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有「黑心彈」、「斷腸散」名稱的彈頭,甚至絲薇爾(楊燕姿)給裡面加了一點點的鋼,便於在戰半結束之後,能夠收入這種只需要重新組裝的彈頭。
當然,要是這種子彈打中坦克的裝甲,那依然是要變形的。但除此之外,面對輕裝甲與水泥之類的物質時,這種「理想合金——鎢」製造的彈尖,產生的變形則極其微小,甚至不會影響它再度使用時的彈道性能。
隨著戰鬥開始,屋子裡面因為飛過的彈片而碎片橫飛,這一切都展示在「魂魄出竅」的傭兵的眼前。粉碎的腦袋,飛落的破碎的腦袋的殘餘物。都使靈魂出竅的人變的心驚膽戰。他並不知道這種被稱為「黑心彈」,又名「斷腸散」的子彈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他只是知道,今天是他們這些傭兵的末日。
曾經在當城管,用推土機推倒他人房屋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多擔心。據說那是屬於職務行為,至於是不是侵犯了更高級的,超過行政權利的法律,那是不他們這種小人物關心的事情。
但他不知道,在未來追究他們的責任時,儘管是執行命令,但明知非法還執行的人,並不能被免除掉下到地獄裡的後果。至於地獄是什麼模樣,他很快就知道了。
「嘩啦……嘩啦……」
突然之間,魂魄被打出體外的人聽到了鐵鏈的聲音。不但如此,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完全停滯了。被打碎的腦袋的骨頭與腦漿就保持著飛舞在空中的模樣,而窗口處正在硬生生撞進來的,進來的那個穿著裝甲的人的身旁,則飛舞著窗戶玻璃的碎片以及水泥的碎塊和其他莫名其妙的粉塵和渣子。
現在這一切全都停滯了,就好像他被放在了時間停滯的某一個奇點上一樣。
倒在地下的傭兵的「魂魄」跳起身來,他好奇的看著這完全靜止的一幕,環顧著四周。屋內的人顯然是聽到了這裡的聲音,他們這時帶著滿臉的驚愕,一手抓著槍腳下的步子邁開正打算躲到什麼地方。
「媽的,都是些沒義氣的東西,不先看看外面來的是什麼人,只知道躲在裡面保自己的狗命!」
正錄傭兵的「魂魄」在那兒憤憤不平的罵著時,那鐵鏈的聲音卻實實在在的傳來。它移動的並不快,只是發出有節奏的「嘩啦……」、「嘩啦……」的聲音。那鐵鏈的聲音明顯越來越大,正在靠近自己的時候。
「誰!」
傭兵警惕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著,手去撈自己的武器,卻發現武器還留在坐在那兒的身體上。他空攥著兩個拳頭,望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緊張的只感覺自己的兩隻手心都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抓痛,但聲音傳來的方向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不過,也不是全無動靜。在因為所有一切都靜止,變重清澄的空間裡,那些飛舞的著碎片又或者灰塵,似乎正被兩個什麼龐大的東西擠開。隨著那兩個東西近了,突然之間他們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黑……黑白無常!」
傭兵的魂魄嘴唇哆嗦著,他想不明白,黑、白無常這傳說之中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人間呢。不但如此,他們一手拎著鐵鏈,另外一隻手裡剛拿著一枝三叉戟,這兩位尤其還是中西合璧。
頭上的高帽子自然還是中國式的,兩條長長的紅舌頭看起來不大嚇人,倒有不錯的喜劇效果,他們的中國特色截此為止。下面的西洋效果,則是最搞笑的部分。他們兩個鬍子,完全是西洋式的。一個鬍子被精心的修剪成圍著嘴一圈,另外一個則是八字小胡配山羊鬍。而且兩人身上穿的不是中國的長袍,居然是他.媽西裝。
「他.媽.的,難咢難道地府裡的閻王也崇洋媚外麼?」
豈不料他如此一想,黑白無常居然笑了。他們兩個對視著,甚至還笑了一下。點點頭似乎對於對方的裝扮,都挺滿意也挑不出來什麼過多的毛病。然後一起轉頭,一旁的黑無常開口了。
「嗨,小子,別管大爺們是不是崇洋媚外。這地府裡還是閻王爺說了算,閻王讓我們來勾你了!」
