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層,也是研究員們常常說的辦公層。它們是向下發展的,處於深深的山腹之中。
這裡的位置也不大,整個「無.人.戰.機研究中心」的山腹空間裡,按照董之書的估計,領導們的豪宅最少佔據了五分之一大小的空間。這也是研究層與居住層,被極大壓縮的主要原因。
相對於情形較為複雜的領導住宅層,這裡的情形倒是簡單的很。尤其是像嚴老師那樣不得志的博士們,在這裡工作時候,他們所有空間也平不大。最少這層一不能與董之書剛剛見過的,紀所長的多達300米的豪宅相提並論。
這時的董之書,壓住了自己內心的悲傷,他決心像眼前這些軍人一樣,先把清理基地的工作完成之後再說。
狹窄的通道兩側,全都裝著電動扒拉門,也都安裝著電子鎖。玻璃門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構造,不過董之書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很快他就找到了嚴老師的實驗室。
「我想這一層沒別的人了,大家都去吃飯了,能留在這兒的恐怕就只剩下他了。我肯定他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我們可以自己開門進去!」
「別急,按規矩來!」
士官阻止了董之書的擅自行動,當朝進入通道的,又是秦旭文想出來的那輛土裝甲車。這玩意別看是用手推的,但在清理基地的過程之中,卻有著相當的用處。
來到董之書的嚴老師的實驗室外,董之書掏出自己的的磁卡。隨著通行磁卡的劃過,令人詫異的是門鎖卻依然閃爍著紅燈。
「這……」
「這是安全措施,在基地的警報解除之前,所有的門戶全都鎖定了。用你的pda吧,有了它的信號,門會打開的!」
帶他的士官顯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說話的時候,手裡的突擊步槍依然指著四周。這樣的緊張,令董之書感覺有些好笑,也完全沒有必要。
正如同他所說的一樣,嚴老師的生活那絕對是需要人照顧的。沒有人照顧他,他不知道按照吃飯,也不知道換衣服理髮。不是因為他是傻的,而是因為他太過於沉迷於研究之中。
而救出那位嚴老師的時候,他的話令董之書感覺有些啼笑皆非。甚至這場景讓他使他從賈盈盈逝去的悲傷之中,也展顏一笑。被士兵們拖著,要救出去的嚴老師居然就蹦了起來。
「你們抓我做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啊,我只是一個副研究員,我只是在這裡做實驗,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顯然直到這會他還沒有更明白,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模樣,到底多少人已經因為可惡的喪屍病毒而喪屍了生命。為了不引起更多的衝突,董之書上前拉住在士兵懷中如同岸上的魚兒那樣,蹦著不停的嚴老師。
「諸位,諸位,你們還是放下他吧,他只是弄不明白情況!而且我看實驗室的門還緊緊的關著,那麼請放心,他一定沒有出去過,所以也不可能被咬傷。」
與董之書同行的人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是如何判斷出來的。對此董之書解釋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有些好笑。尤其士兵們放開了董之書的嚴老師之後,他居然從耳朵裡掏了兩個軟海綿的耳塞。董之書知道,那是他應付所裡通知或者其他不想聽的事情的辦法。
事實上這中國式的研究所裡,會實在是多了些。有的時候董之書不明白,現在都已經是21世紀,大家都使用電腦上進行網絡會議,以節省時間辦法來解決問題時,可這「無人戰機研究中心」一週一次的晨會,依然還是會召開。
儘管所有來開會的人,全都昏昏欲睡,而環知道領導們講的是什麼,但開會本身比傳達指示以及其他事情更加重要。但董之書的嚴老師從來不參加,他說那是浪費生命的會。儘管所裡為這事,扣掉了他的獎金,他依然不到會。
董之書繼續向士兵們介紹,眼前的自己的嚴老師。
「這是我的導師嚴博士,他是個徹底的科技宅男。平時這個點都是我把飯給他送來的,然後他會在這兒一直研究到瞌睡的時候,隨便找地方睡一覺。我猜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明白,我們已經處於生化危機造成的災難之中!」
董之書的解釋使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相信在中國還真的有如此醉心於科學研究的人。就好像《科學怪人》裡的那個瘋狂的科學家一樣,他已經遠離人群索然而居,只求別人不要打擾他的研究就一切都好。
制止了進一步的衝突之後,董之書掀開面罩,用幾分鐘時間給眼前的嚴博士解釋了一下當前的情況。當他一掀開面罩,董之書的嚴老師才發現,他居然是自己的助理研究員。
「小董,你不去吃飯在這兒做什麼,瞧瞧你身上穿的,穿上這東西還怎麼實驗呢!」
這一次不但董之書感覺有點蹄笑皆非,甚至士兵們也在無線電裡轟笑成一團。這是什麼人哪,居然就像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裡一樣。他都不想想,要不是真出了問題,難道董之書有病才會穿成這個模樣嗎?
