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陰暗的峽谷盡頭,一座鬼影森羅的恢宏宮殿巍峨矗立。宮殿四周,不少飄忽遊蕩的亡魂淒厲地哀嚎,圍繞著地上堆積的皚皚白骨,似乎在祈求著什麼,又好像在控訴著什麼
宮殿內,一個披著詭異冥衣的光頭男子正坐在亡靈堆中,臉上恣意著說不出的愜意。男子身上長著數不盡的手,難以計數。其中幾隻按在身下一臉驚駭的亡靈頭上,有幾隻則伸向半空,拖著幾盞昏黃油燈,依稀照亮了宮殿的大廳部分。
「來了麼」光頭男子揚起嘴角,「這凶煞的氣勢,還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啊!」
話音剛落,斑駁的青銅大門「吱」地一聲打開,兩個黑影走了進來。
「阿吒婆拘大人,應您的吩咐,我已將聖域大教官帶來了。」其中一個人影——地鎮星的影法師出聲稟道。
光頭男子打量了一下南宮塵雪,而後點了點頭,道:「嗯,你做得很好,想必我們又將多一名同志了!」
「謝大人誇獎!」影法師捺頭拜道。
「嗯,你先下去吧,我和我們的新同志先談談。」
「是,大人。」
待這二人演完莫名其妙的這出後,南宮塵雪才出聲道:「那麼,在我們開始談論你的陰謀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呢,阿吒婆拘先生?」
「抱歉,冷落新同志是我的過錯。現在我來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被稱作冥界最接近神的人的阿吒婆拘,南宮教官,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阿吒婆拘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佛教中的怒目金剛。
「冥界最接近神的人」南宮塵雪哂笑一聲,道:「好吧,閒話少說,你這次請本教官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哈迪斯叫你來給我下什麼陷阱的?」
阿吒婆拘聞言,連連否認:「非也,非也。雖然我等同志是直屬於哈迪斯大人的秘密機構,但此次相邀卻是受您的一位故人所托。」
「故人?是你們的冥後大人嗎?」南宮塵雪心緒略起,果然,和雨葵有關係嗎?
「雖然您的這位故人和冥界也有些淵源,但並非冥後大人。」阿吒婆拘故作高深地說道,「他並不希望我告訴你他的名字,但希望你能留在寒舍,直到聖戰結束。」
一聲冷笑響徹空靈,南宮塵雪週身忽然殺氣四起:「如果你現在說出你所知道的關於珀耳塞福涅的一切,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強大而凌厲的小宇宙充斥在大殿內,一隻隻遊蕩的亡靈有如置身於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一般,恐懼地哀嚎起來。阿吒婆拘滿臉凝重地注視著南宮塵雪,這種強度的小宇宙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受南宮塵雪小宇宙的驚擾,殿外的影法師帶著數個冥雜闖進來,以防南宮塵雪對他們的大人不利。
阿吒婆拘揮手止住他們,面不改色地說道:「我等不過是受人之托,故找了這麼個借口邀請您罷了。如果能和談的話,我等並不想動用武力。只希望您能留在此處,我等同志必將好好款待。」
「是麼膽敢欺騙我」南宮塵雪嘴角掛著一絲邪氣,「知道耽誤我寶貴的時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即使你們以命相抵也不夠!」
駭人的小宇宙忽然爆發,強烈的恐懼感頓時襲上所有冥鬥士心頭。他們似乎嗅到了一種本不應該出現在他們身上的味道——死亡。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心生反抗。眼前釋放出這股帶著驚人殺意的小宇宙的男人,就好像一個惡魔,來自比冥界更為陰森恐怖的地獄深淵的惡魔,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將他們心底僅存的一絲反抗的勇氣也抽離了。
