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4
關於郭震北的初戀,那得從他的愛好說起。
作為h縣沒有幾個人的弓箭協會中,自製玻片弓裡最出色的弓匠與弓手,郭震北在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這張馬修斯超級怪獸當時是郭震北給安裝和調試的,也因為這件事,使郭震北有了一次「類似初戀」的經歷。
直到今天回味起來,對於郭震北來說,那依然是一次堪稱驚心動魄而又回味無窮的「類似初戀」。
過去的事情也許不大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如果說郭震北有過初戀的話,那麼這張弓的主人,就算是他悄悄暗戀過的「初戀」嗎?
今天看到這張弓,郭震北想到的就是那件事,就是那一段類似初戀的經歷。
那開始於一個秋老虎橫行的中午,在修車地溝裡的郭震北,身上出的汗,就像是讓他了澡。
「姓水的姑娘,我不認識啊!」
那天還鑽在汽車底下地溝裡的郭震北被人叫出來,一臉的疑惑。有些納悶的郭震北一直認為,中國姓「水」的人,大概只有水均益。
大家不要怪他,郭震北這小子沒見識!
不過當那個宜嗔宜喜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郭震北感覺自己眼花了。
「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她身後的太陽!」
低下的頭的郭震北根本沒有敢多看,心裡給自己的震驚隨便找了個理由。可那個漂亮臉蛋的主人,急切而又不依不饒。
「喂,你就是別人說的那個弓匠吧?趕快出來,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呢!」
「弓匠」是郭震北在h縣弓箭協會裡的綽號,玩這東西的人多數都是富人,也有一些diy的狂熱者。而郭震北因為他學習的是機械行業,又因為在汽車修理廠工作,各項設備手邊都不缺。外加制弓的手藝,就有了這麼個綽號。
郭震北再度抬起頭,沒看到那姑娘所說的「好東西」,再一次眼睛卻又被晃花了。
「這該死的太陽!唉,黑心老闆也不說給車間安個頂棚!」
這是修理那些大型車輛的露天地溝,要是修領導們的好車,有屋頂的地溝好歹沒這麼悶熱。
「快出來啊,我已經忍不住要看我的小可愛了。快點啊,最多裝好了,可以讓你射第10枝箭!」
郭震北猶豫,該不該理會這個幾乎要閃瞎了他眼睛的姑娘。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可由不得他作主。因為車房的黑心老闆,就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大概這就是勞心者食人,勞力者食於人的真實寫照。
「小郭,別磨磨蹭蹭的,快給我出來。水小姐叫你幫忙,你還不跑快點,真是沒眼色!」
「唉!」
郭震北無奈的歎口氣,他知道今天又要扣自己半天的工資。別看是領導叫他幫忙,這獎金可是照扣不誤,那天他頭一次郭震北恨自己「弓匠」這個綽號。
從地溝裡爬出來之後,大概因為角度問題,郭震北可以正眼看這個姑娘。除過漂亮之外,對於郭震北而言,她可實在是夠不一般的。
「我的天哪,天下怎麼有這樣的瘋丫頭啊,真不知道她老爹怎麼受得了她!」
是啊郭震北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姑娘,留這麼短的頭髮。估計比解放軍士兵的頭髮還要短些,根本就是十幾年前流行過的「寸頭」。這頭型配著一張嬌媚的臉,實在是不恰當至極。
「挺漂亮,可惜沒大腦,這算個什麼審美水準啊!」
不知道別人怎麼看,最少郭震北是這麼看的。
之所以說她的臉嬌媚,那是因為她的臉實在是太過於女人氣,比女人還女人。但配著那頭型,大概得套周星馳的那句話,稍稍改變一下就成了——「看啊、看啊的就習慣了」。
這姓水的丫頭,身上穿的衣服也有點怪。秋老虎的天裡穿著軍靴,看模樣大概是進口的沙漠軍靴。褲子是數碼沙漠迷彩的軍褲,身上則穿了個淺色的緊身衣。偏偏又配了個黑色的褲子背帶,彷彿要拚命的強調她健美的胸部。
再外面,則乾脆是個沙漠迷彩的裝具,不用看就是個軍迷。
「這丫頭真可以,真敢穿成這個模樣上街!」
郭震北心裡的怪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大大方方的介紹起自己。
「我叫水錦!水是純淨水的水,錦是花團錦簇的錦!」
說著話的時候,手就伸到郭震北的面前。
「還是算了吧,瞧!」
郭震北比了比自己沾滿了機油的黑手,放在水錦那紅白、紅白的小手前,就好像是魔爪。
「喂,弓匠,你可把手洗乾淨了,再換個乾淨衣服,不然我可不讓你動我的小寶貝!」
水錦背後放著個黑色的箱子,只一打眼郭震北就認出來,那是馬修斯超級怪獸的硬式箭箱,他裡的心「騰」的一下就變的火熱起來。這弓在網上看的圖片多了,但對於郭震北而言,只能想想就算了,估計他這輩子是沒可能碰這樣貴的「玩具」。
