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肅殺的冷風呼嘯在漆黑的夜空。古老而莊嚴的聖域山頂,巍峨佇立著的雅典娜神像眼裡,一汪清泉在那斑駁的石像眼眶內無聲湧出,聚成晶瑩的一滴悄悄落下。
「滴嗒~!」清脆的聲音彷彿傳入了遠在女神殿內安睡的沙織。睜開紫色的美眸,沙織坐起身來,玉足輕點走下台階,呆呆地注視著前方的空曠廳堂。
陰風驟起,牽動著沙織的白色連衣裙角,那一抹醉人的紫色長髮倏然飛舞,美不勝收。
然而,深夜造訪之人顯然沒有心思欣賞這一美景,一個浩瀚如黑暗深淵的恐怖小宇宙突然升起,地上蕩起一圈圈水波痕紋,小宇宙的主人——隱匿在漆黑長袍下的造訪者浮出地面。
「你是冥王哈迪斯。」沙織仰頭,注視著高大的黑袍身影,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反而略顯木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一道狹長的紅光閃過,黑袍人影手中多出一把血色鐮刀,發著寒光的銀白刀刃上清晰地映著沙織的俏臉。
「雅典娜,我是來迎接你的!」渾厚低沉的聲音落下,血紅的鐮刃直揮下來。
「噗呲~~!」道道殷紅汩汩流下,銀面刀刃一點一點褪去本來的光澤,最終徹底沉浸在鮮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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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老峰前,大瀑布依舊奔騰不止。
「雅典娜——!」嘶啞而飽經滄桑的聲音破空傳來,童虎驀然睜眼,而後又深深地閉上,「這是夢,還是預兆?」
「兩百四十三年前,雅典娜大人用來封印一百零八魔星的護符應該徹底失效了,完全覺醒的一百零八魔星將重聚冥王哈迪斯麾下,新的聖戰很快就要展開了。」緊了緊頭頂的斗笠,童虎用手撐著地站起身來,繼續喃喃自語道,「魔星的封印已經沒有看守的必要了,我得趕快趕回聖域,保護雅典娜女神的安危。」
「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一聲高吭迴盪在五老峰上空,漆黑的夜空下,一襲黑衣長袍完美地融入山林夜色中。
童虎回頭,從來都很淡然的眼眸中佈滿了異色,這種莫名的心悸,即使過去再久,也依然充滿了熟悉的味道。童虎張了張嘴,不知不覺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你你難道是」……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月輝清影下的恆河更像是一個裹著朦朧輕紗的妙齡少女,溫柔而恬靜,淡雅而令人著迷。
一個披著袈裟的消瘦人影漫步在恆河淺灘,如水的月光灑落在粼粼水波上,倒映出男子如瀑長懸的醉人金髮以及那堪比傾國佳人的絕美臉龐。男子停下腳步,閉著雙眼,張開了誘人的雙唇。
「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淡然至超脫世俗的清音徐徐托出,宛若絕響的天籟,宛若縹緲的仙音。
餘音未了,虛空中一個次元裂縫突然張開,從中跳出一人,渾身從頭到腳都被黑衣長袍所覆蓋,就連唯一未縫合上的臉部也隱匿在黑袍之中。
「回歸本職了麼?這倒是符合你的身份。」黑袍中,一渾厚低沉的聲音傳來,顯然是個男子。
金髮之人淡然一笑,世間一切在他眼裡都那麼風輕雲淡,即使是黑袍男子的到來,甚至已然確定了他的身份。
「還是那麼張揚霸道!」金髮之人輕言一聲,道,「我不過是個求道者,又何必執拗於以何種姿態追求真理呢?既然你來了,正好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黑袍男子冷冷一笑,強大的小宇宙驟然爆發,周圍的空氣似乎承受不了這急劇升高的灼熱溫度,逐漸發出「嗡嗡」的低鳴聲,近處的河水也開始沸騰蒸發。剛才還清爽宜人的天氣瞬間給人以置身於火山熔岩之中的燥熱感。
「想讓我答話,就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吧!」黑袍男子咆哮一聲,強大的氣勁碾碎遮蔽物,露出隱藏已久的健壯身姿。下一次,揮起拳頭向金髮之人衝去。