「嚴老師,我們這裡出現了大問題。現在有一種病毒正在基地裡流行,許多人變成了喪屍。喪屍就是生化危機電影裡那種……噢,對了,你沒看過,喪屍就和歐洲中世紀的食屍鬼有點像!」
董之書的描述對於他的嚴老師那嚴密的科學頭腦而言,那就叫胡扯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如果不是親自實驗得到相同的結果,想讓他相信——作夢。
「生化危機,什麼生化危機?食屍鬼我知道,那不過是編出來哄小孩子的玩意!小董,你得注意,你看太多科幻片,已經不像一個學者!作為一個學者,你得學著分辯那些科幻片裡,哪些是偽科幻。瞧瞧你現在在說什麼事情,生……化……危機?你們看科幻片看太多了吧,那怎麼可能?」
果然嚴老師第一反應,就是對於這件事進行質疑。如同許多好的學者一樣,不能重複的實驗,那就不是真正存在的事情。小董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使他相信,眼前他們真的已經處於生化危機形成的災難之中。
「是真的,嚴老師,我們現在陷入到了生化災難裡。我聽人說……」
說到這兒,董之書看了一眼周圍的士兵。這些軍人們會意的轉過頭去,大概他們也知道董之書會說些什麼,只是他們會裝做沒有聽到。畢竟沒有聽到,就不算是信謠、傳謠。
「嚴老師,我聽說全國都發生這樣的問題。喪屍會追逐所有活著的人,地獄客滿……」
董之書盡量把事情說的嚴重一些,好讓眼前的嚴老師能夠從「科學癡漢」的生活之中清醒過來。也就是說,現在科技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生存問題。
可令董之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嚴老師只是低頭想了一下,接著的回答最先給董之書的感覺,又是啼笑皆非又是感覺到欽佩的。
「全國都出現了?」
「是的嚴老師,全國都出現這了這樣的事情!」
當董之書再度確認之後,他的嚴老師才真正相信了這件事。低頭皺眉思索了相當時間,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居然不是急著到什麼安全的地方,而是在考慮解決問題的辦法。
「嗯,如果真的出現了那樣的事情,那是這個問題。不過那我和有什麼關係,我想也許軍方還是需要無.人.機!根據你描述的這種彷彿歐洲中世紀食屍鬼一樣的東西,我考慮軍方應該需要一種單兵、小型的能夠快速部署的單兵飛行器,我想這是我們需要的結果!我先問問他們的技術要求吧,而且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可以走了!」
「嚴老師,這是……」
董之書瞪起眼睛,然而嚴老師已經沉浸到他那一腦門子的新問題之中,想來再說話也不會理會了。
「嚴老師,這樣吧,你坐在這個車上繼續想你的問題。我們把你送去見管基地的軍官,我想他能夠聯繫他的上級,然後……」
「行了,你董,你們走吧。回頭要是有時間,給我送幾個饅頭就成了。不然……不然就算了!」
無奈之下董之書只好掏出pda,與高大全聯繫。
「什麼,不離開實驗室。那不行,在整個基地清查完畢之前,我不能留人在裡面。你們架,也得給我把他架出來!」
不過當董之書說完了嚴老師的話之後,高大全不孔了,他只說了一句話。
「把pda給他,我對他說!」
董之書的嚴老師,對於高大全的命令,根本不為所動。董之書看到他已經不耐煩的掀起嘴角,知道他就要罵人了。因為有人耽擱他的研究,他就會生氣。
「高上尉,他……」
正當董之書打算給高大全解釋一下的時候,他的嚴老師突然想到了什麼。這讓所有人都驚訝,以為他這會從他的研究之中醒過來了呢!
可當他說過之後,大家知道,他還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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