「我要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南宮塵雪無翼而飛,有如神靈降世般飄到門口眾冥鬥士頭頂,與殿內的阿吒婆拘對視而立,「你覺得呢,阿吒婆拘大人?」
饒是對自己實力極其自負的阿吒婆拘此時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性情忽變的男人確實擁有狂傲的資本,即使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強大小宇宙與他的比起來,也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但為了所有同志的性命,他也只好順勢而為了。
「你想怎麼樣?」阿吒婆拘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南宮塵雪的意思。
「只是想知道,那個你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誰。」南宮塵雪降到一個冥雜面前,拍了拍那張因恐懼而幾近蒼白的臉,玩味地說道,「以這裡所有你同志的性命做交換,應該很划算了吧!」
阿吒婆拘面色鐵青,咬牙恨道:「都說聖鬥士行事光明磊落,沒想到大教官以他人性命相要挾,難道這也是君子所為嗎?」
南宮塵雪不屑地說道:「非常時期自然使用非常手段!再說了,你們冥鬥士又有幾個好傢伙?偷襲暗算什麼的也是你們的家常便飯吧!好了,多說無益,你究竟答應還是不答應?」
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又加重了一分,阿吒婆拘勉力燃燒著小宇宙,以抵擋這股威壓。但對於南宮塵雪的質問並沒有回應。
「看來我們的阿吒婆拘大人是不準備救你們這些同志了呀!」南宮塵雪露出分外惋惜的表情,直搖頭道,「為了一個名字,你們的大人寧可犧牲你們所有人,真是高風亮節的君子啊!」
南宮塵雪拍拍那名冥鬥士的肩膀,極度惋惜地走向其身後。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強烈的金色光芒從那冥鬥士體內滲出,將那冥衣沖得支離破碎。
看著同伴的倒下,一個個冥鬥士愈發地恐慌。他們被南宮塵雪強大的念力所禁錮,不能戰也不能逃,只能將那強烈的求生**通過眼神傳達給他們的大人——阿吒婆拘。
「真是唯美動聽的嚎叫啊!相信下一個會更加振奮人心吧!啊哈哈哈哈!!」南宮塵雪肆無忌憚地狂笑著。
「你簡直就是個變態!」阿吒婆拘再也無法站定,奮起滿腔怒火衝向南宮塵雪,「即使有悖於那位大人的意思,我也要殺了你這個渾蛋!」
可就在他貼近南宮塵雪身側時,詭異的事件發生了。阿吒婆拘無比錯愕地發現,南宮塵雪看似無比緩慢的側身卻躲過了他全力揮出的拳。
怎麼回事?阿吒婆拘心頭一震,支起鞭腿掃向南宮塵雪腰際,但結果和之前如出一轍。無論他怎麼攻擊,南宮塵雪看似閒庭信步的動作總能輕鬆地躲過。
「你怎麼可能?!」連番的全力攻擊讓阿吒婆拘微微有些喘息。
「還沒發現嗎?你傾盡全力的攻擊在我看來比烏龜還慢!不——,把你比作烏龜簡直是侮辱了烏龜的速度!」南宮塵雪咧著嘴角,極盡諷刺之能勢,「不過,能在我的禁錮齒輪之下有所動作,你也足以自傲了。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名黃金聖鬥士能做到你的程度。」
「時間靜止!」阿吒婆拘恍然頓悟。
「不錯嘛,幾乎沒有任何跡象依憑便猜出了這招的你居然猜到了這種能力!!」南宮塵雪心裡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結合充斥在空間中那絲殘留的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一個身影頓時浮現在他腦海中。
南宮塵雪飄到空中,凌厲的眼神似乎要洞穿每一處黑暗的角落。半晌,他高聲說道:「都托人留我了,難道就不準備讓我見一面嗎,老朋友?」
死一樣的靜寂。
一聲冷笑迴盪在大殿內,強烈的殺意再次鎖定阿吒婆拘,南宮塵雪冷笑道:「還是說,想以他來血祭你的出場呢?你這惡魔般的鬍渣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