!」眾人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但不管哪方人馬都驚訝異常,這與他們以往所見過的南宮塵雪全然不同,那駭人的威壓直令近處的刻鬥士精英雙股戰戰,渾身癱軟倒下一大片。
只有史昂、紫龍等少數幾人神色凝重,而許珀裡翁等人則心中震撼,因為他們感覺到南宮塵雪比上次交手時又強大了不少,小宇宙似乎包裹著無盡的戾氣,讓人有一種白骨積山、流血漂櫓的錯覺,那是滅世的場景嗎?
「南宮塵雪,你什麼意思?」在眾人還沉浸在那恐懼的氛圍中時,帕拉斯開口了。
南宮塵雪冷然道:「我不說第二遍。」
不難想像,他此時的心情極其糟糕,一言不和便有可能大打出手,大殺四方。星矢等人雖然疑惑,卻也明白此時不是過問的時候,沒有深究。
泰坦見帕拉斯沉默,便開口道:「南宮教官,若是帕拉斯大人拒絕與他們合作,您可能讓她見到雅典娜?」
「沒錯。」南宮塵雪答道,簡單二字頓時引起一片嘩然。許珀裡翁等人感到意外,而聖域眾人則是不解。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讓沙織小姐接近帕拉斯那是加速她的死亡!」光牙依然第一個出言頂撞,就連星矢也很不滿南宮塵雪的草率決定。
南宮塵雪冷冷說道:「你們應該能感覺到,雅典娜已經降臨帕拉斯城了。」
「沒錯,可就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更加努力地打敗帕拉斯,不讓沙織小姐有性命危險才行!」光牙叫道,「你這樣做,想紗織小姐嗎?」
南宮塵雪臉色陰沉,漆黑的瞳孔落在光牙身上,令他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慄。一瞬間的對視,彷彿靈魂置身於地獄冥火中灼燒般難受。
「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你不死。」南宮塵雪收回目光,僅此片刻,不難看出他與平時有多麼不同,以及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麼糟糕,「若再敢以下犯上,格殺!」
「你!」光牙忿忿,還欲理論,卻被星矢一把拉住,他上前一步,說道,「塵雪教官,你這麼做給個解釋?」
「這是雅典娜的心願。」對於星矢,南宮塵雪自然多說了幾句,「她和帕拉斯一樣,希望親自了結這段因果,我尊重她的決定。」
星矢握著弒神的黃金匕首,陷入了沉默。
「好了,閒聊到此結束。」南宮塵雪止住還欲多說的幾人,注視帕拉斯,道,「現在,該你做選擇了。與他們合作,還是與我合作?」
「你保證我能見到雅典娜姐姐嗎?」帕拉斯問。
「當然,但若是你威脅到雅典娜的性命,我定會全力擊殺你,你得做好覺悟。」
「帕拉斯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這時,埃該翁打斷道,「若您與他合作,不僅要面對我等眾人和聖鬥士的阻擋,而且就算見到了雅典娜也必死無疑,你和雅典娜之間只能活一個。而若您與我等合作,不僅能見到雅典娜,還無性命之憂,這點您大可放心。您不妨問問泰坦,我等所侍奉的那位大人有多麼不凡,他很快便會降臨了,相較之下,聖域這些人包括南宮塵雪在內,都不過土雞瓦狗罷了。我等可在大人替您和泰坦面前求情,相信以大人的胸懷,自然會放過你們。」
埃該翁一番話令帕拉斯有些猶豫,南宮塵雪雖強,天縱奇才,小宇宙突破人類極限邁過一流神門檻卻神性全無,古來罕見,但綜合實力不見得強過三大天王聯手。他雖然和雅典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在聖域地位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所做的這個決定危及雅典娜生命安危,不得聖域眾人支持,有些一意孤行的味道。若是選擇與他合作,結果真不好說。相較之下,身後有著那位大人支持的三大天王以及其手中統領的數以萬計的刻鬥士大軍更值得期待。可若是真與他們合作,她又有些懼意,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南宮塵雪那漆黑而深邃的眸子裡潛藏著某種恐怖而熟悉的味道,畢竟三天王背後的大人還未露面,在此之前,若是與他們合作,她恐怕會被南宮塵雪格殺。
「看來不有點表示你是很難下決心了。」此刻,南宮塵雪剛來時的怒火已經稍稍平息,他也深知擁有一流神實力的帕拉斯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戰局的走向,必須力爭,於是道,「為了在你見到雅典娜時不會沒有閒雜人等攪和,我先替你清場!」
轟!
一道璀璨光華降臨戰場,落在南宮塵雪身前,耀眼的光芒令人睜不開眼。南宮塵雪上前一步,手觸入光芒中,光澤漸暗,浮現出一具戰甲,鎏金溢彩,奢華高貴,呈巨人雙手握劍之姿,有如山嶽,身負八翼,其翅一展似可隱天蔽日。
戰甲輕鳴,分解披掛在南宮塵雪身上,頓時一股蒼涼悠遠的氣息迎面撲來,時間在這一刻停滯,虛空也微微顫抖,似乎承受不住它的力量。許珀裡翁等人大駭,再忍不住顫聲道:「那是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