郭震北臉上不動聲色,別看平時郭震北看著有些太過於淳樸,但在面對「弓事」的時候,他可是精明的很呢。面對馬修斯超級怪獸,郭震北搓著手,就好像動漫裡的「怪叔叔」。
「哦,馬修斯超級怪獸,怪不得……放心吧,我會把手洗乾淨再幫你忙!」
水錦皺著眉,大概是從來沒有想到,有人面對一張弓的時候,居然也可以流露出這樣的表情。看著郭震北修車修的,一身的機油和塵土,水錦更加緊張。
「不行,還得換上乾淨衣服和褲子!」
挑剔的目光把郭震北從頭打量到腳,如果不是還要求著郭震北幫忙的話,只怕眼前的水錦,得讓他洗了澡才會讓他碰自己的弓。
她說起話來的時候,是乾脆的西安話。就像她的寸頭與軍褲,與她完全不搭的嬌媚的面孔一樣。讓郭震北怎麼聽,怎麼感覺到彆扭。
而且郭震北這人有病,這是h縣人的痛病。倔的像是驢,這樣的形容,一般來說是表揚他這種人的用詞。
「那算了,你找別人幫忙吧,我這兒還忙著呢。不送!」
水錦還沒說話,一旁的黑心胖老闆先不樂意了。一伸手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衝著郭震北發出威脅。
「嗨,你平時不是挺好說話的嗎,今天怎麼還登鼻子上臉呢!知道水小姐的父親是誰嗎?我告訴你,陝.西.省.公.安.廳……正經的,今天下午給水小姐把事了,不然扣你一個月獎金!」
總體上來說,郭震北平時是個沒多少脾氣的人。他是那種說的少,做得多的類型。在他看來,吃飯憑的是本事。會不會手腕,懂不懂得「為人」,那與他這學機械的人,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
按絲薇爾給他的評價,倘若在歐美,他絕對是個出色的,會受到極大禮遇的高級機械師。如果能夠進行適當的深造,那麼絕對有機會成為最好的機械設計師之一。
按籐晴給他的定義,在中國像他這種不懂得手腕,不會「為人」,更拼不起爹的**絲。能修車吃口飯,那都是老天爺開了眼。不然,就他這樣的,只就配修地球了。
下面是話癆楊燕姿的話,大家可以跳過不看,因為如果不省略,那實在就長了些。說給聽不懂的人,說她關心了不該關心的事情。說給聽的懂的人,會說她真是太純潔。
而這種話,自己腦袋裡說說就算了,說出來……哼哼……!
「我早就說過,這是中國真正的癥結所在。沒有公平、公平、公開的用人機制,就不會有科技的真正發展。而究其根本不過是某個組織的人,可以騎在法律的頭上……以下省略1000字。」
儘管受到了老闆的威脅,郭震北依然是梗著脖子,一付要鑽回地溝的模樣。他有把握老闆不會把他怎麼樣,作為私人修車廠裡,懂技術通理論的技術員,可就他一個人。
剛在心裡捉摸著,該不該拿出點勇氣來面對黑心老闆的時候。倒是那個水錦,看出來郭震北是個什麼人,知道該給他說什麼話。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郭師付,麻煩您,幫個忙吧!還有,謝謝您,您去忙吧,我肯定郭師付會幫我忙的!」
作為h縣弓箭協會的一員,水錦很清楚在整個h縣裡,沒有「弓匠」郭震北調不了的弓。而她的小可愛,無論如何都不肯交給其他的「二把刀」。
眼前的車行黑心老闆,面對水錦的時候,一張胖臉笑的臉蛋都在顫。要知道這可是廳長的寶貝閨女,膽上就算長了綠行,他都得罪不起。而且作為祖籍h縣的人,他感覺這是自己義不容辭的事情。
臨走,還要再威脅郭震北一下。
「小郭,今天就別做別的了,就把這件事辦好。就算今天辦不好,明天也要辦好。只要水小姐高興,那麼咱們什麼都好說!」
說完還拋下一個冷哼,然後才腆著大肚子走了。
「拜託、拜託,胖子走了,郭師付我的小可愛就全都拜託你了!」
已經犯了脾氣的郭震北,在他走後,才在水錦的又一次央求下出了地溝。
看看那個只在網上搜集資料時捉摸過的馬修斯超級怪獸,郭震北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喜歡。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有著油泥的工作服,又一次看看馬修斯超級怪獸的硬質箭箱。
轉過臉向水錦吩咐了一聲。
「那你等等,我去水房!」
接下來的事情,如果除過水錦給郭震北帶來的震撼之外,就全都是興奮與愉快。能夠親手摸著眼前的馬修斯超級怪獸,對於郭震北這愛弓之人,根本就如同淳酒一般的享受。甚至他完全忽略了水錦,也完全不在乎什麼飢渴。
一直到夜幕初降,水錦從郭震北手裡拿走,已經被他調整的如同一把小提琴相信的馬修斯超級怪獸的時候,郭震北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經連續工作了那麼久的時間。
不過馬修斯超級怪獸已經完成了安裝與基本的調整,這時它已經露出它那「猙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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