「小子,閻王爺說了,你壞事做絕,在要地獄裡受足一萬年的苦!」
黑白無常,兩個一唱一和的,像說相聲似的說個不停。藉著這個空蕩,傭兵的魂魄鬼頭鬼腦的向附近看,希望找個能藏身的地方,躲過這一災。心裡已經發誓,不管閻王殿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管眼前的黑、白無常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以後再也不做傭兵了,情願去當個天天吃「五加一」的小小屁民,也再不做那不要臉、沒首先與廉恥的事情了。
「後悔?哈哈哈哈……黑兄,你們這些個人渣是不是有病哪,事到臨著你後悔了,他.媽他們早幹嗎去了?」
「哼,白兄,那不關我們兩個的事,正經勾他回去早點去玩遊戲了!」
黑無常冷哼一聲,手裡的鐵鏈子只一揮,便如同魚網似的當頭罩了下來。
「哎……我……我冤枉……」
「冤枉……哈哈……地府裡全都是冤枉的鬼,你拆人家房子逼人家一家大小去死的時候你怎麼不後悔哪地,晚嘍……晚嘍……」
化做魚網的鐵鏈落下的時候,又變成了兩冰涼的鐵鏈一下子就套在脖子上。你還別說,這一下套的准不說,感情那鐵鏈也有潛力,只一縮就和脖子一樣粗細,這一下傭兵的魂魄是再也動不了不了。
「嘩啦……嘩啦……」
黑、白無常的鐵鏈拴著傭兵的脖子,拉扯著不住哀嚎的他越走越遠。沒走兩步,身後的一切全都變成了黑色的虛無,腳下什麼也看不到,眼前的黑暗無邊無際,只能感覺到脖子上的鐵鏈越來越近,緊的要將人活活窒息的再死一次。
「難道地獄裡的苦就是如此嗎?」
「哼,沒見識,那不便宜了你們這些人渣了!地獄裡早給你們這些人渣備下池大餐,保管你來一遍還想多混幾次哩!」
「切老子已經死了,難不成還能把老子折騰活嗎?」
傭兵的魂魄雖然有窒息的感覺,但他現在已經有了已經死去的覺悟。那是啊,難道死了的人還能再死一回嗎?其他他不知道,在地獄裡有比死更令人恐怖的東西。
「哼,這死鴨子嘴硬,看他的神氣肯定在罵我們兩個和閻王是傻.b,黑兄我看多讓他小子受幾輪罪是真的!」
「白兄說的沒錯,回頭我給路西法打個招呼,讓他好好的多享受幾次!」
恰在說話之間,前面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小點,他們分明就是奔那兒去的。只眨眼之間,那赤紅的小點就到了眼前。到眼前時卻已經不再是赤紅的小點,而是一副末世的風彩。
火焰在這兒像是紅色的布,除過熱量之外,它們在空中不斷的消散又不斷生成。甚至在灼熱的空氣裡飛舞的時候,頗有些chun末時候,桃花逐流水的味道。然而傭兵的「魂魄」卻沒有享受的心情,因此此刻他脖子裡的鐵鏈突然之間變成了赤紅,那滾燙的溫度瞬間就讓他的皮膚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甚至它不像是真正被燙了的時候那樣,因為神經死亡疼痛得到某種程度的減輕。在這裡疼痛是無法減輕的,痛苦只會加倍。眼前飛舞的那些在灼熱的空氣裡翻滾的火焰的碎片,每個碎片裡都是一種不同的刑罰。
疼痛之中傭兵的「魂魄」看到的是觸目驚心的生幕,他的同伴就是在他身邊坐著,與他一起看守小李子的人。這時他的舌頭正被鉗子從嘴裡拔出來,而一旁有人伸鋸子不停的去鋸,能夠看到流淌的鮮血以及被鋸成粉末的碎肉。
痛苦,痛苦到底有大,自己被脖子裡的鐵鏈的滾燙,痛和死去活來的傭兵的「魂魄」哪裡顧得上去想別人的痛苦。他只是期待這痛苦就像是他還是人類時那樣,可以隨著時間變輕、變淡最終能夠完全消除。
這是人類對於痛苦的感覺,無論什麼樣的痛苦,保要捱過最初的階段,隨後總可以忍受下去。
然而在絲薇爾(楊燕姿)製造的地獄裡不是如此的,就像那個被火鉗拔出舌頭的傢伙。他的舌頭會一直、一直長出新的,而那鋸子也就會一直、一直鋸下去。當然不是讓他們永遠承受一種痛苦。
放眼看去,這裡是地球,而且可能是核大戰之後的地球。火焰四處飛舞著,在天空裡如同風中的桃花伴那樣飛舞。只消看看那些花瓣一樣的火焰,就可以想像那痛苦的刑罰數量將會是無窮無盡的。
不久一個頭生惡魔之角,背著有著蝙蝠肉翅的傢伙出現了。不用問,那就是西方的地獄之五路西法了。
「路兄,我們又帶來個人渣,而且這東西在跑上罵我們大家來著!」
路西法援了援京劇式的長鬍子,仰天發出狂嘯。
「他奶奶的,連老子我都敢罵,先下鍋好好的炸成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