金髮之人依舊沒睜眼,卻不復先前的淡然。雙掌合於胸前,金色的光輝徐徐閃耀。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凜冽的寒風肆虐在白雪皚皚的曠野大地,在這終年冰封的酷寒國度,一切生機都畏然止步。這裡,是四季嚴冬的北冰洋上某個不為人知的島嶼。
「吱呀」、「吱呀」從容穩健的腳步聲透過尖銳長鳴的刺骨寒風飄遠,錯落有致,訴說著它主人的超凡卓絕。隱隱泛白的夜空下,那一襲黑衣長袍顯得別具特色。只是,即使身體完全遮蔽在漆黑之下,那一抹妖艷的猩紅之色依然那麼顯眼,一如其主人本身,狂妄、張揚,鋒芒畢露。
「就是那兒了麼」黑袍男子凝望著不遠處永恆冰壁下的隱秘洞穴,一抹淺淺的弧度掛在嘴角。
「停在那裡吧,我可不想拆了辛辛苦苦找到的安息之所。」富有磁性的美妙之音飄入黑袍男子腦海,是直接通過小宇宙傳來的。
黑袍之人一抿嘴角,靜靜地等待著洞穴主人的到來。數息過後,一個石青色長髮的傾國美男子已來到他身前。
「為何要隱居在這麼偏僻的極北之地?難道,你忘了你的職責了嗎?」黑袍之人開口,依然帶著淡淡的戲謔的味道,而更多的,卻是帶著一絲怒意的質問。
「」美男子微微低頭,冷面如霜的他也只會在這個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喜憂,即使時隔多少年,還是那樣輕輕開口,美男子臉上浮現出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滄桑與無奈,「因為你們」
「你可是聖鬥士!!」黑袍之人的怒氣瞬間提升至無以復加的地步。
「你不一樣嗎?!」美男子提起秀氣的嗓音,與他針鋒相對,「你不是照樣拋棄了聖鬥士的職責,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以換取短暫而虛幻的生命!」
「那是因為!」黑袍之人彷彿想起了什麼,掛到嘴邊的激動被生生嚥了回去。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滲出黑袍男子內心深處的絲絲悲涼與無奈,「你現在不會明白的出招吧!」
「唉非要這樣嗎?」
「這,便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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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斯坦城堡。
威猛的翼龍不顧士兵的阻攔,逕直衝入潘多拉所在的豎琴房內,一進門便跪倒在地,語氣有些強硬:「潘多拉大人,為什麼派那些傢伙去?他們以前可都是雅典娜的人!」
停下手頭的彈奏,潘多拉緩緩睜眼,反問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屬下的意思是,那些傢伙根本不值得相信!懇請潘多拉大人准許,讓我拉達曼迪斯帶領手下的精銳部隊前往聖域,取回雅典娜的首級,一舉蕩平聖域!」
「你這是在質疑哈迪斯大人的決定嗎?」瞬間,無形的威嚴陡然攀升,沉甸甸地壓在翼龍胸口。
一滴滴冷汗從額頭冒出,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翼龍頓時像萎焉的白菜一樣,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連連喏道:「不敢,不敢」
「哈迪斯大人的意志又豈是你能揣測的?身為三巨頭之一的你,只需要認真聽從哈迪斯大人的命令,一心效忠哈迪斯大人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想!」
「是。」
「好了,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處理完拉達曼迪斯,潘多拉又開始沉醉於美妙的音符中。只是,她沒發現的是,在邁出大門的那一剎那,翼龍剛毅的稜角里閃爍出一絲決意的光芒。
「真是美妙的樂章啊!下次一定要讓奧路菲試聽一下。」潘多拉停下手中的動作,喃喃自語道,「這個月,奧路菲給哈迪斯大人獻奏日子也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